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珂公主胸有成竹地说:“因为太傅你不是我哥哥那样贪婪的笨蛋啊,南疆就像是个美丽的毒果,好看但并不好吃。那里毒瘴重重,地势凶险,部落争盘根错节,就算你们大魏攻下了南疆,也是守不住多时的,倒是不如扶助一个一心向往和平的南疆王,才是边界和睦、百姓安康的根本。”
卫冷侯想了想,说道:“公主之言甚是有道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公主微微前倾身子问道。
本来一直僵直不动的太傅,突然闪电般地动了起来,一剑戳中了乞珂公主的脖子,渗出了丝丝红血。
“公主您不明白的是,想跟本侯谈条件的,要先明白该如何跪下,而是不是让本侯躺着!”
说这话时,卫冷侯英俊的脸上满是高傲的肃杀,执剑的手稳稳的,丝毫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乞珂压根没有料到卫冷侯居然没有中毒,一时间被治住了要害,动弹不得,便是一阵苦笑,她想起临幸前父皇的话:“我的女儿,你要记住那个卫冷侯才是大魏的真正天子,你若是见了他一定要言语客气,莫要用其它的手段折服他,那样的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被群蛇惊吓后,聂清麟暂时移居到了自己母妃的宫殿里。
母妃生前一直是嫔位,待到过世后,才被父皇在册封后宫时顺便带上,赏了个妃位,可惜圣旨都拟好了,还没来得及宣布,太傅大人就带着人冲进了宫中一举宫变。
可怜母妃穷极一生,却连身后的虚名都得不到,到头来也是落得一场空。
如今再回到自己生长的宫苑里,聂清麟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感慨颇多,仿佛儿时的一幕幕都在眼前上演。
因为夜已经很深了,单嬷嬷安排布置妥帖的被褥,便服侍皇上安寝了。
聂清麟倒在床上,却总觉得会有蛇在身旁冒出来,她一向胆大,觉得自己没有怕过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那细细软软的物件有多么的渗人!
就在这时,床外幔帘有黑影摇曳,聂清麟浑身一僵,低声喊道:“单嬷嬷……”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幔帘后转了进来:“知道怕了就喊嬷嬷,为何不喊你相公的名姓?”说着掀开了被子,将那缩成一团的小人揽入了怀里。
聂清麟发现是太傅大人,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药浴的味道,这才心里一松:“太傅真是的,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害得朕以为有条大蟒蛇成了精要钻了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