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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再说宝玉自黛玉和宝钗走后,心里更加郁闷,再加上多饮了几杯酒,更是一夜无眠。自己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的相聚却这般的索然无味!而且面对典雅丰盈的姐姐,自己正不知如何拒绝,而再看超凡脱俗的妹妹,自己则更不知道如何解释。要是以前自己还可以据理力争,可是现在,面对如此处境的宝钗,再加上祖母,母亲的命令,自己真的事无法再说这么了。可是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等搬到将军府,一切就可以自己说得算了,到时候不愁想不出办法来。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只听的风吹窗棂,夹杂着雨声,此时他才真正体味到什么是“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叩窗被未温”,更深深了解了“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处境。如此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朦胧睡去。

恍惚中只觉得外面一片混乱,一惊忙睁了眼睛,此时天早已经亮了。他忙穿好衣服出来,早有家人来报:“起禀二爷,大事不好了!昨夜园子里进了歹人,后院的妙玉师父被人劫持了,老尼那里要报官呢!”

宝玉听了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她那样一个人,也躲不过这世道的污浊。想到这忙问家人:“老爷可知道此事?”家人们说到:“老爷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声张,可也没说出要怎么办。”宝玉听了心里更加烦躁,在自家的园子里,把个活人给丢了,这还了得?要是姐妹们住在园子了,岂不也生死不保了吗?而父亲的态度也让他不解,这等大事,岂能等闲视之?

这里宝玉正要吩咐人出去找,只见肖枫匆匆地走了进来。宝玉忙迎上前去问道:“出了什么事,肖兄如此的匆忙?”肖枫把宝玉拉到一边说到:“你府上是否丢了一个带发的小尼?”

宝玉听了更是一惊,忙问到:“我也是刚刚才听说,肖兄如何知道此事?”肖枫拉起宝玉就往外走,嘴里还说到:“你先看看跟我来,其他的我一会再慢慢告诉你。”宝玉虽是一头雾水,却也急忙跟了来。

二人很快就来到肖府,肖枫把宝玉带到一所别致的小楼,此处乃是他姐姐出嫁前住的地方,现在妙玉正躺在里面,两个小丫头正在旁边侍候着。肖枫指着床上的女子问到:“这是你们丢失的女尼吗?”宝玉点头:“正是此人!没想到这么一个堪妒瑶台的女子,却有此一劫,多亏肖兄您救了她,否则还不知道被糟蹋到如何地步?”

二人说着到外面坐了下来,肖枫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原来这肖枫是个豪爽之人,没事爱和朋友一起喝点酒。这日因为下雨,他回来得晚些,一个人走在雨后的大街上,心里还想着刚才吃酒划拳的情景。

正在这时,两人影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其中肩上还扛着一个口袋。肖枫身形敏捷,忙躲了起来,只听其中一人说到:“大哥可真是神机妙算,选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动手。早了咱们进不去,晚了,等人都住到院子了又不好下手了。今有下着雨,被雨水一冲连点痕迹都找不到,这美人可就是咱们的了。”另一个伸手打了他一下说到:“老实走路,瞎嘞嘞什么?”

肖枫不听则已一听早气歪了鼻子,哪里还容他们去逍遥快活!只见肖枫,三步并作两步,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后,一个扫堂腿下去,那人就应声倒下了,为了不伤到袋子里的姑娘,他闪电般的速度伸手夺过袋子,然后有时一通狠打。最后两人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肖枫才住了手。

肖枫把这两个歹人捉到了府上,问了半天才知道他们劫持的贾府园子里的女尼——妙玉。由于是在夜里,也没法找大夫,直到次日才请了大夫来,看了半天只说到,她是惊吓过度,吃几幅镇定的药就没事了。可是到现在也不见苏醒,也不知道她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宝玉看着肖枫问道:“肖兄打算如何处置此事?”肖枫看了他一眼说到:“请你来正是要和你商量的。要是依着我的脾气早把这两个混蛋押送官府了,主意都打到尼姑身上了,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可是,一考虑到那姑娘的清白,我又没主意了。她既然是你们那里的人,要怎么处置,你好歹也发表下意见。”

宝玉说到:“家里也正在为这事着急呢,这会也知道传成什么样了。还是先请老尼来把人接回去,听听她师父的意见再说吧?”肖枫点头,宝玉也就赶紧回来了。

他一直来到庵中,把事情的经过和老尼说了,然后问道:“依师父之见,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老尼长叹一声说到:“这也是她命中的劫数,合该有此一难!咱们先把人接回来吧,那两个贼人虽不至死,却也着实可恨。痛打一顿,赶出京城,越远越好。”

