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叹一声,朱启转身离开房间,正遇到急急端来膳食的春儿,夏儿。
“王爷,您不用早餐吗?”看见朱启往外走,觉得奇怪的春儿问道。
摇摇头,朱启道,“本王还有事,不用早餐了。”说完,大步走出房门。
“王妃,奴婢听说王爷要陪同万岁爷去狩猎了。”金玲听到这个消息,忙不迭跑回北苑告知陈婉君。
“那又怎样?要狩猎就猎他的,与我何干?”仰靠在藤椅上,陈婉君懒懒地说。
“我的主子,您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王爷此番出行,可是要长达半个月才能回来。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与霍紫兰那贱人较量较量。”说这话的时候,金玲的脸上竟有一抹兴奋的神情。
出乎她的意料,听到她这么说,陈婉君竟无一点反应。
金玲感到费解,忙道,“主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听到奴婢的好消息,怎么也不见您有开心的神色?”
陈婉君凄然一笑,“开心什么?几番与那贱人对峙,我都败下阵来,再斗下去还能怎样?无非更彰显了我的弱势。罢了,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靖王妃吧,别再奢望那本不属于我的人。”
金玲一听,心下顿时一颤。听陈婉君的话,难道她要放弃朱启了?如果她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朱启,那她怎么办?她可是将全部筹码都押到她身上了,这么轻易就放弃,叫她情何以堪?不行,她不要放弃朱启,决不能放弃他。
心念一转,金玲故作惋惜地说,“主子,您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奴婢跟随您这么久,还没看过您这般伤怀呢。这么久了,您受的苦,王爷看不到,奴婢却看得清清楚楚。想她霍紫兰,不过一个婢子出身的贱人,用媚术惑住王爷的心魂,得到王爷的专宠。而您呢,丞相宠爱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却要承受这种无视之痛。主子您善良不计较,奴婢却不能坐视不管。主子,您要振作起来,好好给那个贱人看看您的魄力。这才无愧于老丞相对您的栽培啊。”
金玲一番话,说得陈婉君死灰的心有了再次复燃的念头。
“金玲,我还有希望吗?我还能得回朱启的心吗?”陈婉君无念地问道。
“当然能了,别忘了,您可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继承了陈丞相的聪明睿智,小小一个霍紫兰算得了什么?只要您肯,她绝不是您的对手。”金玲信誓旦旦地说。
她这一言,赶跑了陈婉君的犹豫。转瞬间,她的眼神里倾注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这让金玲总算松了口气。
“我们要怎么做呢?你可有什么主意了?”陈婉君问金玲。
金玲诡秘地一笑,俯在陈婉君耳边低声嘀咕良久。就看,陈婉君的脸色越发地容光,想来是很满意金玲的主意。
在霍紫兰看不见的地方,阴谋在悄悄衍生。而她又将如何应对呢?
晚上,朱启回到馨月斋,看见霍紫兰正在逗着小兔玩,面对他时的冷漠已不再,整张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
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一刻钟,女人还是只陪着小兔玩,对他不闻不问,让他不禁开始怀疑,送她小兔究竟是对还是错。
“咳……”轻咳了一声,想引起紫兰的注意,却没有想像中地看到女人转头。
莫可奈何之下,朱启只得开口说,“我明天要去狩猎了。”
“……”紫兰手拿一个胡萝卜,喂着小兔。可是不知怎的,小兔就是不张嘴吃,叫她很是着急。
被无视得彻底的男人,气得自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刚进到房间来到春儿见到朱启忙福下身请安,“给王爷请……”
朱启理都不理地大步往外走。
春儿觉得奇怪,忙走到紫兰身边轻声问道,“主子,王爷他怎么了?”
紫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知道。”
“可是,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春儿狐疑地问。会不会主子又给王爷闭门羹吃了?
眼见春儿还要问个不停,紫兰忙转移话题,“春儿,你说这小兔为什么不吃胡萝卜呢?”
闻言,春儿一脸憋笑的表情,再看紫兰手中原封不动的胡萝卜,再也忍不住地喷笑出来。
“哈哈哈……我的主子,您怎么……您居然喂它吃胡萝卜?哈哈哈……”
紫兰轻蹙柳眉,淡瞄笑得前仰后合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笑的?兔子不是就吃胡萝卜吗?”
