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锦,指法错了,重来!”
玄清道长耐心的手把手教她,瑶锦有些仙资,云映年可没有,故而总是比瑶锦拖上好大一截,于是玄清道长便将他派给了知灼师兄。
“噢!好!”
这一招叫镜花水月,看似平稳平和的招式实则招招要内力深厚,而瑶锦才开始修炼不久,打出的掌风总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力可说。
玄清道长摇摇头,道:“你今日,无需再练了。”
瑶锦停下了,好奇又不解的看着道长问道:“师父,为什么啊?我觉得我还可以练得更好!”
“有这份心是好的,可你内力不够深厚,清音派的内力也是江湖闻名的,虽然外功不如噬夜门。”这丫头可得好好练练内力和气力啊,娇生惯养的怎么行。
“这样,从今日起,你每天挑上两桶水,上到山顶再下来。”
“什么???两桶水!!还要上到山顶再下来!师父!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瑶锦一张小脸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她一个公主她提过那么重的东西吗!而且慧绝山虽说不高,可是树木密密匝匝的,一点儿也不好走!
“怎么?吃不下这苦?”
“我…”
“以后这样的苦还多着呢,受不了趁早回你的皇宫去,到清音派来学什么武功!”玄清道长假装生气准备拂袖离开,瑶锦赶紧抓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你这丫头!哎!”
“能不能只挑两个半桶水啊?嘿嘿,两桶实在太重了!”瑶锦冲道长嘟嘟嘴,不知道撒娇有没有用,反正以前只要自己撒娇,要求都会得到满足的。
没想到玄清道长瞪了她一眼,真的拂袖而去了。原来玄清道长不能接受这样啊,瑶锦咬咬牙,算了,不就是两桶水吗!挑还不成嘛!
第二天瑶锦便早早的起来了,好不容易上次山,还是得把付梓言给她的剑还给他啊,那把剑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贵重了,自己现在这样子真的不配用那样的好剑。
“阿锦,你今日又要学些什么啊?”江有汜还是狐狸的样子停在门口看怜玉和瑶锦准备着什么,上次大战之后,云映年问自己是谁,还好自己比较机智,把他关于他的记忆抹掉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和阿锦交代呢。
“师父让我从今天开始挑两桶水上到山顶再下来。”
“什么?”这老头子干嘛这么欺负他们家阿锦,阿锦哪吃过这样的苦啊,因为恼怒他的狐狸尾巴都有些上翘。瑶锦笑嘻嘻的给它按下去了。
“别担心我啦,你要好好地跟着怜玉,不许乱跑!不许偷偷溜出去!”瑶锦假装严肃的点了点它的脑袋,它叫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阿锦的话,他怎么会不听呢,只要某些讨厌的人不再来烦他就好。
清音派的派服袖子实在是太宽大了,只得不停地往上撸,一看到师兄们挑水的木桶,瑶锦便有些傻眼了,自己只提一个水桶都很吃力,这样的两个水桶得提到什么时候啊!
“师父真是的!”瑶锦懊恼的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提!起起起起!!然而好像没有什么用啊,木桶还是纹丝不动。
“呀!!!!!!嘿!!!!”瑶锦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有些想放弃了,可是她想想自己的初衷,想想那么强大的对手,她觉得这样的她真的不行。
沉下气来,像师父说的那样,汇气于丹田然后默念内法口诀要领,慢慢的聚集了足足的气力,猛地一下终于能把那么多的两桶水给提起来了!
“成功!走了!一!二!一!二!”
就这样,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和坚持,瑶锦终于到了山顶,也累坏了,坐在十竹斋门口就不想起来。
她正热的擦汗,也不顾什么形象了,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又是那久违的空荡荡的屋子,孔眠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瑶锦已经习惯了,对他笑了笑进了斋子。
“斋主在二楼书房里。”冷不丁的,孔眠突然冒了这么一句,今日居然好心提醒他呢。瑶锦心里虽然差异还是礼貌的对他回应了一个很大的微笑。
孔眠看了看她,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斋主对她那么上心,她下山之后每一日,斋主都密切留意着她的动向,而她到今天才想起来要探访斋主,斋主实在是太不容易罢了。
付梓言正在书房练字,他的那些爱好无非是舞文弄墨,对月饮茶诸如此类对瑶锦和云映年来说很无聊的东西,瑶锦笑嘻嘻的推开门,他也不意外,知道她来了,这字就总是写的不大好看呢。
“付梓言!我是来还剑的!”瑶锦迅速的摸出了七曜剑想要还给他。
只是来还剑的吗?付梓言抬了抬眼,道:“不必了。”
瑶锦一听这话便着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弄丢了我可担当不起啊,而且以我现在的力量也用不好它啊。”
付梓言停笔,俊逸的眉挑了挑,道:“在忽寒,你用的很好啊。”
“你怎么…”瑶锦本想问他怎么知道,可是想想他连那么稀奇古怪的毒的解药都有,知道她的动向又有何难。
“嗯。”他像是了解她所想的一般,也不做多的解释,他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所想的东西难得向别人说,有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
“没有我和支吾在,你一定很无聊吧。”瑶锦还是笑嘻嘻的走近了些,虽然这个人闷闷的,什么都不跟自己讲,可是她知道,她是知道他对自己好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帮自己。
“没有。”
“你有。”
“没有。”
“一直这样你不难受吗?”僵持了几个回合,瑶锦终于忍不住了,两手一拍付梓言的书桌,愠怒的说道,自己这样一回来拜了师立刻就上来还剑,他还是这个样子,不冷不热,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多少也会有些感情吧。
付梓言没有看她,眼眸低垂,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付梓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哼!”
瑶锦气呼呼的摔门而去,走的时候故意朝孔眠做了鬼脸大力的摔门,来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书房,一室安宁,窗外几缕光线照进来,屋里像是有千千万万的浮沉映射的人也朦朦胧胧的,付梓言安静坐在桌前重新提笔。
情,犹流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