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离彻抬起头,远处的天空,仿佛浮现出胖胖的影子,若是真有那个万一,也许他真就解脱了吧。再也不用为情所困,为情所苦,为情所痛。
“胖胖。”离彻对着远方的天迹,轻轻的唤了一声。
“参见皇上。”东方贤躬身行礼,站在离彻身后三步之遥的地方,但他依然听到皇上口中的呢喃。看向皇上紧盯着的那片天空,也有自己的思念,比皇上藏的更深,更见不得光。
“东方先生,今日朝堂之上所提出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离彻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平静的东方贤,岁月已经在东方贤的脸上留下了它独有的痕迹。
“臣不知。”东方贤小声的答道,他现在总算明白了,若是感情能放得下,那么他现在也是妻儿成群了,可是,他没有。
“朕有一个想法,东方先生且听一听。”离彻一边说,一边向桃园的方向走去,东方贤紧随其后。
看着离彻的背影,东方贤心中没有一点的头绪,他一点也猜不出来,这个想法到底是什么。
“东方先生,轩阳有一儿一女的双生子,现在都六岁了吧?”离彻看着眼前的桃林,轻声的问道。
“是。”东方贤抬起头,看着离彻,这个问题,皇上明明比他还要清楚,为何会有这么一问?难道!?
“朕若立轩阳的儿子为太子,是不是就可以安定民心了?”离彻转过身来,东方贤一脸的惊讶,落入眼底。
“皇上!很不妥!不但安定不了民心,反而会弄巧成拙!”东方贤上前一步,他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有这种念头,但这种念头和他说说就行了,万一拉到朝堂之上,势必震惊朝野,那么,众臣就不只是劝皇上纳妃这么简单了!而朝中,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朱大人!
“自古以来,都没有立侄子为太子一说啊!请皇上三思,就算是为了国家,再委屈一次吧。”东方贤第一次向离彻跪下,他的请求,希望皇上能够听在心里。
“东方先生,快快请起,朕并不是说不纳妃,朕纳!”离彻的语气坚定,却又沉痛无比。
“纳妃?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东方贤站起身来,心中的疑问更重了。
“朕纳妃来堵住悠悠众口,但是,朕不想让任何人生下朕的孩子,这是朕唯一不能让步的!”离彻颤抖的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这种感觉,仿佛从灵魂到骨子里的排斥!
“所以,皇上就要立轩王的儿子为太子吗?”东方贤似乎有些明白了。
“蒙达与凤临迟早会攻向我朝,朕势必御驾亲征,万一朕有什么闪失,谁还能倾尽一切的保护他们?轩阳站不起来了,就像是折了翅的小鸟,兵弱的蓬莱,能够保护得了她们吗?所以,只有轩阳的儿子做了皇位,才能保他们一生无忧。若我还活着,就有我来保护,若我不幸离难,就让他们的儿子来保护他们,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离彻看着东方贤说道,这些时日,反反复复都在想这个问题。在他所有的想法里,这个无疑是最好的。
“皇上,这势必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路程。”东方贤感叹道,爱,究竟有多大的魔力,竟然能让人,为另一个人负出至此!胖胖,你何其幸福!
“再难,朕也要走下去!”离彻坚定的说道,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东方先生,为朕选妃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理。所有入宫先妃的女子,三代以内不能有在朝为官者,不能是名门旺族,不能是蓬莱女子。”离彻指着东方贤伸出了三个指头,说出了这三不,其一,他不希望外戚乱政,其二,他不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臣遵旨!”东方贤将这三不,牢牢的记在心里。三不,实则都是为了胖胖与轩王,爱一个人,能让人傻到忘记了一切,甚至失去自我。
选妃事件一经传出,朝堂上下,终算是松了一口气,皇上不在坚持,就算是提出了那三“不”他们也是欣喜不已,相信,不久多后,皇家定能开枝散叶,很快,皇家就有后了!