宝玉和妙玉的师父悄悄把妙玉接了回来,然后又请了大夫来,仔细诊治一番,所言和前者无异,也只得精心调养,静待她的醒来。

再说妙玉本是妙龄女子,虽性情孤傲,目下无尘,甘愿与青灯古佛为伴,可是却不免为人所惦记着,在加上她是个待发的,正是冰清玉洁的美人,谁还把她当成个出家人?以前大家都住在园子里,虽不大来往,却也不是十分的寂寞,尤其是惜春偶尔过去下下棋,喝喝茶,日子也不难打发。

可是自从园子被封以来,她们的庵堂就彻底被孤立起来,也就和外界彻底断绝了往来。只有一个角门可以进出,买些柴米香烛等。可是满园的春色是关也关不住的,庵堂虽深,却也拦不住那些纨绔子弟的艳羡和倾慕。如今大观园已经还给了贾家,眼看着整修以后大量的人就会住进来,那时候再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在这个雨夜,就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庵中,掠走了妙玉。妙玉正在睡梦中,被人捆住了手脚,然后被塞上了嘴巴,装在了麻袋里。可怜妙玉一世高洁,却落得如此不堪。此时她是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不得,面对着无边的黑暗,她是又惊又吓,又怕又恨!

正在她绝望的时候,突然自己落到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当她从麻袋中被救出来,已经无法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只隐约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庞和一双深邃的眼眸。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再也无力支撑下去,眼一闭晕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庵堂里,师父正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刚开口叫了一声师父,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老尼见妙玉终于醒来,也松了一口气,先念了句:“阿弥陀佛,可算是醒了!也是你尘心未死,才会有此一劫!当初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才没给你剪了头发。此番落入红尘,也该是佛缘已了,等待你的或许将是新的情缘。”

妙玉正在伤心,所以也没听清师父都说了什么,只一个缘字就已经乱了她的心神。她唯一的记忆就是那温暖的怀抱和深邃的目光了。可是另一个妙玉却站在自己对面骂到:“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可以有此一想?在这激烈的中矛盾中,她又昏迷了过去。

再说肖枫他把那两个歹人狠狠地打了一通,然后发配边塞,永不得回来。而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只不过是偶然间救下的一个小尼而已,自己怎么就这么难以释怀呢?可以越是不去想她,眼前却越是浮现出那个惊恐万分的冰雪美人。

这日肖枫正在酒楼吃闷酒,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老者坐在了他的对面,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肖枫也不抬头,只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却不料被老者夺了过去,嘴对着嘴,一饮而进。然后还手捋白须笑着说到:“真痛快!”

肖枫本就郁闷,听他这么一说,也生气地说到:“你倒痛快了,也不管别人是不是痛快!”说完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老者伸出手杖拦住了肖枫的去路,依然笑嘻嘻地说到:“你这娃娃也太小气了,才吃了你半壶酒就这么不高兴了?我还你一个美人如何?”

肖枫只当他说的是疯话,也不理他,径自向外走去。老者也不恼,只轻轻一转又站在了肖枫的面前,说到:“小子好无理!我老人家是从来不说瞎话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小包递给肖枫,说到:“你只要把这个那给栊翠庵的老师父,一切就都明白了。”

肖枫拿着这个小包,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再看时,老人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急忙追了出来,可是哪里还有半点的影子!他自得拿了大小来找宝玉,宝玉听了也是吃惊,于是二人一起来到栊翠庵。

那老尼见是他们,也不奇怪,招呼他们坐了。肖枫忙拿出白发老者给他的小包,双手递给了老尼。老尼念了一句佛,伸手接了过来,眼里隐约闪着泪滴。她小心地把小包打开,里面是半枚晶莹的断玉,然后又进里边拿出了另半枚,两块合在一起整好是一块。

老尼说到:“妙玉的父母都是当时有名的侠士,由于得罪了朝中的重臣,被愁家一直追杀,她母亲不幸去世,留下这孩子孤苦无依,为保活命不得已才落入空门。其父一直没有消息。如今这两块玉到了一起,也是她还俗的时候了。如果肖将军不嫌弃,我会为妙玉做主,能嫁到你这样的人,我也放心了。”

肖枫高兴地站起来,一边行礼一边说到:“只要妙姑娘愿意,我正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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