瞥见主子的脸色渐变阴沉,春儿忙抑住笑声,解释道,“主子,成兔是吃胡萝卜,可是咱们这只小兔才出生几日,您就给它吃胡萝卜,怎么行呢?”
“那要怎么办?”紫兰蹙眉问道。
春儿偏头想了下,“奴婢去弄点新鲜的草来,主子您等着。”说完,春儿小跑步跑了出去。
书房里,朱启面色不善地坐在椅子上,手拿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热茶。李家兄弟则是分站两旁。
李智偷瞄了眼正喝茶的主子,不由地叹了口气。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去了趟馨月斋,主子回来就一脸不快。不会是那个霍丫头又惹爷生气了吧?
朱启不说话,李家兄弟也只有傻站着,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十分僵凝。
末了,还是耐力最差的李智先开了口,“爷,关于这次狩猎的事,我们是不是该多做点准备?属下可听说,太子要带着精卫兵过去呢。只不过是一个狩猎,他却带着那么多人手,明显是心存不良嘛。我们要不要也多带写人过去?”
看着手中热茶袅袅升起的水汽,朱启冷笑了下,“没那个必要。”
“可是,万一他又搞什么花样怎么办?”李智还是放不下心,想也知道那个太子这么多次都没弄死他们气也要气死了,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能置于他们死地的机会。心机叵测之人,不可不防
“是啊,爷,属下也认为应该做好万全措施,以防万一。”李勇也附和弟弟的说法。
放下茶杯,朱启的眸中突然迸出寒光,一一扫向李家兄弟,冷道,“本王说了,没那个必要。”
“是。”李家兄弟齐声应道。看来爷的心情真地很坏,可怜他们是被殃及的池鱼,有苦诉不出。爷只有心情不好了,他们兄弟首当其冲要接受他怒气的考验。唉,命苦哦。
朱启狩猎已有十几天,据说明天就要回来了。这可把金玲急坏了。计划还没准备周全,王爷就回来了,那接下来的事不是就玩不下去了。不行,她必须利用这次机会除掉霍紫兰,只要除掉她,王爷才能看见她——苦苦守候了他几个年头的痴情女人。
与金玲的孤注一掷不同,陈婉君倒显得底气不足,眼看计划就要实行,她却还是一副踟蹰不前的模样,看得金玲急迫交加。看来,这陈婉君的心火还烧地不够旺,她得扇扇风才行。
假意走到陈婉君面前,金玲“面有难色”地看着陈婉君,“王妃,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对您讲。”
看见一向俐落的金玲竟然露出踟躇的表情,陈婉君好奇地问,“什么事?”
“奴婢知道这件事主子您听了肯定会难过,可是不说,奴婢实在憋得难受。那个霍紫兰简直太过分了,仗着王爷的宠爱,为所欲为就算了,竟然还背地里搞小动作,真是可气。”
“那个贱人又做什么了?”她已经处处退让,甚至连男人都不想再跟她抢了,她还要搞什么动作?
“事情是这样的。奴婢昨日去东苑打探,无意中听见霍紫兰与春儿的对话,您猜她怎么说?”鱼钩上套上鱼儿,这一刻,她化身姜太公,钓的当然是陈婉君这条笨鱼了。
“怎么说?”笨鱼果然上钩了。
“王妃,您可知道,其实霍紫兰早在与王爷出行在外的时候就已经身怀有孕,不过后来,不知怎的,孩子无故流掉了。可是,奴婢昨日听到她对春儿说,这个孩子本是她要拉王妃您下马的手段。只要为王爷生下子嗣,可想而知,她的地位将得到提升。如此一来,她便可轻而易举致您让贤,她来做正妃。”话说到这里,金玲暗笑地发现陈婉君的脸上已经有风雨欲来的征兆。骄傲如她,不可能任人这般“算计”。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金玲不禁想仰天长笑。
“咣……”的一声,陈婉君狠狠地用拳头砸向桌子,“好你个霍紫兰,得到王爷宠爱还不够,如今还想陷我下位。哼,只要我还是王妃一天,你就休想得逞。既然你对我不仁,我也没必要对你有义。”
“说得好,王妃,这才是我的主子。咱们不能让那个贱人再逍遥下去了。想想,能制住她的也只有您了。有老丞相撑腰,您还是这王府的正主,拿下一个贱婢还不是轻而易举吗?”金玲眼露精光,擦拳磨掌,准备“伏妖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