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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暖的路程(3)

见罗威点头,李台阳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得了重病,很多人都围着你哭。这一醒来,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连地摊都不想摆了。知道你混得好,我也不想打搅你了。可这梦搅得我难受,连我老婆都催我来看看你,看你气色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唉,梦呗,我这人还真迷信。”

罗威的眼睛红了,他一把抱住李台阳,说:“兄弟。”

(佚名)

给妈妈的祷告词

我的形象在子女的眼中如妈妈在我的眼中一样好。

亲爱的上帝:

我已不再青春年少。我的一些朋友的母亲早已过世。我曾听他们说,他们从未诚挚地对母亲表达过感激之情,但当他们意识到,想向母亲表达时,一切又已晚矣。

上帝保佑,我亲爱的妈妈依然健在。我对她的感激之情也与日俱增。妈妈没有衰老的迹象,而我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睿智。我逐渐意识到她是位极其了不起的人。我很羞愧,因为没有勇气亲口对她说出这些话,但现在,这些话竞自然地流诸笔端。

作为一个女儿,应该怎样表达对给予其生命的母亲的感激之情呢?怎样表达为养育她而辛勤劳作的母亲的谢意呢?又该怎样表达对母亲悉心护佑的敬意呢?她会耐心地跟在蹒跚学步的孩子后面,她会用心去理解处于少年时期的情绪起伏不定的孩子,她也会用爱包容一个桀骜不驯的大学生。她耐心地等待再等待,直到孩子理解母爱之要义。一个成年女子该怎样去做,使得无私的母爱延续下去呢?在女儿求助时,要随时提供可行性建议;而当女儿需要宁静空间时,则应聪明地保持缄默。虽然很多时候她本可以说“我不早和你说过吗……”,但她却从不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她依然是她——满怀爱心,善解人意,耐心而宽容的她。

亲爱的上帝,我想不到更好的感激母亲的方式,只能向您求助,请您尽量庇佑她——她值得您去庇佑。请您也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做一个像她那样出色的母亲,我祈祷。我的形象在子女的眼中如妈妈在我的眼中一样好。

——(一个女儿)

母爱的真谛

我要祈祷,为她,为自己,为每一位响应母亲神圣职责召唤的,将为人母的平凡女性。

我的朋友常常感叹岁月不饶人。当我们坐在一起吃饭时,她偶然提到她和丈夫正考虑要个孩子的问题。“我们在做一个调查,”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觉得我们是否该要孩子呢?”

“他会使你的生活发生改变。”我以适中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我知道,”她说,“周末不能再睡懒觉了,节假日也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但我指的并不是这些。我看了看她,考虑该和她说些什么。我想让她知道在分娩课上永远也学不到的一些东西。我想告诉她:分娩的有形伤疤可以愈合,但做母亲的无形伤疤却永难愈合,并且会使她的情感变得极其脆弱。

我要告诫她,做了母亲后,看报纸时她便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假如我的孩子那样,我会怎么样呢?飞机失事,住宅火灾都会让她心惊胆战。看到饥寒交迫的孩子的图片,她会想:世界上没有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饿死更惨的事了。我打量了一下她修剪精美的指甲和时髦考究的衣着,心想:不论她现在打扮如何讲究,做了母亲后的她都会变得原始而不修边幅,如护崽的母熊。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她,不管她对工作倾心投入了多少年,一旦做了母亲,便会打破工作常规。她完全可以把孩子托付给别人照看,但没准儿哪天她要去参加一次重要的商务会议,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宝宝身上所散发的甜甜乳香。她必须努力地克制自己,以免只是为了看看孩子是否无恙而中途跑回家。

我想让朋友知道,有了孩子后,她的任何决定将不会都按惯例来做。在饭馆里,5岁的儿子宁愿去男厕而不去女厕,这是她将陷入的又一困境。该不该尊重孩子的独立和性别意识,让他独自去男厕所,冒险面对可能的儿童性骚扰呢?她要慎重考虑一番。无论她在办公室多么干练、果敢,作为母亲,她却经常会为自己所做过的决定而后悔不已。

