太傅微微地转过头开去,伸手揩拭了俊脸上沾染的鲜血,尽数蹭到了葛清远的衣襟上,轻蔑的说:“这等愚蠢的挑唆之言便想骗过本侯?公主何等冰清玉洁,岂是你这等俗物能污蔑得了的?也不看看是自己现在已经是什么模样,还想着不该有的奢念,都这副德行了还不自尽,反而还要见本侯的女人,当真是要丢光天下男儿的脸了不成?知道你接下来的刑法吗?我会让刽子手在邢台之上,用薄如蝉翼的小刀,将你凌迟处死,倒是你会感受片片血肉从身上一点点飞下的感觉,那几个曾经触摸过她的手指,也会被巨锤一个一个的碾碎,到时只怕你会期盼着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世!”
葛清远听着太傅充满了威胁的话语,脸色未变,尤沾染着血迹的嘴角却是慢慢恶意地勾起,复又得意地狂笑起来:“卫冷侯竟然用情至深若此,真是感天动地,可是……你以为你真的就是胜者吗?哈哈哈……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的道理,你当真都是狂妄到了不懂了吗?我是没有得到她,可你以为你真的得到了她?要知道,你可是她的杀父仇人!一个屈屈后座就能让那样心性孤高的女子臣服在你的脚边?就算是她一时被你的柔情蜜意骗住……呵呵,空守万里江山的滋味你很快便要尝到了……哈哈哈哈……”
卫冷侯不想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却听见那葛清远恶意地说:“难道卫侯不奇怪我为何会束手就擒吗?”
那日,到了掌灯的时候,聂清麟也没有睡下,她等着太傅前来说说是否在葛清林那有些皇姐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来。
单嬷嬷见公主不睡,便去请太傅。可是不大一会,嬷嬷回来后却告知,太傅已经回府歇息了,只说那葛贼满嘴诓骗之语,叫公主勿要放在心里,且安心休息。
聂清麟点了点头,便是先行睡下,心想着等到第二日再细细问起也是不迟。
可是又过了几日,依然不见太傅的人影。饶是聂清麟也是觉得有些不对了。以往就算太傅再忙,也是会在白日里偶尔抽空过来同她一起进膳的……而且,以往每日宫中内侍监里都是不断呈送着大婚成礼之日的用品,让公主拣选着喜欢的备用,可是最近几天流水般的供应却是断了,一时间凤雏宫清净得竟是叫人有些不适应。
这日内侍监的一个小总管领着人给凤雏宫换导烟的管子,新近内侍监新购入了一批滇石管子,过滤浊气的效果甚好,便先可着公主的寝宫给换了。
公主静静地看着,突然问道:“驸马府里换了吗?“小总管一听连忙鞠躬说道:“奴才也不大清楚,听阮公公说先给凤雏宫换上,因为公主大婚延期了,那驸马府暂是住不进去人,就先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