一时之间,各地选上来的美人们,在离彻亲自筛选后,入主后宫,皇上可所谓不偏不倚,雨露均沾,后宫,空白许久的侍寝记录,终于又记载下来。此事,才算是告以段落。
离彻看着朝堂之上这一片欢庆的景象,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这件事情一过,想必会为他的想法奠定良好的基础。不知道,胖胖和轩阳,会同意他这么做吗?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让他独裁这一回。
“众爱卿没有什么事要奏吗?”离彻靠在龙椅上淡淡的说道。仿佛整国家,就只有他纳妃一事一般,妃一纳,连个奏折都没有,而且这些平日里素来伶牙俐齿的大臣们,今天仿佛都哑巴了。
“皇上,前些日子,抓住蒙达的一名奸细,至今还被关在天牢里,但经审问过后,他始终不愿意交待为何潜入我朝,只是吵着要见皇上,声称见了皇上,他才会开口说话。”一旁负责案件处理的官员小声的汇报,他们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
“有这等事?”离彻坐直身子,前些年,徐公公一去蒙达,就再也没回来过,生死未卜,那此人与徐公公有没有什么关系?离彻的心中升起一抹希望,徐公公尽心尽力侍候父皇一生,本来父皇仙去,就应该让徐公公好好的离朝养老,但因国事未定,还让他留守朝中,自己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希望,希望徐公公还活着!
“朕就去见见这个人,朕微服过去,不准走露风声。”离彻的心中有了主意。
“遵旨。”上报的官员退了下去。
离彻一身淡紫色锦服出现在阴暗的地牢内,手中轻摇着折扇,一派悠闲,退去了帝王的气势,有一股说不出的湿润风情。
“那人关在什么地方?”离彻看着有些空荡的牢房说道,至从大赦了天下之后,这牢房也有空了许多,牢房空了,就证明国家昌盛,这一点,多多少少让离彻有些欣慰。
“回皇,皇老爷,在最里面那间。”牢头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也没见过皇上,如今上头交待下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离彻,而且手脚也不停的发抖。
“牢里阴暗潮湿,值夜的时候多加件衣服。”离彻看着年过半百的牢头,轻声的说道。看着牢头紧张的样子,希望能够用关切的语气缓解一下他的紧张。
“知,知道了,不!遵,遵旨!”牢头听着离彻关怀的语气,激动的语无论次起来,更是热泪盈眶。
“退下吧。”离彻挥了挥手,向最里面那间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着厚厚的动物毛皮外衣的单薄的身子,缩在床上,不停的颤抖,而且手腕上,还有丝丝的血迹,离彻的眉头轻轻一蹙,他们所说的审问,应该是对这个小兄弟动了刑。
“谁?”这个声音冲满了防备,猛然转过身来,戒备的看着离彻。
这个略显清秀,而且面容白皙的容易落入离彻的眼底,他甚至可以看得到他眼底深处的无助,还有颤抖。
“你是谁?”声音再次传来,奇怪的盯着离彻,显然,他看得出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子,身份不凡。
“我就是你口口声声要见的人。”离彻淡笑着说道,眼中对这个少年有了些许的好奇,可以看得出他故作的坚强,包裹下的脆弱,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就是南宫离彻?”少年看着离彻,眼中泛出丝丝泪光,眼中有不甘,有愤怒,有无奈,还有着悲痛,这些情愫掺杂在一起,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人的小脸上。
“我们认识吗?”离彻看着这个小少年,脑中迅速的思索着,别说他没去过蒙达,就连他的容貌,自己也是十分的陌生,但那双含着泪的大眼,仿佛在无言的控诉自己。
“南宫离彻!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国家!你何其的残忍!”少年突然扑向牢门,大声的对离彻吼道。
“你究竟是谁?”离彻看着这个少年,在他猛扑过来的时候,由于动作过于猛烈脑后的发突然散开,而此时,他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他是她!
“我就是蒙达的公主,依沙!”依沙咬牙说道。
“你是依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离彻满腹疑问,依沙这个名字,他一点也不陌生,父皇曾经不止一次的提起过,但是当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她的出现,又将会带来什么,她不是嫁到了凤临了吗?
“是,我就是依沙!你无辜又带着疑问的眼神真让人痛恨啊!由于你的原因,我成了蒙达有史以来,第一位被退婚的公主!有史以来,第一位逃婚的公主!”依沙指着离彻,痛苦万分,他的退婚,她无颜以对,堂堂一朝公主,成为了全国的笑柄,父皇盛怒之下答应了凤临的求婚,就在进入凤临境内的那一个夜晚,她逃了,让自己的宫女替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