我凝视着这位妩媚动人的朋友,我想让她彻底明白,她还会恢复到怀孕前的体重,但她会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这个问题了。随着孩子的降生,她原本视为宝贵的生命也不再宝贵了。为了孩子,她甘愿随时献出自己的生命。

她也开始希望能多活几年,不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去争取时间,而是希望能有机会看到孩子们美梦成真的欢欣。

我想向朋友描述当我看到孩子学会击球时的兴奋状态。我这样做,是想让她也观察宝宝第一次触摸狗的绒毛时开怀大笑的瞬间。我想让她也品味快乐,虽然这种快乐真实得有些令人痛心。

朋友的神情使我意识到了自己已是泪盈满眶。“你永远不会后悔。”我最后说了一句。然后握紧她的手,我要祈祷,为她,为自己,为每一位响应母亲神圣职责召唤的,将为人母的平凡女性。

(佚名)

找妈妈的电话

我没有见过我的妈妈,爸爸说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能经常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很甜。

傍晚,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我拿起话筒“喂”了好几声,那边才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你是妈妈吗?妈妈!”一个女孩的声音,稚嫩而低婉。“你找谁呀?”也许是受了那声音的感染,也许是怕惊吓了那端的孩子,我用极轻极细的声音问道。“我找妈妈,你是妈妈吗?”声音极为倔强,充满一种渴望,显出几分凄凉。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正在寻找母亲的孩子。我故意拖长了声音:“你是……”

“我是安安呀!”显然,孩子有些追不及待了,是怕我挂了电话,声音也大起来。

“安安,你在哪儿呢?”我用母亲的口气问。

我听到电话的那一边“哇”的一声,女孩放声恸哭起来。我大声喊道:“好孩子,快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嘤嘤的抽泣,她哽咽道:“妈妈,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也没有吃饭,爸爸还不回来。我的作业也做完了。我很听话。妈妈,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呢?爸爸说你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说我懂事了,你就会回来。妈妈,我现在懂事了,我的功课得了全班第一名,可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不知是怎样结束那场谈话的,只记得我叮嘱她:“好孩子,如果想妈妈了,就给我打电话,记住,妈妈永远想着你。”

她高兴了。告诉我,她是通过电话簿找到我的名字,查出电话的。她很得意地说:“妈妈,你真难找。有一次,我听到的是老奶奶的声音,就马上放下了电话。又一次,是一个叔叔的声音,我说我要找妈妈,他就使劲地吼开了,好凶哟,吓得我差点哭了,但是我不怕,你是我拨了第9次电话才找到的。我真高兴啊!”

8月,学校放假了,我和丈夫带着女儿去北京旅游,整整一个月。

旅游回来的当天晚上,电话铃声响了,是安安!那头是她很委屈的声音。她说她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就是没人接。她问:“妈妈,你去了哪里?学校放假了,别的孩子,有的去了夏令营,有的跟妈妈旅游去了。

可我总一个人在家里,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真想出去玩玩,可没有人带我去。”

我的心在颤栗。

期中考试结束后不久,安安就来电向我汇报成绩了。她说语文考了99分,是全班第一。第二名是叶丽丽,98分,她妈妈还奖了她一大块巧克力。她的同桌张华才考了72分,挨了爸爸的打,屁股都被打红了。我问道:“爸爸奖励了你什么呢?”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许久,她才说:“爸爸从来不管我,作业要家长签字,可爸爸很晚才回来,我就模仿他的字迹自己签了,结果老师批评我,说我是撒谎的不诚实的孩子。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你回来了,我就有人签字了。”

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安安,乖孩子,好好学习,等妈妈回来,一定奖励你很多很多巧克力,给你签字。当然,如果成绩不好,妈妈也会打你屁股哦。”

那边是一阵欢呼。接着是甜甜的一声:“妈妈拜拜!”

两星期后,安安又打来电话,她以一种欢愉的声音对我说:“妈妈,数学测验试卷发下来了。我才考了72分。真的,妈妈,你快回来打我屁股吧!”

我被这种喜悦震惊了。我明白安安的苦心,为了妈妈打屁股的惩罚。多么痴迷的童心啊!

