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挺及时的,赶在下班的时候打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想了一下,便起身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下班了吗?”手机中传来陈允昇温柔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竟不自觉的安抚了一下我有些苍凉的感觉。
“嗯,下班了,正打算回家。”
我微微的笑了,有人说男女之间是没有友情的,可是陈允昇老师在这方面体现的多么的完美啊。
“下班怎么吃饭?别随便对付一下,你的胃不太好,要准时吃饭。”他的声调微微的提高了一些,但是依然温柔如昔。
我有点被感动,小女孩的情结也不知不觉的露了出来:“这里又没有白吃的地方,回家还要自己做饭,烦死了,不吃了。”
“别像个孩子。”
他的口气虽然在责备,却带着点无可奈何。
我嘻嘻一笑,依在了窗台上轻松:“放心吧,我自己知道。”
陈允昇在电话中也笑了出来,仿佛看见他推了推眼镜:“那我挂了,早些回家,路上小心。”
“好的,再见。”
有点失神的收了电话,望着窗外的夕阳如血。毕竟有些不一样了,多了一个关心的朋友,少了心中那份……无言的牵挂。
“哈哈……执念,这个电话很神秘哦。”
我还在欣赏夕阳,就听的老蒋硕大的嗓门大叫着,仿佛想让全世界都听见。收回目光,不得不苦笑一下,一个电话而已,有那么敏感吗?如果先前我和苏给语,和陈允昇被别人的种种误会,还有根有据,有男人有女人的,现在的这个误会,根从何处来?
“老蒋,一个朋友而已。”
“自然是朋友呀。”
老蒋笑的很……抽,欠抽。我白她一眼,回到了办公室,直觉的全身突然如坠入冰天雪地般的寒冷,那是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谁,是谁?
我条件发射般的四处看了看,唯有老蒋和邬筝正一脸八卦的盯着我看,抬头再扫向屏幕,画面中也是路则新含笑且多情的脸,一切的感觉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是错觉?
摇摇头,甩开那种感觉,毫不理会老蒋和邬筝哀求的眼神,坚决的撇清:“真的只是朋友,别想歪了,好吗?”
老蒋和邬筝互望了一眼,见我有些不耐烦,又知道我如果不想说的话,也问不出什么,又改变了战略路线套我话:“执念啊,Y市你认识了几个朋友吧?”
我抓起自己的小包,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些个无聊的女人,难道男女间除了那种事,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半路上我骑着折叠车,想着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狗血的误会,终于总结了一个经验:原来是女人,都八卦!
阳历6月中旬,初夏已经来临,江南的梅雨时节抓了个尾巴,在最后的几天显得异常的阴郁,连绵不断的细雨就如哭泣的眼泪,在东风中飞飞扬扬的飘落,满天满地。
我这几天懒得动,便总是买一桶方便面,泡着吃一半,然后就呆呆的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中,直等到几个小时后,慢慢睡熟。
世界上最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如果是女人的话,就会回答逛街,还会回答花钱,更有人会回答寻找爱人。可对于我来说,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发呆。
发呆多好,不用想事情,可以让大脑休息,然后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如果是女人的话,就会回答没有钱逛街,还会回答爱人不爱自己了,更有人会回答容颜早衰。可对于我来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在夜半时分,大脑进入真空状态,却突然听见自己的门,似乎在敲。
此刻的我,就是这样被恐怖了,想我莫执念发呆,可是完全的进入无我状态的,这样一声声清晰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雨夜,就如噬人般的恐怖。直敲入我的心门,激起阵阵涟漪。
“是……谁。”
一开始我的确是以为在敲别家的门,而且还没有中无我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整个人依旧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心中虽有恐惧,但是依然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