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回来啦!”推开门的一刹那,一片空旷的青草地映入眼帘,脚下踩着软绵绵的泥土,空气是如此久违的清新,这是夕阳下的公园,身边的人来人往那么生动,混杂着孩子们嬉戏与哭闹的声音不时传来。真实的世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真实,因为虚伪的美好从来不是人心所乐于向往的。
我这么笨的人的都逃出来了,方玉儿和梁成说肯定早就出来了。走着走着我就决定先去医院。
医院一如我记忆中的样子,一幅压抑的灰色调。我提前联系了李警官才找到瞿雯的病房。当我赶到的时候,李叔叔还在耐心看守着。
“叔叔,瞿雯怎么样了?”我轻声问。李叔叔一看到我站在门口,立马起身问我:“就你一个人回来吗?”“是啊,他们俩还没回来吗?我以为他们。。。”看来我好像做了一件很不讲义气的事情,方玉儿和梁成说该不会还困在那里吧!“坏了,我要回去一趟。”李警官满脸担忧,连忙拉住我说:“不要回去了,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我半信半疑地退了回来,坐在凳上一言不发。
瞿雯双眼紧闭,呼吸声匀和而沉重,看她睡觉的样子,是很正常的。“叔叔,瞿雯有没有好一点?”“她刚刚打了镇静剂,已经睡熟了,现在昼夜颠倒,白天也不睡觉,一直拿着镜子对自己说话,医生没办法才给她打的。”“哦,”我应了一声,心情慢慢地放松下来。“你真的认为她会是杀人凶手吗?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这我无法判断,每个人都有邪恶的一面,但杀人是极恶,不管谁犯了错,都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可如果她是有苦衷的呢?你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我不断为她辩解,因为我打心底里认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错误。“你不用着急为她辩解,因为没有用,法医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瞿雯的人生注定逃不过这一劫。”可如果这件事是法律都涉及不了的呢?我还想争辩,却只能黯然无语,转头默默看向她蜡黄的脸。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杀人犯而难过。
“喂,我是赵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缓缓按下接听键,有种不在状态的感觉。“我知道你是赵陈,我是师父,听着,你现在帮我做一件事情,一定要尽快!”“哦。”“你是不是又不在状态啊!”“呵呵,被你说中了。”“..........”对方一阵无语。接着继续传来一把高分贝的女声:“你赶紧上网帮我查一个人,不管是用你的人际关系还是直接用Google,看看有没有与一个叫江左潮的台湾商人有关的信息,任何信息!”声音真大,我心想。“给你一点提示,他曾经是一个退伍军人,参加过第二次海湾战争,现在的身份是商人。”“啊?年纪也太大了吧。你要干什么?”“你管我的,赶紧去查!”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撅着嘴,忿忿不平的看着李叔叔说:“真凶!”
哪里有叫江左潮的啊,根本就没听过这人名字。还参加过伊拉克战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历史了。再说,我又不认识什么记者,政治家之类的朋友,还是台湾人,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这样找下去,真比大海捞针还难。在搜了十多分钟的Google后,我不得不心烦意乱的嘀咕着。我决定放弃浏览器,把“寻人启事”发在了朋友圈,坐等能者上钩。少顷,果真有人回复,虽然是一个在我的好友分组里被遗忘了的好友,可我还是喜不自胜地给他发去了“问候”。
“您好,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江左潮的台湾商人吗?”“认识,我有跟他的合影,是我去年随经理去台湾的一家私营企业谈合同的时候拍的,你要看吗?”“可以。”他立马把照片发给了我,“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以前留了一个邮箱,后来找不到了,他为人很低调,除了生意伙伴,人际关系极为简单。”“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咯。”虽然没找到联系方式,但是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是有所收获的。
这时,我又收到了朋友圈的一条短信,是赵双习发来的。好惊讶好惊喜,我都以为他销声匿迹了呢!“你最近为什么不来上班?”“我跟你请假了的。”“我知道,假期快要结束了,如果你不想准时来上班,现在就可以跟我说。”又发那个微笑的表情,呵呵,可恶的闷骚男就知道装高冷。“我知道了。”我想了下,试探地又问了句:“你认识江左潮吗?”“什么事?”“那就是认识了?”“泛泛之交。”“泛泛之交也算是有交情啊!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交情?”我稍稍挑逗了一下,其实是想跟他套近乎。“上级与下级的交情。”切,我内心又泛起阵阵不平,跟他说话老是被压着。“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啊。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等我上班以后,一定不会旷工,迟到,而且每天都会认真工作,把您伺候的好好的。”“当真?”“真的啊,我说话算数!”为了完成任务,我也是不折手段了。然后,他立刻把江左潮的微信,邮箱,电话,常驻地址都发了来,并且还附带了一条信息——“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对别人造成困扰。”我来不及道谢就得意洋洋的把信息都发给了方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