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着天空,不知不觉撕杀声越来越弱,越来越远,夕阳西下,美丽的火烧云照亮了整片天空,明艳的刺眼,在那各形各色的云型中,胖胖仿佛看到了战争的影子,如万马腾,耳边仿佛也传来了那熟悉的撕杀声。
马蹄声拉回了胖胖的思绪,在这一片火红的天空之下,那抹如月色一般的清辉越来越向自己靠近,越来越靠近,胖胖的嘴角扬起一抹如花的笑颜!
“谁的欲望?谁的战场?都让我们背离善良!”
“胜利了!”胖胖伸开双手,向着天空,高喊出这三个字。
“胜利了!”随在离彻身后的千军万马,也随即出现在胖胖的视线,那附和的声音响彻天迹,比任何一次冲锋都要响亮,在天空中回荡,久久不绝……
胖胖翻身下马,看着离彻马上的那一抹熟悉的蓝,跑了过去。
“东方贤,你看到了吗?我们胜利了,我们回家了。”胖胖抱着东方贤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
“你听不到,也看不到了,因为,你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有的只是宁静,欢乐和幸福。”胖胖翻出衣袖轻轻的擦着东方贤有些脏污的面容,怎奈何,自己的袖口也沾满了鲜血,擦拭过后,只留下更多的鲜红。
“你是那么的纯洁,我曾说过,你有一双世界上最纯的双眸,我不要让这颜色污了你的纯!”胖胖看着残留在东方贤脸上的鲜红,痛苦的说道。
“拿水来!”离彻高呼一声,不一会便有将水拿了上来。离彻接过水,撕下自己唯一一点干净的衣服,交给胖胖。
胖胖接过来,轻轻的擦着东方贤的面容,双手。
“东方贤,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要深深的记住,若还有来生,一定不要遇见我……”胖胖俯下身,靠在东方贤的耳边说道。
“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是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遇见我,是你这一生,最大的痛苦。”胖胖呢喃着说道。
“胖胖,把东方先生交给敢将军带回城里吧,然后随我们的大军一起出发回京,安葬在忠义陵。”离彻蹲下身来小声的安慰道。
“不,选一块好山好水的地方,就地安葬,他不在乎什么功成名就,他只要宁静就好。离彻,你要给东方贤一个太平,给天下一个太平。”胖胖看着离彻说道。
“我会的。”离彻沉重的点了点头。
“凤临王何在?!”胖胖将怀里的东方贤交给敢将军,站起身来后,寻找着凤临王的身影。
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路,被五花大绑,而且明显感觉身受重伤的凤临王出现在胖胖的面前。
胖胖冷笑一声,走上前去。顺手拉出一个将士的剑,一道寒光闪过,剑直指凤临王。
正在要刺下的那一刻,胖胖的手被一个大手握住。
“让我来。”离彻轻声的说道,如果还要多一比血债的话,那就这个债就让他来背吧!
胖胖看着离彻,慢慢的松开了双手,剑落在离彻的手中,待胖胖转身的那一刻,剑从手中脱出,直直的插入凤临王的胸前,凤临王连一声痛呼都没来得及,便没了气息。
胖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那个背影,让人心疼,最后,走入城门,走出离彻的视线。
“皇上,您不追?”敢将军小声的说道,虽然他知道这句话是大不敬之语,但他还是忍不住。对胖胖的成见,也随着对胖胖的了解,而一点点的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钦佩!而且光是看到王妃在战场上的那个瞬间,天下仿佛就只有此一人能够配得上皇上。
“朕不能。”离彻坚难的吐出三个字,心早已随着胖胖的身影而去,眼中的炽热和无奈相互交织。不由自主的扶上胸前,将那个荷包握在手中。
五年后
离彻一人步入桃林之中,看着一夜之间,满目的绯红,枝头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春就已经迫不急待的来了。五年了,五个花开花落,五年的孤独,唯一的支柱,便是那个时常浮现在自己脑中的身影。
“皇上。”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依沙的身影出现在离彻的身后,五年来,她一直都这样看着他,感受着他对别人的爱,她一边深深的嫉妒着,又深深的感动着。
“依沙,天下太平了,百姓都过着安乐的日子,你想要些什么?朕尽可能的满足你。”离彻转过身来,攻打凤临丝毫不是为了依沙,可是他带给的依沙的那些伤痛,却还没有消除。
“我想要一切,你真的能够满足我?”依沙上前一步,与离彻四目相对。
“说说你的要求。”离彻淡笑一下,走向一旁。
“南宫离彻,你的眼中除了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女人的影子,你不觉得这样很痛苦吗?又过去五年了,你还放不下!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依沙看着离彻说道,堂堂一代帝王,多少人心目中的神,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守心守身至此!他的爱,这么纯,这么真,这么执着!以至于,任何的女人,哪怕在优秀,都在他的眼里惊不起一丝涟漪!
