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助愕然道:“就算和女人有关,那又碍我毛事,怎么就不能让我去?”
王金通叹道:“我说的女人是我们教主的千金,这位大小姐平时倒是和常人无异,只是她一但见到……唉,真是作孽啊!”
王金通越是不说,越刺激起了越海助的好奇心,隐隐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故事,便不停地催促王金通继续说下去。
王金通突然不知所云地来了句:“你说这嘴上面是什么东西?”
越海助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当然是鼻子了!”
王金通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什么样的鼻子会让人感到害怕?”
越海助冷笑道:“什么样的鼻子让人害怕我倒是不知道,但什么样的鼻子让人讨厌我倒是一清二楚!”
王金通哦了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还真不知道。”
越海助道:“这种鼻子的下面通常都长着一张令人讨厌的嘴!”
王金通发现和这种家伙打交道,还是不要兜圈子为好,一旦让他不爽,就会报以人身攻击,让你耿耿于怀,长时间处于郁闷状态。所以他决定直截了当地告诉越海助,于是指了指越海助的鼻子,道:“我们神王教有个规矩,只要是鹰钩鼻就一律不准入教,如有违背,必受万虫噬身之刑。”
越海助不解道:“这算什么狗屁规矩,难道长了鹰钩鼻就该死不成!”
王金通点了点头,道:“在我们那里就是该死,而且还要死得很惨很惨!”
越海助瞪眼道:“我需要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
王金通叹气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据说这规矩和我们小姐当年被掳一事有关……”
“你们小姐,难道你们教主还有孩子不成?”
王金通怒道:“废话!我们教主又不是太……那个……怎么会没有孩子!”
越海助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继续问道:“那和鹰钩鼻有什么关系,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王金通道:“有!但是具体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这件事在神王教一直是十分禁忌之事,如果有人多嘴下场一定会很惨,所以从来就没人敢过多谈论此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自打小姐被救回来之后,只要看到鹰钩鼻的人,就会精神失常、惊慌恐惧,所以教主就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越来如此,你们小姐不会被张长鹰钩鼻的男人给……”
“放你娘的狗屁,那个时候我们小姐才五岁,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刚刚懂事的小女孩感兴趣!”
越海助不急不慢地说道:“那也不一定,这世上有些人往往会比畜生更恶心……”
“比如你!”王金通恶狠狠地说道。
越海助嘿嘿笑了几声,道:“我这人好像天生就嘴贱,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无疑是一种非常愚蠢的选择。”
王金通诧异地瞧了瞧越海助,他听出了越海助的歉意,显然是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个死硬到底的主儿,意识到自己错了,也会道歉,只不过他是那种不会直接说对不起的人……
王金通道:“兄弟,你也明白了哥哥的苦衷,所以也就别为难我了,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吧,我这里有点钱,你拿着用吧……”从怀里摸了一会儿,捏了块分量最小的银子,递给了越海助。
越海助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对这东西真的不敢兴趣,况且你也不富裕,何必难为自己!”
王金通老脸一红,脑子里转来转去,突然想起了一事,问越海助道:“我看你不像是身具武功之人,却为何能避开那军官的攻击?”
越海助笑道:“那么慢的一招,我要是再避不开,就和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你说什么?”王金通瞪起了眼珠,随即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据我所知,‘蛇隐’这一招虽然威力不是很强,但极为难练,这招虽然对那些修为高强的人起不到什么威胁,却能让他们大失颜面……”
越海助忍不住插话道:“大失颜面?你都说根本对高手造不成威胁,又何来的大失颜面……”
王金通道:“因为‘蛇隐’的创造者,创出此招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羞辱一位成名的高手,据说他和那人结有大仇,为了报仇他和那人交手多次,没想到越打差距越大,自知此生再也无法报仇,心里一阵绝望,就在这时,他意外发现那人只要遇上什么难解的密奥就一定要没日没夜地苦思破解之法,期间不吃不喝,浑然忘我,直到想出破法方才停止……发现这一点后,他暗暗有了计较,回去后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创出了这招蛇隐,这一招的根本就在这个‘隐’字上,出招时无声无息,神鬼难测,据说根本无法感知,他找到那人用了此招后,那人果然无法避过,输了个灰头土脸,回去闭门苦思,始终想不出破解之法,最后头疼欲裂竟然活活疯了,也算是报了大仇。”
越海助冷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不过我真没发现它哪里厉害,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那股劲力还真像蛇一样,要是被它缠上,非活活勒死我不可。”
王金通道:“这么说你真的能感应到那一招的存在?”
