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只想到这三个字。太傅所言意有所指,前儿太傅留宿凤雏宫,正在给自己的伤腿抹药,她看着那依然不见愈合的伤口便是将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想当初太傅脸上被铁钉挂得那么深的伤痕,都在那乞珂公主献吻的第二天奇迹般地愈合了,简直让人啧啧称奇,为何这次却是不灵?
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太傅脸色阴沉……
就在这时,门外太监通报:“邱大人求见太傅!”
聂清麟如获大释,只觉得邱国相真是救命的及时雨,便是顺势起身告退,顺便回凤雏宫翻动下箱底儿,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让单嬷嬷拿出宫外典当了,总是要备一份拿得出手的才好啊!
出门的时候,正好跟邱大人碰了个照面。聂清麟抬头时微微一愣,许久没有正经去看这位邱大人,怎么还算英俊秀气的脸上出现了老大的两个黑眼圈?莫不是什么地方又发生了造反起义,让邱大人忧心如斯?
而邱大人给皇上施礼时抬眼一看,只觉得耳膜又是万马铁蹄践踏的轰雷声。那皇帝望向自己时,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微笑,只是……那张形状甚是精致的嘴唇却是微微红肿……
邱大人僵着身子入了内室,看见太傅大人正襟危坐,只是那嘴似乎……有个明显的牙印。
太傅正低头看着奏折,可是心腹爱将进了书房 却是久久没有言语,不禁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却看到邱明砚额头的朱砂痣鲜红欲滴,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砚清是久未见本侯,今儿特意过来补一补眼睛的吗?”太傅眯缝着凤眼突然出声问道。
“砚清”是太傅赐给邱明砚的字,当初邱明砚身逢家变时,改为卫姓,那时太傅说道:“从此你就叫卫砚清吧,总有一天砚有墨尽之时,自然会还你们邱家一个清白。”那时的他真是凭借着太傅的话,熬过了那段家破人亡的心魔煎熬。后来就算是改回了原名,可是这个太傅亲起的字却是被他特意保留下来,提醒自己莫忘了定国侯的恩德。
听到太傅的话,邱明砚顿生一凛,连忙收起了造次的眼神,纵然他心里又是千万的马蹄践踏,也绝不敢在积威已久的太傅面前直白地提问:“您跟皇上断袖了?”
“启禀太傅,北疆的探子回报,匈奴内部生变,似乎之前夺位失利逃跑的匈奴大王子又卷土重来,占据了漠西的走廊地带,招兵买马似乎要与那休屠烈单于决一雌雄。”
卫冷侯听了点了点头,匈奴生变于大魏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情,若是斗得王子们个个都爬不起来,那更是好极了,只要严密监视着事态的走向便好,倒是没有参与的必要。
想到这,他吩咐道:“多派些密探入北疆,不妨隔山观虎斗。”说到这,他便继续低头审阅奏折,却发现邱明砚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太傅臣斗胆进言,如今南疆维稳,真是太傅大业可成之时,不如趁着北疆内乱,实行废帝!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