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狩猎队队长,会真的在意这区区三枚粹骨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天生的叫花子!这粹骨丹,与我如同废物一般无二,我会在意它?我真正在意的,不过是某些人打着已经过世的令叔的幌子,想要谋夺他的利益而已!”
武开山冷笑一声,声音也越发强硬。
武明山闻言大怒,不管别人说他什么都好,但是真要说出他想谋夺武令去世之后财物的,这事,他根本无法接受!
“你……”
“够了!”
武猛怒喝一声:“你们这样,到底成何体统!”
武明山虽然依旧愤怒的瞪着武开山,却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反倒是武开山又冷笑了一声,将那木盒捧在手上,压根就没有任何交出来的意思。
“还请村长明断。”
武开山的目光从武明山身上扫过,有一丝微微的不屑流露出来,而当这双眼眸落在村长身上时,却已然变成了一片恭谨之色。
对于武开山的提议,武明山也没有不满的意味,毕竟武家村上下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让村长去决断,并且他很清楚,村长所做的一切,都肯定是会为了让武家村更好。
武猛扫了一眼武开山手中的木盒,眼中微微露出一丝难色,显然,这件事情在武猛看来,也颇为棘手。
“这样吧,明山你先将安昕带回去好生照料,至于剩下的事情,等明日一早,我们再议。”
武猛最终还是这样说着,武明山也点了点头,急匆匆的就抱着安昕跑了回去,在他的眼中,还是安昕的身体更加重要,只要安昕的身体无恙,武家村最年轻的后天境强者,便是无人可以撼动的事实!
……
……
当安昕从昏睡中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柴房那破烂拼凑在一起的木板上已有一丝光亮落上他的眼皮。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丝光亮让他清醒过来,还是浑身的酸痛刺激了他的神经,总之,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有片刻的时间依旧浑浑噩噩。
“小昕,你醒了?”
武明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当安昕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武明山竟然一直陪着自己在这个破柴房中待了一夜,他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和略显有些困顿的神色无一不说明他这一整夜的时间压根就没有合眼。
安昕心中一暖,更是对武明山生出了一种无以复加的感激,自从老头子武令走了之后,整个武家村,也就武明山还能一直像个长辈一样陪在他身边,让他在这个村子中始终能够感觉到一缕温暖。
“山叔,放心吧,我没事。”安昕对武明山笑了笑,深深了吸了口气之后,将胸中憋闷着的浊气完全吐出,只觉得似乎自己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武明山见状,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你小子可真让人担心的很,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到后天境界的你,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要是不好好的注意保护自己,恐怕没等你成长起来,那些恶狼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撕成碎片!”
他严肃的表情让安昕心中也有些低沉,尽管他曾经也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可毕竟没有把人心想的那么险恶,更何况还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再怎么过分,也不会用生死相拼。
可到了现在,他不得不小心一些了,武明山能说出这样的话,恐怕已经真的有人在背后曾经议论过这样的事情。
正在两人才说了没多久的时候,柴房的房门便被轻轻的叩了几声。
武明山打开门,便发现门外此刻已经站了不少人,甚至连村长武猛也在,他知道这定然是为了之前那三枚粹骨丹的事情而来,于是连忙转身回去将安昕扶起,在安昕摇头拒绝之后,便一人走在前面,让安昕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走出柴房。
向村长见过礼之后,他们也站在一旁。
不光是武猛来了,甚至连武开山,武有才以及武行止一家也尽数到场,本就不算很大的空地顿时被挤的满满当当。
安昕一出门便已经看到了被堆起来扔在空地中央的那套战甲,战甲倒是保存的很是完好,能看的出来,武行止他们二人拿回去之后更是将这套战甲废了很大功夫仔仔细细的清洗过一遍。
现在看起来,那黝黑的甲叶甚至在阳光下反射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芒,战甲上那些并不怎么显眼的痕迹也无声的诉说着这套战甲曾经主人经历过的辉煌!
武有才干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后,终于才开口说道:“之前武行止一家和安昕分家的事宜,我们都已经商定过了,现如今,安昕也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能力让这套战甲所代表的荣耀不会蒙尘,故而,也不必要等到成年再将这套战甲给予他来继承,现在我宣布,这套战甲便正式属于安昕所有了。”
他的声音落下之后,并没有别的声音响起,好似一个小丑当着众人的面演了一出并不好笑的节目般,他甚至看到在安昕的眼中并没有出现任何一点和兴奋有关的神色,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平静,黢黑的眼眸平静的如同一汪看不见底的湖水,越是看下去,越是让人忍不住有一种要陷进去的冲动。
“刀呢?”
过了许久之后,安昕这才终于开口,他一开口,便让武有才的脸色很难看。
武令过世之后,留下来的所有家当,除了这一个破旧的几乎不能再使用的柴房以外,便是一套跟随他多年的战甲,一柄百锻钢刀,以及安昕父亲曾经留给安昕的长剑。
这些东西都被武行止之前拿回了家里,然而现在放在这里的却只有那套战甲和外观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长剑,至于那把应算的上质地最好的百锻钢刀,却是一点也看不到任何影子。
想来,武行止一开始便想要将那柄钢刀据为己有,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拿出来的意思。
然而不等武有才说话,站在一旁的石莲花却走了出来,她手中依旧提着那把经常塞在背后的厚背菜刀,刀刃被磨的锋利至极,不时闪着一种残忍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