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安能听着电话里的语音回复,一脸的沮丧。姐姐安婷的电话从昨天晚上就提示关机,一直到今天上午都没有开。
“怎么会这样?”安能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算啦,没准是在跟男友约会呢?”阿飞不负责任地嚼着口香糖。
“那也不至于关手机吧?她以前可从没有这样过。”安能盯着阿飞,嘴里嘀咕:“难道出什么事了?”
“会不会被精神病人传染,也得了精神病而一病不起了?”于海抱着一大包薯条,哼哼唧唧地说:“你姐不是在精神病院做康复医师吗?”
“拜托,谁家的精神病会传染啊?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阿飞张口将裹着唾液的口香糖吐进于海的薯条袋里,满脸不屑地说道。
“那,要不就是被精神病人给绑架了?总之,精神病院应该是个蛮危险的地方吧。”于海一边拧着眉头思索着,一边用两根薯条像筷子样把裹满阿飞口水的口香糖夹出来丢掉。
“不行,我得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能嚯地站起身来,阿飞跟于海对视了一眼,便也笑嘻嘻地随着安能出了校门。
他们三人都是枫海交通大学一年级的学生,高中便已相识的三人,就连填报志愿的时候都写了同一所学校,平时也总是同进同出,感情出奇的好。
安能扭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俩人,皱眉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算了吧,精神病院这种危险的地方,还是我们陪你一起去的好。”阿飞笑嘻嘻地说道,旁边的于海则是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对于安能,除了他的姐姐安婷之外,恐怕没有人会比阿飞跟于海更了解他了。在这一点上,即便是安能的父母也要甘拜下风。
当然,他的父母很早便不在人世了。
事实上,早在安能五岁的时候,生活在股北的父母便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双双去世。而所幸的是,八岁的姐姐和五岁的安能均平安无事。
为了免于流落街头的窘迫,姐弟俩无奈之下,只能背井离乡来到江南,投奔居住在枫海的大伯。
只是,大伯虽然对他们不薄,但无奈也太早过世。
大伯去世时安婷刚满十八岁,正是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年纪。大伯的儿子继承了整个家业,他窥伺安婷的美色,想要以居所来要挟安婷就范,却遭到了安婷的强烈反抗。
那时安能十五岁,他在狠狠地揍了大伯的儿子之后,便同姐姐一起被赶出了出来。从此,姐弟俩便过上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好在安婷很快便找到了工作,姐弟俩的日子也一点点好了起来。
随后安能考入了这所枫海交通大学,读了一个不冷不热的会计专业。出人头地这种事从来就不存在于安能的脑袋里,他只想看着姐姐幸福平静的生活,便已足够了。
但从未分开过的姐姐,却从昨天开始便失去了联系,如何让安能不心急如焚呢?
三人向汽车站的方向跑去,在途经一家面包房的时候,安能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停留在橱窗里。
“怎么?早饭没吃啊?”于海大刺刺地问道。
“不是,里面有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安能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阿飞透过橱窗,瞥了一眼面包房内的光景,便拍拍安能的肩膀,说:“赶时间啦,走啦走啦,真是的,什么时候都不忘搭讪的。”
因为担心姐姐,安能便也无心再去思考,那“熟悉的面孔”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的。三人脚下不停,又朝着汽车站的方向匆匆而去。
上午的面包房里鲜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女,侧靠在橱窗下静静地啃着面包。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昨夜从枫海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凌丽。
她并没有注意到从橱窗边经过的安能,此刻的她正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