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原本是要跟太傅商议些正经的,却不曾想听到见到的俱是些不正经。
安巧儿便是又忐忑不安地守在了那院门口。
“太傅边疆事务繁忙,倒不如本宫先回了京城可好?”聂清麟哑着嗓,低低问道。
太傅微微蹙眉:“路途遥远,本侯不在公主身边陪护终究是不太稳妥,且得略等等,你我二人一通折返。”
与太傅的沟通向来简单,他这等说一不二的很少用问句,简单明了的一句便是下了定论。聂清麟便不再问,安静地用沾湿的白布擦拭着自己的脖颈,太傅将她微垂着头,大眼儿也被弯俏的睫毛遮住,一时竟是猜不出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心里顿时莫名的不悦,忽然又是想起一门“官司”,长臂一挥,将那湿滑的一尾小鱼抱在怀内,亲了亲额头道:“果儿不懂爱人的滋味,本侯不会强求,只是有一样,你这小小的心里也只能装着你的卫家兄长,想着该如何长久地续下这兄妹之情,万万不可想了兄长以外的野男人,否则莫怪你的卫哥哥翻脸,剁了不自量力的那厮!”
这番混不吝的话,破绽甚多,让人无语得无从下嘴反驳,聂清麟微微鼓着腮帮道:“哪有你这样的兄长,倒是盼着妹妹守寡……”还没说完,永安公主便是自知失语,急急收了口,可是太傅却不怀好意地一笑,公主是在抱怨本侯让公主守了几日的活寡不?臣罪该万死,倒是要把这几日的温存俱是补全了。说着便是在水桶里翻涌了起来,弄得水波连连,木桶都是差一点掀翻。
弄得书房满地都是水波荡漾后,他才将彻底瘫软的小人捞出来,擦拭下后,用软榻上的小被子细细地裹严实后,才穿好了衣服,抱着一同回了卧房。
将军府里的众人不知道公主的底细,一直当她是随军而来的卫府三夫人。有几个守在门口的丫鬟婆子看了,见二人这般胡闹,心里除了暗自感叹太傅风流外,倒是对那怀里的小女子生出了羡慕之心。
听说那太傅已经与当朝的永安公主定了情,只待公主守孝期满便是要迎娶入府的。可是这个太傅带来的三房侍妾,她们先前在院子里也是瞧过模样的,那身段皮肤模样,竟是精致得很,举头投足间的做派也不似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那样的倾国容貌也难怪能俘虏大魏权势熏天的卫侯之心,将来少不得是位宫里的贵妃,只是这样一来,那尚未过府的公主倒是可怜了,也不知生得何等模样,能不能拢住这花心风流的太傅大人。
进了卧房,公主略歇了歇,便坐在了梳妆台前梳头补妆。太傅不许巧儿进来,非要尝一尝帮助美人淡扫峨眉的滋味,虽然捏着眉黛的手势略显生硬,但是卫侯的丹青画功底子到底不错,沿着果儿原本就长得不画自弯的眉形补色,倒是还能入得了铜镜。
放下眉黛,太傅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笔力,突然看似不经意地问:“那张侍玉醒了,公主不去看看吗?”
聂清麟捻着脂粉棒的手,顿了下,说道:“太傅请的郎中一定是顶好的,老早就听巧儿说起张太医的伤伤势恢复得稳妥了,本宫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