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带着新船远航的卫云志小弟,就算是远隔着汪洋大海也难逃家兄的滔天怒火。刚刚上了码头,便被家兄一道加急文书催回了京城。也不能怪卫云志吃完了不擦嘴才走了人,实在是那天的情形实在是让人不能不误会。
冬至节那天,兄长赏赐了自己一壶特制的鹿血酒,初时饮着还不觉什么,待到后来便是浑身燥热得很。
卫云志虽未娶妻,可也不是什么童子身,在海上行船,难免在靠岸时会一会红粉知己。那日兄长酒喝得也是半醉,看出他坐立难安的样子,便是笑问用不用给他安排个貌美的宫女侍寝?
卫云志谨记家父的教诲:万万不可在宫中造次!自然是推脱了一番。
后来他出了大殿,顺着脚儿就来到了宫中湖畔,准备游上几圈解了酒性。却不曾想在湖底泅水了片刻,刚一从水里钻出,竟然是发现一个女子半裸着身子也入了水里。
家兄真是太客气!就算他推脱了一番,也还是一意安排了侍寝的宫女,小小佳人又是这般知情知趣地入了水中游到自己的身旁,湖水冰凉,哪里是女儿家能抵抗得了的?若是再推脱可就真是不解风情了。
紧接着又是因为家里来了几条货船在埠头出了岔子,他便是离开了京城去公干了,不过偶尔想起那宫女又是有些得趣,还想着下次面见了兄长,求着他将那宫女赏给自己回去做个通房的婢女也是好的。
可是未曾想再见兄长,他竟是虎着脸,挥退了左右的侍卫,就一把扯开了弟弟的衣襟。卫云志有些不知所谓,茫然地看着自己兄长瞪着自己胸前的只剩下淡淡印迹的抓痕。
然后就看着他的兄长微微一笑,薄唇里露出森白的牙齿说道:“阿志,恭喜你当爹了!”
卫云志听得有些茫然,便是长大了嘴:“啊?”
卫冷侯接着道:“还记得冬至那一日的戏水风流吗?我的弟弟倒是好身手,你让大魏的皇后一举怀胎了。”
这边的卫家弟弟,此时已经是呆若木鸡,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父亲大人的那番肺腑之言:“你的兄长忤逆不孝,让爹九泉之下愧对卫姓先祖,幸好还有阿志你,为父便是一心依靠着你重整卫府的门楣了……”
虽然是弄清了这桩乌龙风流债,但是太傅心头的郁结却依然是难解。首先便是这个沈鸿儿腹中的骨肉该是如何?依着太傅的意思,便是一碗堕胎药了事,蠢货生出的东西也是机灵不到哪儿去,平白糟蹋了卫家的血脉!可是弟弟不肯便也由得他去了。
再则便是那个小龙珠子!本来那日自己脸色含愠拂袖而去,也是因为平白被冤枉了心里存着气,若是个知情知趣的女子,合该将脸面梳洗干净,主动到自己这儿来赔礼道歉,说着些温柔体贴的,再将那香软的身子半靠入自己的怀中,轻解了衣衫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磨蹭……若是这般,倒是可以考虑原谅这个小妒妇一二,可是整整三日过去了,莫若吴侬软语的道歉,便是连个人影都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