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仿佛几近断气般的嘶吼爆发出来。这破罗般的公鸭嗓听起来还不如太子装的公公腔。【泽溪君:(ノ‘Д)ノ啊喂!】“大喜之日衣着丧服,敢问左相之女意欲何为!”
安贫在暗处缓缓勾起唇角,上钩了……不用看就能知道。那个语气中直指左相的老家伙不是右相又能是谁?且不说朝中只有他和左相地位相同,就说这其中浓浓的恨意和对击垮左相的殷切期待,怕也只有右相如此登峰造极了。
“见过右相大人。”安贫淡然地起身又向右相施礼,血眸暗垂道,“贱女惶恐。”
“惶恐?”右相一个眼神递过去,身旁一个重臣点头示意,对着安贫道:“做都做了,谈何惶恐?不过是汝仗势行事,乖张妄为,凭左相虚势,目中无人,小小野花欲取代国色牡丹耳!”野花是安贫,那国色牡丹可不就是暗喻肆羽泽文?这是说左相要谋反,让自己的女儿做公主的意思啊!!
气氛霎时间严肃起来。
众人交头接耳,传说左相安剑雄四女安贫为人懦弱,胆小文静,想来对着这些个重臣的严厉言辞,定会吓得花容失色,破了胆吧。哎……不过是衣服的颜色不恭敬了些,没想到这几个老狐狸竟是想先拿女子开刀,可怜了这么个温婉似水的娇小姐了,香消玉殒着实让人心疼。
一旁的洛茹依浅粉色的眸子暗了下去,阴影中暗暗显出玫瑰般的颜色,那种带了刺的危险表现出她的不满。毕竟是女尊国之人,自是看不惯女子被欺负。不仅如此,她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是不一般,当然听见了众人议论安贫如何如何顺从。女子如此娇弱?想一想她都不寒而栗。
但接下类发生的事情,众人都瞠目结舌了。
只见‘娇弱’的安贫‘颤颤巍巍’地低头站立着,在右相满意地目光中,在众人都以为她要吓得殿前失仪时,突然仰起头。光洁白暂的如玉小脸上不见泪痕,只能隐约瞧见一个蔑视的笑容。
蔑视的笑容!?众人擦了擦眼睛,却再也看不见蔑视的意味——刚才眼花了?
不过安贫确实在笑。
唯有几个人看清了,安贫她的的确确在蔑视着右相。皇上深邃的蓝眸轻轻泛上几缕波澜,一闪而逝。
“笑?笑就是承认了?”另一个重臣鼻子里哼哼着,没有好气地大声说着。
看看,看看这群老不正经的东西,就会欺负后辈!底下的众人纷纷议论着。右相一党真是要脸啊!再瞧瞧人家左相家的千金,温婉柔弱善良可人,就算被欺负了也这么温柔的笑着彬彬有礼,却也只能站在那里被欺负,真是世道不公。
“贱女言罢,贱女惶恐。”安贫笑着恭敬地说道。此时,安贫的头微微下垂使人看不清她的脸,青丝摇缀披拂如瀑。但明明是这么顺从的态度,肆羽泽溪却打了一个寒颤。他隐约看见安贫刚才的血眸中透漏出不寻常的狡黠,那狡黠似乎意味着
——老娘给你们面子就赶紧收下,别特·么蹬鼻子上脸。
哎╮(╯▽╰)╭,在场这么多人,也只有肆羽泽溪读懂了安贫的真正意思……
没错,给你们脸就赶紧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