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是毫不介意,还是懒得计较,并不搭话。只是把自己的脸仔细抹干净后,才状似无意地问她:“你不会喝酒?”
燕怔了怔,不过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是事实的。
“我会啊!只是没喝过这么呛的酒而已。”此话倒不假,在现代,红酒,啤酒,鸡尾酒,什么香槟、清酒、糯米酒,她可是通通都喝过。
“是吗?可这是最普通寻常的竹叶青。你喝过的都是哪些酒?”那人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燕秋凉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才不好意思地道:“呃,我喝过糯米酒。”
谁知,那人却嗤之以鼻:“糯米酒?亏你说得出口!那只是糖水而已!女人家喝的玩意。”说完,还特意打量了她一通。
燕秋凉朝他翻了个白眼,只得讪讪地道:“我家里穷,沽不起酒喝。”
那人便笑了笑,不再出声。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那些菜反而一点没动。
燕秋凉放开肚皮,吃得甚欢。虽说不至于狼吞虎咽,可实在也谈不上斯文。
最后,一只叫化鸡只剩下头脚,牛肉、肘子也解决了大半,她才打着饱嗝,停下了手。
“那个,咱们都喝了半天酒,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燕秋凉抚着自己的肚子问道。
“萍水相逢,何须问名号!”那人语气冷淡。
碰了个软钉子,燕秋凉有些不自在。心下暗道:你以为我想结交你啊!还不是吃人嘴短,礼貌上问一下而已!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乐得吃白食。
如此一想,心情就好多了!便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道:“兄台果然是洒脱之人。佩服!”
顿了顿,接着又道:“更深露重,咱们还是早点下山的好。”
本想着两人吃饱喝足之余,陪他好好地吹一吹牛皮,抚慰一下他那脆弱的心灵。但明显他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所以唯有吃饱就撤了!
那人好一会才点了下头,并不搭话。依旧坐着纹丝不动,脸上的神情没法看清。
燕秋凉无奈,只得期期艾艾地道:“那个……要不,咱们一起结伴下山,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那人看了她一眼,才道:“你先走吧!”
燕秋凉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道:“下山的路很长。夜又深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一踩偏,就有掉下悬崖的危险。而且也可能有野兽出没,咱们还是结伴而行为好!”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只好豁出去了:“好吧,你武功高强,这点路不在话下。可我不行,我害怕!就当你陪我吧!”
“男人大丈夫,竟然害怕走夜路?我都替你臊得慌!”他语气中,是浓浓的讽刺。
“你……”燕秋凉被气得跳脚,偏又发作不得。
最后,“哼”地一声,头发一甩,转身就走。
“装什么高冷?你个骚包,给你点颜色你就学人开染坊?以为没你就不行了?呸,想多了你!活该你没朋友,最好自己一人孤独终老!”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
骂归骂,自己一人下山还真的打从心底里发怵。无可奈何,在路边捡了根树枝,当做拐杖,拿在前边开路。一步三挪地往山下走去。
燕秋凉并没未回头看,其实就算回头也看不见。
那人正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