离彻转过身,看了一眼依沙,握紧手中的荷包,没有再出声。不管时光怎么流转,他对胖胖的爱,始终都不会有消退的一天,反而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越发的坚不可摧,至于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也没有答案,也许这就是他爱的方式。
“南宫离彻,我想做你的女人,就这么简单。”依沙走上前去,扑在离彻的怀里。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离彻浑身的僵硬。
“不!这个我不能答应你,而且我也做不到。”离彻退后一步,推开依沙。
“你还要依依不舍吗?她已经是你弟弟轩王的妃子了,他们有了一双儿女,而你呢?她给过你什么?甚至连个对不起都没有说过吧!”依沙失声吼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这么愚笨的男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改变身份,但这也改变不了,我爱她。”离彻坚定的说道。
“你爱她,可是她爱过你吗?”依沙看着离彻问,直直的盯着离彻,不容他的丝毫的闪躲。
“你也没有答案不是吗?她若爱你,她还会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若爱你,会弃你而去?她若爱你,会和另一个男人有一双儿女?她若爱你……”
“够了!”离彻痛苦的斥了一声。
“你怕了,还是我说出真相了?她根本就不爱你,对不对?”依沙看着离彻的样子,心却更痛了,她不知道,几曾何时,自己竟然爱他这么深了。她为他的傻心痛,为他的痴心痛!
“你永远也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命人帮你找一个好人家,以朕妹妹的身份,嫁了吧。”离彻坚定的说道。
“我不需要!嫁了吧?亏你说的出口,你有什么权力让我嫁了吧?南宫离彻,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了,永远不会了。”依沙说完,跑出桃花林。
离彻看着依沙伤痛欲绝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不是第一次拒绝她,依沙是一个好女孩,她已经让她有一个悲剧的以前,不能再让她有一个悲剧的未来。
“胖胖,花又开了,你还在花间灿烂的笑着吗?”离彻看着头顶上的桃花,轻声的说道。
五年前,大胜之后,胖胖便与轩阳不辞而别,他的心又一次空了,而且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仿佛永远也见不到她了,这一生,那是最后一次相见。
胖胖一人站在桃林之中,远处传来不时的传出嘻闹声,昨天收到晨儿的来信,平淡的字里行间,述说着他的生活。还有离彻是怎么怎么的教育他,胖胖能感觉到,晨儿过的很幸福。
可是,晨儿说,最近离彻老喜欢一人呆在桃花林,而且一呆就是一天,任何人也不敢去打扰,惊起了胖胖心中强压下去的酸楚,若是离彻能爱上别的女子,这一生,他会少一点痛苦了吧?
“爹爹,你骗人!”曦儿指控的声音传来,拉回了胖胖的思绪。只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向自己走来。
“娘亲,你要为曦儿作主!”曦儿满腹委屈的说道。明明说好的,让自己去找哥哥的,可是爹爹又出尔反尔!
“说说,要娘怎么给你作主?”胖胖含笑着说道,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的成熟,有着说不出的韵味,然而,岁月不绕人,任何人都抵挡不了那细嫩皮肤下的隐隐可见的皱纹。
“我要去看哥哥,爹爹开始还答应来着,现在又不承认。”曦儿指着一旁的轩阳控诉着。
“好,娘作主,明天就出发。”胖胖说完,看了一旁的轩阳,她明白,其实并不是轩阳不想答应,而是想逗逗这个思兄心切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