自然,我批评了安安,责备她让妈妈为她的学习操心。她哭了,很委屈地呜咽着:“其实,我又撒了个谎,本来,我是想考个70分的,可我还是考了97分。我只是想见到妈妈才撒谎的……”

一连5天,我每晚都等待着安安的电话。第6天深夜两点,电话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一个男子尴尬而迟疑的声音:“请问……对不起……我是安安的爸爸。孩子病了,发高烧,说胡话,一个劲要给妈妈打电话……我知道这样太冒昧,素不相识的,可是,我不知道安安怎么牢牢地记着您这个电话号码……她说,还有几天,她的生日……对,就是11月13日,她说要见到妈妈……”

我的心陡然揪起来:“安安她,她怎样了?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状况?为什么……为什么她妈妈不在身边?”

电话那端突然压低了声量:“请,请您别着急,安安患的是肺炎,情况已经好转。我们的事情以后再告诉您。是我……我对不起孩子。”

我说:“别说了,让安安接电话。”“妈——妈——?”一声期待已久的的呼喊把我的心喊碎了。“妈妈,我病了,在医院。妈妈,你能回来看我吗?”

我的喉咙哽住了。半晌,我才结巴巴地说出一句:“好孩子……我……

妈妈一定回来看你。”

11月13日,星期四的下午,我买了一大盒巧克力,用精美的彩纸包好,上面写着:祝我心爱的小安安生日快乐!我来到安安就读的小学,找到了她的班主任杨玉霞老师。杨老师告诉我,安安不仅学习成绩好,人也懂事。不幸的是在两岁那年,她妈妈去美国留学,本来讲好一年后再把丈夫和女儿也办过去的,但两年后她却提出了离婚。此后,安安的父亲变得情绪低落、酗酒,也不管孩子了。杨老师抽出一个作文本递给我。这是一篇字迹娟秀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我没有见过我的妈妈,爸爸说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能经常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很甜。她说她会回来看我,她还说我是世界上最懂事的女孩子。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有一天我的妈妈能在我的作业本上签名……”

读着读着,我的视线模糊了。我对杨老师说:“请你找出安安所有的作业本,我全给签上字。”

我在那篇作文后面,写下了一段批语:“女儿,你的作文写得棒极了,妈妈看了心里都流了泪。好孩子,你一定要相信,妈妈时时刻刻都在你身旁。”

风雨中的菊花

他在风雨中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前行,他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

午后的天灰蒙蒙的。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就像一个人想打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多尔先生情绪很低落,他最烦在这样的天气出差。由于生计的关系,他要转车到休斯敦。开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随便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以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循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伸出鹰爪样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位贵妇人。那个妇女牵着一条毛色纯正、闪闪发亮的小狗急匆匆地赶路,生怕小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

考虑到甩不掉这个小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小孩就会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脚,满脸是失望。

真是糟糕的世界,多尔先生想。听说专门有一种人靠乞讨为生,甚至还有发大财的呢。还有一些大人专门指使一帮孩子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说不定这些大人就站在附近观察呢,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孩子的父母,如果孩子完不成定额,回去就要挨处罚。不管怎么说,孩子也怪可怜的。这个年龄本来该上学,在课堂里学习。这个孩子跟自己的儿子年龄相仿,可是……这个孩子的父母太狠心了,无论如何应该送他上学,将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多尔先生正思忖着,小乞丐走到他跟前,摊着小脏手:“先生,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不管这个乞丐是生活所迫,还是欺骗,多尔先生心中一阵难过,他掏出一枚一美元的硬币,递到他手里。

“谢谢您,祝您好运!”小男孩金黄色的头发都连成了一个板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球是白的,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

树上的鸣蝉在聒噪,空气又闷又热,像庞大的蒸笼,多尔先生不愿意过早去候车室,就信步走进一家鲜花店。他有几次在这里买过礼物送给朋友。

“你要看点什么?”卖花小姐训练有素,礼貌又有分寸。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人,多尔先生瞥见那人正是刚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认真地逐个端详柜台里的鲜花。

“你要看点什么?”小姐这么问,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小乞丐会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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