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上回。四员将士在战斗,伯度被擒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两边忽地射出几颗混元珠来,将擒着伯度的士兵打昏。伯度挣开身上的束缚,同空段一起上前助阵。
却说阵前天成与李奕战在一处,李奕不通法术,渐渐被天成压制。只见天成一矛打去,眼看就要击中李奕,被赶来的伯度用吴钩剑给架开:“狄天成你疯了吗?你看不出来她是木子吗?”天成看了看李奕,又看了看伯度,说道:“我没看到什么李奕,剩下的事情,你来搞定!”言罢,赶去与继完、空段二人围攻柳兆天。
“木子。”伯度叫着她的名字,“你不要在骗了。”李奕神色黯然,一枪刺去。伯度故意不躲,任凭冲他而来的枪直直插在他身上。李奕一惊,忙将枪收回,见枪上沾着伯度的血:“你为什么不躲。”话音刚落,伯度口吐鲜血,倒下马去。
“伯度!——”继完大叫,怒不可竭的他放出夔兽,翻身上了夔,奔向柳兆天。柳兆天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异兽吓到了,半晌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早被继完割了首级,扔到了阵前。
三人又奔向伯度一边。李奕下马,将负伤的伯度放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对三人说:“等伯度的伤好了,我自行解决。”天成点了点头,带上李奕和负伤的伯度回去了。
回到营地,寅龙终于是见到了这个李奕,这个让伯度朝思暮想的女人。见到她的第一眼,寅龙就已经知道了,东方悦轩都瞒不过他,她又怎么骗得了他?先是查看了一下伯度的伤势,敷上了刘明给的金创药后将伯度放在了自己的营帐中,让他再自行休息一番便算完事。
而后,要来解决一下这个烫手的山芋了。李奕被带到了军帐中。寅龙说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吧。”李奕轻点了下头,抬手将脸上面具摘下——木子。“木子姐姐。”悦轩望着面前“死而复生”的木子,不明白个所以然,说不出话来。“把那天的事情,都跟大家说了吧。”木子点点头,开口说道:“那天..”
至今,那天的一切,似乎还是历历在目。
话说木子那日坠下悬崖,众人皆以为她已经是救无可救。却突然从谷底传来了一声仰天的虎啸,待木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弓长仙人带着灵虎救下了木子。“爹..”木子体内毒素未解,说话的声音颤抖着。“别说话,爹先替你把你体内的毒给解了。”语必,拉着木子,让她盘腿坐好,自己也盘腿坐在木子身后。运功施法给木子调息,终把她体内的毒解了。但此毒性用强烈得很,光是从木子被毒枪划伤到现在,毒已入骨。木子忍着剧痛让弓长仙人施法剔去了在全身骨头上的毒素,同时剔去的还有几十年来的修为。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木子身上的毒解了,说话也总算是有了点精气神。
“就你们那点小伎俩,以为真的骗得了你们的爹?”弓长仙人说,“爹我早就知道你们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你们不过是假成亲的罢了。”弓长仙人顿了顿,又说:“但爹看出来了,伯度这小子是诚心对你好,你对他也是一片真心。如今你的命已经保住了,你且回到他身边,自此以后不要再上战场,好好做一个贤内助。也能让你爹娘给你省点心啊。”“只是..只是女儿现在全身的修为都已经被同骨上之毒一齐被剔去,怕是回去了,也只是废人一个。”“那你想干嘛?”“我不妨以一个新的身份,潜伏到西牛贺洲,为南瞻伐西也再献上一份绵薄之力。”“那你让蔡伯度怎么办?”“待伐西大业结束后,若我还能保住一条命,那就证实我与伯度真的是有缘,到时我再去找他也不是不行。”“爹尊重你的选择。”弓长仙人说,“那么,女儿保重了。”说完,就骑上灵虎,消失回天外村去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风险到底有多大,但是,她不想像一个累赘一样,赖在他的身边。
“所以说,李奕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假冒的身份而已。”沈缜说。“木子姐姐,你回来吧,你知道伯度哥哥这些天来有多想你吗。”悦轩说。“是啊,木子,你回来吧。伯度对你的好,你也都看见了。”尤严也说。木子摇了摇头:“我打算,像当初我说过的一样,继续潜伏在西牛。如果有一天,伐西大业完成,我也活着,这样我再回到伯度的身边。”刘明说:“既然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也不会干涉。你走吧。”木子点了点头,又戴上了面具:“伯度醒来之后,告诉他:李奕感受到他对他妻子的情深至切,所以不忍心他生活在痛苦之中,自尽了。然后,你们把他留在彩羽国做守城将军就可以了。”丢下这一席话,便走了。
寅龙叹了几口气,自己师侄的感情,一个个都建立在谎言上。尤严和悦轩、伯度和木子。但是这些谎言,都是善意的谎言,和那些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一切代价去欺骗别人的谎言是截然不同的!这谎言里包含的,是对另一方的爱!骤得又想起了蒋顺,心中泛起的涟漪荡漾着的,更多的竟然是愧疚。
却说次日清晨,伯度总算醒来。刚醒来口中就发狂一般地叫着:“木子,木子。”寅龙等人闻声赶来。伯度抓住寅龙的手急切地询问道:“木子!木子呢?”“木子早就死了。李奕姑娘她说她感受到了你对木子的情深意切,不忍你活在痛苦中,自尽了。”旁边站着的天成、悦轩、继完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寅龙说谎来蒙骗伯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伯度像是疯了心一般地大喊,“你在骗我!师叔你绝对是在骗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李奕就是木子,她骗不了我的!李奕绝对是木子!”寅龙拍了拍伯度的肩膀:“师侄,凡事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安你个大头鬼啊!”伯度此时语无伦次地叫道。脸上觉得泛起阵阵疼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