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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师徒·父子

噬心窟,是杀手堂处罚重犯的地方,也是无道大陆关押所有重刑犯的地方,位于中域周围的渡魂沙漠中。

很多杀手一听到“噬心窟”就忍不住哆嗦。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个及其恐怖的地方。被堂主命去那里的人,都是罪不至死的重犯。在那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一片混乱。打架斗殴,杀人放火的现象随处可见。

那里,是一个真正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管你在外面是哪家大少爷,管你在外面有多威风,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府阎王,在噬心窟,没有实力,就只有挨揍的份!

去噬心窟,其实和死差不多。据记载,在所有进入噬心窟的人中,能活着出来的没几个。就算有出来的,大部分人因为长期受到杀戮之气的影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要么堕入魔道,要么就成了疯子。当然,从中出来的人中,也有两个心智坚定的人,没有被杀戮之气控制,但最终也不知去向。

噬心窟里,有一股神秘力量,实力超群,无人知道他们是谁,什么样子。他们不参与普通人的打打杀杀,专门治理那些“企图越狱”之人。据说,一旦“企图越狱”的人,被他们抓住后,都会神秘消失……

所以长久下来,虽说噬心窟中风气不好,却也无人敢未满刑期出去。

别人不知道,但是杀手堂的人一旦要去那里,中途没有人能逃跑。如果跑了,堂主会亲自将其暴打一顿,再送进去!你想想,一个被打到半残的人到了那种地方,不死也能死了!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再逃跑。

杀手如果去那里,会摘掉面具,就如同普通犯人一样。所以许多名门正派,无法通过守在入口处的手段抓杀手堂的人。

听到如此宣判,牧熙宸呆愣在了那里。

去噬心窟,他不怕。自己无牵无挂,大不了就是死。当然,去了那里,他也会尽力活下来,因为他还要报仇。但是问题也就来了——五年后,自己若是活着,就不能再做回杀手了。不能做杀手,自己怎么报仇?

当初选择拜风澈玉为师,就是因为他答应帮自己寻找幕后黑手。虽说到现在也没什么结果,但做杀手,得到消息的速度绝对比普通人快的多啊!

“堂主,五年后,我还想继续做杀手。”牧熙宸皱起眉头,坚定的说道。

“放肆!”堂主勃然大怒,声如雷震,在牧熙宸耳边爆响起来,“你两次违背杀手律法,不杀你便是便宜你了,你竟还想做杀手?告诉你,不可能!”

“堂……”牧熙宸张口还想说什么,但刚一张口,便被身旁的风澈玉点了穴,呆呆的杵在那里,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够转动。

风澈玉上前一步,开口道:“堂主,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堂主答应。”

堂主沉默了一下,极其不爽的吼道:“说!”

“小宸,他年纪还小,不适合去噬心窟那种残酷的地方。属下请求,直接罢去他的杀手一职,让他离开,从此以后,他的死活,与我杀手堂无关!”风澈玉声音坚定,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他的五年,由我来替他承受!”

此话一出,大殿里一阵沉默。

牧熙宸直接就呆住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想说话,却又无法动作。

杀手们看向风澈玉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起来。

很多人心里不禁这样想到:“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发什么神经?你当去噬心窟是干什么?赶集吗?堂主让你去一年,你倒好,把自己徒弟的五年也揽在身上了!”

“早就知道风澈玉极其疼爱他的徒弟,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吗?难道……牧熙宸是他的私生子?”有些恶趣味的人不禁腹黑地想到。

也有许多少年杀手,看着风澈玉和牧熙宸,微微瞥一眼身旁的师父,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也犯事了,师父会这样对我吗?”很快,他们便否定了自己。再看向牧熙宸,眼中竟有些羡慕之色。

“混蛋!”堂主打破了沉默,声音十分愤怒,“风澈玉,你疯了吗?你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风澈玉叹息了一声,看了一旁不能动弹的爱徒,小声却坚定的回答:“我知道……”微微低下头,双手抱拳,恳切道,“堂主,我风澈玉从未求过人,今日,我请求你,放过小宸,让我来替他受罚吧!”

一旁的牧熙宸看着他,心中十分酸涩,眼眶微微湿润,喉咙也有些干涩。

自己跟了师父十年。十年里,师父将所有本事倾囊相授予了自己,并教给自己做人的道理。虽然有时很不正经,但自己一遇到麻烦,他总会第一时间来帮自己。他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好!

就像现在。

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自己。知道不该,他却还是尊重了自己是意愿,没有伤人。因此,自己也连累了他。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尽力保护着自己!

就像他说的那样,十年来,自己从未看到过风澈玉有求于人。他明白,师父天生傲骨,不屑求人。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解决。现如今,为了自己,他竟向堂主提出了请求。

心中满满的感动,想笑,却笑不出。

自己,不也将师父视为最重要的人吗?

正如之前与君文墨交战,自己折回去找他时说的:“师父师父,亦师亦父。在我心里,我早就把您当成了我的父亲。”

自己,早就将他视为父亲一般的人物!

良久,堂主开口了,声音里满是无奈,十分低沉无力,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罢了,就由你,替他吧……”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让牧熙宸离开,你明日启程。”黑袍一撩,无力的声音响起,“都走吧……”

“谢堂主!”风澈玉的声音放松下来,看了一眼木头人般的徒弟,将他扛起来就走了出去。

牧熙宸现在很吃惊很感动,日后震惊的,却不只如此。当他能够主宰风云时,他才知道,风澈玉为了他,放弃了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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