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大魏朝的风俗有:碰了来癸水的女子是会沾染晦气的。见聂清麟身下来了红潮,化身禽兽的葛清远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总算是及时住了手,取来一块厚毛毡垫在了她的身下,静默了一会说道:“不过也好,总算是证明公主没有怀上卫冷侯的孽种,免得以后怀了你丈夫的孩子还要费神证明他的清白。”
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待那个阴毒的男子一离开,聂清麟的精神为之一松,一咕噜爬了起来,裹紧了衣服看了看四周,帐篷里的物品很简陋,除了毡垫外,就是几个木箱还有储水的陶罐,没有一把称手的武器。她刚站起身来准备看一看营帐外的情形时,葛清远又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只不过手里端着一只大大的木盆。里面盛着冒着热气的温水。
他慢慢放下了木盆,直起身子望向公主。被葛清远那深邃的眼睛一瞪,聂清麟慢慢地又坐在了毡垫上。
“北地贫瘠,不比宫中讲究,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充足的准备,公主却忍耐下,先洗净身子,我已经命人用烈酒浸泡过几块毡垫,在火堆旁烤干备公主换洗之用,你这几日就呆在营帐的床榻上吧。
同上次相见,葛清远似乎又变了许多,最起码他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十九岁该有的青涩毛躁。
能够在乱军中轻易脱身,又是一路从容地从南疆逃到北地,迅速地掌控整个沫儿哈的部落,聂清麟觉得他真的不再有在魏朝都城里急于求成,想要一飞冲天的浮躁了。
此时的葛清远更加的沉着狠毒,也更加的深不可测。本来他逃出京城时,自己还一度担心他会泄露出乎自己的身世秘密打击卫侯,可是他却似乎严守着秘密,没有泄露出一分一毫。当她再次见到这张可怕的脸时,满心以为他会夹裹着家破人亡的怨毒百般折辱自己,可是现在,他竟然真像个细心体贴的夫君一般,毫无间隙地照料着身体不适的娘子。
这样的可怕男人,根本不知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打算。
就连聂清麟不愿当着他的面儿净身,而是躲在了营帐里一道幔帘的后面,葛清远也没有阻拦。当她终于磨磨蹭蹭地洗干净后,穿着葛清远给她的一件男式的长袍子,慢慢地走了出时,男子慢慢地朝着她伸展出了手臂。
有那么一刻,聂清麟觉得他的衣袖里随时会飞出一只利箭,便是身子微微一僵。
葛清远自然看出了她眼底的惊惧,却依然微笑着,脸上的那道疤痕遮掩在帐篷微光暗影中,倒是无损他原来的英俊气度:“公主还要微臣举着手臂多久?若是让臣失了耐心,那场面可就不大好看了。”
看到永安公主停驻不肯上前,葛清远阴测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