越海助不耐烦地说道:“我要是感应不到,还能躺在这里和你磨牙吗?”
王金通难以置信地道:“后世有人曾说想要破解蛇隐,必须要有非常强大的灵觉,恐怕还必须得是先天灵觉……”
越海助问道:“什么是灵觉?”
王金通道:“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略微给你讲解一下,世人管我们这种修习密劲之人称之为术魇师,将术魇师修行的各种密劲运使之道称之为密奥,而灵觉就是对密奥所包含的性质、力量、速度以及路线等的一种感知力,这种感知力分为先天和后天两种,后天的灵觉几乎每个术魇师都具备,与个人修为成正比,修为越强,灵觉就越强。而先天的灵觉……哎,纵观一千多年的武道历史,恐怕也绝对不超过一百人,拥有先天灵觉的人,密奥对他们而言真可谓没有任何奥秘可言,你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
说到这里,王金通蓦地灵机一动:老爷子说我资质不是很高,传完我千影窒灭后,便不再传授我更加厉害的密奥,要是我将这小子带去见老爷子,他老人家一定十分喜欢,肯定会倾囊相授,我在旁边偷学个一招半式也不是没有可能,那里除了那几个怪人,就只我一个人,只要我不说,又有谁会泄密呢……再说小姐怎么会去那种鬼地方转悠,干脆带他回去算了。
想通此节,王金通嘿嘿笑道:“好兄弟,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现在身受重伤,我要是弃你而去,未免太不仗义,也罢,我就甘冒大险,带你回去养伤吧!”
越海助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王金通咧了咧嘴,伸手将越海助扶起,架着他往西南方行去。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已走了二十几里,王金通一路上问东问西,一会儿问越海助对以前的事情还能想起多少,一会儿又问他和刘辨机到底有什么恩怨,刘辨机为何对他印象如此不佳,再过片刻又问他那个神秘的老兵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见到越海助后心神会如此激荡……
越海助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对王金通的连番询问渐感不耐,狠狠损了他几句,王金通讨了个老大的没趣,只得住嘴。
又走了十几里,两人已来到旗山脚下,旗山是汉州第一名山,山脉连绵,气势雄伟,加之草木葱茏,景色秀美,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位列云周五大名山,来此消遣怡情之人络绎不解,十分热闹。
王金通搀着越海助,自山麓旁的一条隐秘小道缓步而上,那小道蜿蜒曲折、兜兜转转,十分繁复,没过一会儿越海助便被弄得晕头转向,不辨南北。倒是王金通轻车熟路,信步而行,丝毫不受影响。
两人又走了将近半时辰,来到一处密林,那密林中的树木十分高大,枝繁叶茂,竟遮的日光片点难进,两人一进密林便似忽然进入黑夜一般,眼前一片漆黑,难以视物。
王金通带着越海助在密林中转来转去,忽东忽西,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地眼前一亮,两人已经走出了密林。越海助伸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阳光,凝目一瞧,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生满绿苔,斑斑驳驳,和别处的石壁并没太大的区别。
越海助皱眉道:“老哥,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家就住这儿吧!”
王金通咧嘴一笑:“兄弟,你还真说对了,老哥我还真就住这儿,掐指算来,都有五六个年头喽!”
越海助嘿嘿笑了两声,找了个干爽的地方,就地一躺,打了哈欠道:“我先睡了,但愿我再睁眼的时候,你的脑子能变得正常些!”
王金通笑道:“你他娘的先起来,你也不想想我带你费了半天劲就找了这么个破地儿住?快起来,我带你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