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刻意突出姐姐,爱极了打扮的永安公主却是身着了件藕荷色的散花百褶裙,头上的首饰也未带几件,只有两颗小指甲盖打的润白海珠像水滴一样垂在那小巧的耳垂上,让人恨不得附上去好好了吸食一下,看一看是不是能引出琼浆玉露。
可是那灵秀的眉眼却不是朴素的衣着所能掩盖得住,顾盼间的灵气哪时那个水漫金山的公主能比的?不过这小人儿看着越是甜美,太傅腹内的怒火越是高涨,连续数日的冷战,都不见这小混蛋低头分毫,倒是真的蹬鼻子上脸了……
一时间,亭子里的两个男人俱是阴沉着脸儿,迫得两位大魏公主俱是有些张不开嘴。邵阳是因为王爷之前的孟浪之举,羞臊得抬不起头,而永安公主却是没法开口,这里男有权倾朝野的太傅,女有自己的皇姐,哪里有自己开口说话的份儿?
亭子里寂寂无声,那个太傅倒是不急不缓,又是伸手取来精致的茶盏,慢慢吹着浮起的茶叶,又斯斯文文地小口品茗了起来。弯俏浓黑的睫毛,挺翘的鼻子顿时被热气微微笼罩蒸腾,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让人有些移不开眼,将身旁的几个宫女看得直了眼儿。
聂清麟见姐姐已经窘迫得快喘不过气儿的样子,便是迫不得已朝着神仙哥哥那里望了过去。可是太傅却是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聂清麟微叹着气,知道自己前几天是在宗祠那将侯爷气得不轻了,定国侯的这口浊气要是不排解了,自己与姐姐俱是要不好过的,便是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女说道:“将本宫食盒里的那两盒子冰糖蒸栗粉糕取出来,呈给太傅与休屠将军尝一尝,正好配了这红袍茶水。”
那宫女领命,从带来的雕漆桂花食盒里取出了两个扣着盖子的小碟子,分别呈到了太傅与王爷的桌前,说道:“这两碟子是邵阳与永安两位公主昨儿花费了半天亲做出来的,请太傅与王爷品尝。”
那休屠宏闷闷地掀起了盖子,捏起一个模样精致的便往嘴里送去,甜腻的味道让他一皱眉头,冲着那一直僵直不动的邵阳问道:“这是公主亲做的?”邵阳粉额低垂,点了点头。休屠将军皱着眉咽下了一块,便是又拿了一块,咽药一般将那碟子糕点几下吃得一干二净。
再看那太傅大人,却是面色平静地掀开了那盒盖看了看,沉默了半晌却是又扣了上,对着休屠王爷说道:“先前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现如今也是看到王妃无恙,该安心下来的。邵阳公主不与王爷言语便是擅自离开,的确是不对,但是前几日恰好是邵阳公主母妃祭日,也是想要在母妃的坟前尽一尽孝道,一时情切才做出鲁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