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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在乘车从乡间旅馆到克里普医生在卡斯特波特的办公室的这段路程中,小飞向麦克尼科尔教授详细讲述了自己在纽约的神奇历险。教授被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吓得呆住了,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小飞自己去多内加尔郡以及和安娜修女见面的事。他觉得这项调查的结果还不太清楚,最好还是再等一等。不过,对于小飞从薇薇安那儿得知了那几个水怪符号的意义,他还是大为震惊。此外,他并没有忘记小塔尔博特手中有传说中吉尔湖的水晶石,想着有一天一定要亲眼看一看。

克里普请小飞和教授先喝了点儿茶,他想要再和他们讨论一下这个引人入胜的话题。克里普并且收集了小男孩故事的一些片断,希望撰写一本关于水怪之谜的书籍,这一定能够吸引很多人的眼球。弗拉多·克里普不再仅仅是发现小飞有一些病理行为的心理医生,自打莫哈格被捕,水怪的符号被揭示后,他就对稀有物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外,他更被多奥湖亲眼见证哈罗德被治愈的情景完全震惊了。

“我妈妈让我问问您是否有时间参加她准备的盛大的派对。”小飞向克里普说道。

“为你舅爷爷哈罗德准备的?”

小飞点点头。

“你妈妈看起来好点了吗?”

“她从没这么开心过。”

“那你舅爷爷怎么样了?”

“他又重新开始了在乡间旅馆的工作。”

“检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们说他就好像从没生过病一样。”

“水怪呼出的气对你有什么影响没有?”麦克尼科尔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当时还是昏迷了一小会儿。”

“什么影响都没有,”小飞答道,看起来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能治好一些伤口或者疾病呢,还为此和朋友们在学校实验了一下。”

“丝毫没起任何作用吗?”克里普问道。

小飞摇摇头。

“可能水怪呼出的气只会对那些需要治愈的人们产生影响吧。”麦克尼科尔说道。

“有人跟我说过,要是水怪对健康的人呼出了气体,那么就会使他产生某种治愈能力或者是其他能力。”小飞说道。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啊。”麦克尼科尔说道。

“我想应该是别人吧。”小飞嘟哝道,他可不想泄露科马克的存在。

麦克尼科尔皱起了眉头。

“教授,事实上,”克里普说道,“’绿皮书‘上的那篇文章,也就是小飞特别感兴趣的有插图的那个中世纪的预言,您到底翻译出它的意思没有?”

教授灰心地摇摇头。

“文章的内容十分不完整,”他叹了口气,“提供的东西太少了,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只能翻译出其中的几句话,这就拿给你们看看。”

“我带在身上呢。”小飞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他把纸给了克里普,克里普读着上面的句子:

“在……大地上……什么死……”

“航行……什么不……”

“……海岸……接受了他的什么……”

“……什么……波浪。”

“我承认,咱们要想看懂这些还差得远呢!”克里普说道,“教授,据您所知有没有其他资料里也引用过这篇文章啊?”

“恐怕没有。”麦克尼科尔气恼地回答。

当小飞和麦克尼科尔正准备离开心理医生的诊所时,克里普医生邀请他们欣赏一下自己在爱尔兰各大湖泊拍摄的照片,他把照片放进相框中,挂在了工作间的墙上。一走进克里普的工作间,小飞发现这里就是自己曾经来做心理咨询的那间屋子。那些美丽的照片就挂在墙的一角,根本比不上克里普满墙的荣誉证书。麦克尼科尔对克里普的艺术才能表示钦慕,然后就把目光转移到了那些证书身上。

“这上边写的是克罗地亚语吧?”麦克尼科尔问道。

“是的,您会讲克罗地亚语?”

“完全不会,也根本认不来。很明显,那边的是德语,”当麦克尼科尔看到另一张证书时说道,“说到这个我可讲得还不错。”

小飞一下子被搞晕了,他根本不明白麦克尼科尔为什么要说这些证书上写的都是外语,在他看来所有证书上写的都是他的母语:“萨格勒布大学心理系”、“莱比锡大学改善精神治疗课程”、“布拉格大学儿童心理学系”等。然而,他仍记得自己过去看到这些时,上面写的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语言。“这肯定是达诺呼出的气体造成的。”小飞心里想着。

克拉克第四十八代正在耐心地孵着三个新蛋,而最小的那个蛋被藏在了鸟巢的最里面,以免受到苏格兰强风的侵袭。两个多小时以前,比拉听到了尼斯湖曾经的长老娜尔达拉的呼唤,于是飞去了她所在的那片昏沉的湖泊。好几十年来,这里一直没有其他水怪问津,因此娜尔达拉决定在这里隐居起来。终于,克拉克望见比拉朝着黑木崖的鸟巢飞回来了。太阳就快升起来了,而他的至爱的出现也为他带来一丝安慰,尤其是在这个看似永远没有尽头的寒冷的冬夜。然而,当比拉站在家中之时,克拉克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忧虑。

“发生什么事了?娜尔达拉说了些什么?”克拉克问道。

“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马上?可是要去哪里呢?”

“尼斯湖。你得去找尼斯湖的长老拉尼弗斯,然后告诉她人类和水怪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我不明白。”

“娜尔达拉说她看见了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但是她无法看出这个人类的年纪,既可以说他很年迈可以说他还年轻,他的眼睛是红色的,眼神犀利,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从大地深处突然冒出,就在离她的湖几步之遥的地方。尽管他光着身子,寒冷却根本无法令他像别的人类那样颤抖,因为他粗糙的皮肤可以使他免受寒风的侵袭。娜尔达拉告诉我,他们的目光交错时,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然后,她跟我说这个人是由水怪变身而成的,他的名字就叫作凡格。之后,她就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湖中。”

两只鸟沉默一会儿,克拉克点点头。

“我知道了。”克拉克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说得对,我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看好咱们的蛋,我夏天之前一定会回来。”

克拉克把头靠在比拉的头上蹭了几下,又蹭了蹭他们的蛋,然后毅然地朝着“古老王国”飞去了,他知道,深潭之中又要迎来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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