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略带惋惜的说:“据说是配了个获罪的太医,看她也是个傻了的,好好的皇宫不待,非要求着皇上去宫外受苦。”
尚云初冷冷一笑:“依着本宫看,是吴郎惦记了好久,却没吃上那口鲜嫩的,心里有些愤愤吧?”
吴奎连忙一整脸色,在尚云初的脸上嘬了一口:“那种小家碧玉怎么能及得上娘娘这种大家闺秀呢?小的自从上了娘娘的凤床,就连家里新娶的婆娘弄起来都没甚滋味了,小的是拜倒在娘娘您的罗裙下再也起不来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可是先皇睡过的妃子啊,据说还是太傅的旧情人,这等床第间的美味,他吴奎能尝到真是修来的福分,
听着这种粗鄙男人拙劣的奉承,尚云初的心里一阵厌恶,但是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吴郎的心,本宫很是感动,只是不知这次哥哥有没有委托你带话儿过来?”
“尚大人让小的告诉娘娘,只需要将那小皇帝的日常起居记住便可,切勿擅有举动……”尚云初点了点头,便让那侍女春香捧来了一碗补汤,嘱咐吴奎饮下。又将吴奎再偷偷带了出去。
那吴奎只当娘娘怕自己体虚,解不了她的久旱之渴,次次都给自己炖补汤,以前喝过后也没什么异常,便放心饮下离开了。
这宫里宫外的男人都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哥哥的日子看来也是不好过,后悔当初不该帮扶卫冷侯,也不知是又抓到了什么靠山,筹谋着个什么。但是她却是能只是当着这些个男人的棋子。可是尚云初的心里自有打算。
这深宫太冷,呆久了,便如同在一个再也无望出去的坟墓之中。既然左右是个活死人了,倒不如是任着自己的心性活上一次,让那些尽负了她的,各个都不能称心尽意地快活!
春意散去,楚韵宫又恢复了寒宫深夜的凄冷,那点子烛光只闪了一下,便骤然熄灭了……
宫内暗流涌动,这朝堂上也是不大安稳。
吴景林等几位老臣在小皇帝十六岁寿辰后便请书太傅,应该归政于皇上了。一本奏折写得是慷慨陈词,大有不还政便要拼老命的架势。
当太傅把这本奏折扔给了聂清麟时,她正趴在御花园的池边栏杆上喂着鱼,看了看便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朕打今儿起生病如何?”
卫冷侯眯着凤眼说:“这个节骨眼,只怕皇上刚病,吴阁老那边就要满京城的散布臣要毒死皇上的谣言了。”
聂清麟将手里最后一点残渣尽洒进池子里,然后慢慢地说:“那太傅的意思如何,朕照做便是了。”
太傅也坐到了石凳上,手臂支在了汉白玉石栏杆上,故意低声问:“皇上真的全听臣的?”
龙珠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太傅。
卫冷侯原是想再戏弄一下这小果儿,可是那不正经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又生生止住了。
说实在的,吴阁老那帮老骨头弄的把戏,他本来并没有放在眼中。可是心里倒是起了个念头,借着这个由头,寻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正好废了新帝,再另立个幼主。至于这心尖尖上的人儿,便可正大光明地藏入自己的府内,称心称意地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