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肖惜缘冰冷的身体,肖天赐此时的心也是冷的如北极寒冰刺骨。肖天赐知道再也没有人像倒在他怀里的女孩一样会柔腻腻的叫自己哥哥,再也不有人在自己外出回来时缠着自己要自己说外面的事。是的,再也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弱女子,每天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内,只能听着自己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每天对着门外望眼欲穿,想去见识下房间外的世界;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却还担心着肖府其他人就是这么一个傻女孩,现在。。或者说再也没有现在了。
想到这里,肖天赐的对着刘家阳的拳头挥的更加用力,一拳接一拳将还在发愣的刘家阳打倒在地打的鼻青脸肿。
一开始因为失手杀人的刘家阳没有反映过来,可接二连三的被打刘家阳也是很生气。家里面素来最受宠爱的他,也就今天在肖府吃了这么大的亏。虽说刘家阳手里也开始反击,可这娇生贵养的身子哪里是学文习武的肖天赐的对手,反击也只是给肖天赐添了几道无关痛痒的抓痕,两人从屋子里扭打到屋外。
等到肖老太君和刘能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肖天赐骑在刘家阳的身上,将刘家阳打得鼻青脸肿。下人们将肖天赐和刘能拉开,拉开的时候肖天赐还努力挣扎着给了刘能狠狠的几脚,还是没能从下人手中挣脱,最后下人将二位公子带下去擦药。
要不是腰间的玉佩,刘能都认不出刘家阳来了。看到刘家阳被打到这副爹妈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刘能心里也是怒火大起,但他意识到这里是肖府,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一个不小心自己两父子就出不去了,再大的怒火也只能暂时先忍着。
刘能皱着眉头:“肖老太君,不知犬子犯了什么打错,竟然惹得贵公子对犬子如此拳脚相向?”
其实看到两人扭打的样子,肖老太君也是很生气。今天是自己的六十大寿,两人竟在这个时候打在一起,不是专门找她的不自在吗?!况且刘家阳还是宾客,自己的孙儿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主人翁,竟然殴打宾客!!但是又想到平日里肖天赐带人总是和煦温文尔雅的,今日这样确实是很反常。而且在自己孙女房外扭打,自己的孙女怎么就不出一声?想到了这些反常的东西,肖老太君冷静了下来,期间必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自己平日里和煦的孙子不至于殴打宾客。想到这里肖老太君叫来了下人,传肖天赐和刘家阳上来。
脸上却面带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刘能说:“刘员外,待我们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在下定夺,如何?”
“那好,就听听他们说说这是怎么一个回事,要是无端无故的就欺负我儿,哼!”刘能也只能用威胁提醒肖老太君这事情得给他个合理的结果要不然刘家也不是好惹得。
下人们在院子里端来了桌椅,肖老太君和刘能等着下人将刘家阳和肖天赐带上来。
待到二人上来时,虽然刘家阳擦了药,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知道是吃了亏的。肖老太君拿出当家的威严:“说!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拳脚相向”。
刘家阳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认为自己父亲在这有持无恐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肖天赐却红了眼。
“求奶奶为小妹做主,今日我在我院子里习武,突然听见小妹的尖叫声,当我走到小妹的房间时,却看见这个人渣捂住小妹的嘴,劫持了小妹。我当时就百般好说的劝说他,怕这事传出去败坏了小妹的名节,便没有叫下人来。不想小妹咬了他一口,刚要。刚要。”肖天赐慢慢说着泪就流了下来“刚要挣脱时,他就把小妹推向柱子,现在。。现在小妹已经。已经香消玉殒了。求奶奶为小妹做主啊”。
肖老太君一听,当即惊讶出声。刘能听了,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子了“我儿,可有此事?”可刘家阳就是站在这里默不出声。
肖老太君和刘能一起走到肖惜缘的闺房,看到肖惜缘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肖老太君拄着拐杖走到孙女尸体旁就失声痛哭了起来,更难为肖天赐的母亲一看到自己女儿去了,当即就晕了过去。而刘能此时也是怒火攻心,刚试探出肖家无意为难自己刘家,自己这孽子却又在别人寿宴上闹出如此大事,愣是让红喜事便白喜事。当即就给了刘家阳响亮的一耳光“孽子!老太君在下管教不力,这孽子就交给您处置了”。
看着肖老太君一直失声痛哭无视自己,刘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管教不力才让自己儿子惹出如此大祸,也只是在原地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想着自己孙女的和善,即使对下人也是温温和和的从不刁难更何况是对自己,想着想着肖老太君的泪又流了出来。可现在当是哭着也换不回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了,更何况还有后事要处理。
“来福将小姐的遗体保存好,选个吉日,便入土为安。”看着面前的刘家父子,肖老太君沉默了下来,刘能坐在椅子上叹气。
我肖家人丁稀少,且民不与官斗,这口气也只能忍下了。若是真拿下了杀害自己孙女的凶手,那么就等于和刘家撕开了脸皮。唉,看着刘家阳,肖老太君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肖家祖祖辈辈留下的基业毁在自己这个妇道人家手上,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肖老太君看着刘家阳久久不语,突然向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沙哑的说:“刘员外带着贵公子一道离开吧,自此肖府与刘府各走各的路”。
刘能诧异而又惊喜愧疚的看着肖老太君,叹了口气。径直带着刘家阳走出了肖府。肖老太君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在椅子上痛哭了起来。
而肖天赐看着刘家父子的背影渐渐消失,手越攥越紧,指甲刺入肉里刺出血来也没再说乎,红着眼看着刘家父子离开的方向。
一场大寿的红喜事就一这样的白喜事落幕。
可祸根已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