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偌大的客厅,传来破碎的酒瓶玻璃声,铺有毛地毯的大理石地板依旧覆盖不了吵杂的破碎声,它的声音还是让楼上的女人清晰的听得一清二楚。
刚洗完舒适的热水澡,身上布满了男人特有的沐浴乳香精味,今天是她头一天住进辛门,她习惯用的日用品全没有带来,所以……她用了男人的沐浴乳。
赤着脚丫子,女人挥去颊边的湿发,缓步来到男人的身后,亲昵、主动地环上那健壮的腰身。
“怎么喝闷酒了?在想她吧?”女人口中的她,男人当然知道,她是他心口的痛,是埋藏在心底的刺。
大掌粗鲁地一扯,把身后的女人拉过面前,然后粗暴地覆上,没有任何的温柔、体贴;只有满覆的狂野,如野兽般把怀中纤弱的女人压在身下,疯狂地索要着、发泄着……
昏暗的酒吧,霓虹灯来回地闪烁,七彩缤纷的微弱光线沿着摇滚乐一次又一次地映照在红男绿女们的身影上。
回忆四年前那幕甘愿把身体给了辛煌的那个下午,注定了一生的牵扯,这真的是命运的愚弄吗?
擒着一抹苦涩的笑容,泛红的双眸滑落一滴滴心酸的泪水,这些年来她是如何的挺过来的?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一直保持着联系的季优静在红男绿女们身上巡视一圈,最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寻到她要找的纤影。
“你怎么有空过来?你那个情夫愿意放人?”林雅恩轻扬唇角,语气充满着对姐妹的挪揶。
“他出差了。”季优静淡然地说道,好像在诉说天气般的云淡风轻。
“这回与那个名模一起出差?”林雅恩乐极生悲地调侃,但双眸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在调侃死党的同时,还不是在嘲笑自己?!
“最近窜红的女星李宇娜,他收到严御恒的喜帖,前往英国参加严御恒、羽灵的世纪婚礼。”没有任何的苦涩,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有一抹对死党的祝福。
“她……好幸福!有严御恒的爱,羽灵她……”心中除了对莫羽灵的愧疚外,没有任何的妒忌之心。
因为在她捅了莫羽灵一刀的那刻开始,所谓的恨从来没有过,而活了这些年来,她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法子在莫羽灵面前忏悔,她的道歉。
“雅恩,虽然没有请帖,但我们可以站在一边给予默默的祝福,我们姐妹三人不该活得如此痛苦的,最重要我们要看到羽灵的幸福。”季优静充满感慨的说道。
“这样好吗?”羽灵会愿意见到她们吗?
“当然!你忘记羽灵在她二十岁那天的生日,许下的愿望吗?”季优静微笑地提醒。
羽灵,你许了什么愿望?
嗯……我要在婚礼上,得到你们的祝福。
你花痴哦!才二十岁就思春,你很不知羞耶!
什么嘛!今年许的愿望,说不定我明年就可以找到一个疼爱我的好男人呢!现在许明年就可以实现的啦!
是吗?
当然罗!
从回忆里拉回现实,林雅恩淡淡一笑,说道:“是啊!那年,她许的愿望,我们还一直嘲笑她,但想不到……”
“想不到她把你男朋友给抢了过来是吧!”季优静接着她的话,双眸没有任何的恨意,只有满脸的微笑,“雅恩你曾否想过,就算没有羽灵,严御恒也不会爱你,从你们交往的那一年,你们见面的次数可以说寥寥可数,要是他真的爱你,就算羽灵来抢夺,他也不会是属于羽灵的。”
“……”林雅恩没有搭腔,死党所说的全是她心里所想的那样,那时候她不该老是钻九角尖的,应该大方的给予祝福的,但这一切好像都迟了,在辛煌出现后……
“有些时候,我们应该多谢羽灵间接的帮助,如果不是她,你又怎么会把自己献给了那个男人呢!?”季优静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着酒杯的说道。
“照你这样说,那你是不是也该多谢羽灵的帮助,你的前夫曾经也是对羽灵有过兴趣的。”林雅恩半调侃半挪揶的说道。
“……”想起死党口中的男人,季优静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他们的关系永远只有金钱、身体的交易,他们不会有以外的关系发生。
一旦兹生感情,这笔交易必须立刻终止,到时更别说她能在他身上捞到一笔遗散费。
“静,这四年来,你为何可以如此的平静?难道你都不奢望他是爱你的吗?”因为名字有个静,所以死党可以平静地一直这样维持下去?
“雅恩,我们俩的命运不同,一个随时会面临死亡的女人,她不该去奢望金主对自己的爱,如果付出了,那么她如何去回报?”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有永远的平淡。
“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凭阙家在北上的势力,他可以医治你的病情的,如果你答应动手术,成功的几率是……”
“不用再说啦!我只想继续的堕落下去,我不想有希望,也不想让给予别人希望。”一旦有希望,只会活得更痛苦。
“……”林雅恩不再说话,举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只有这样,她不会觉得揪心。
远在英国的羽灵,你可知道我们死党优静的病情?在你得到幸福的同时,你是否曾想过我们之间的约定?
“别再喝了,你每天泡在酒吧,辛煌知道不?”爱,真的是害死了两个姐妹淘,而她……可不想尝试。
一个没有多少日命的女人,不该去尝试这种刺骨、揪心的情爱,因为她不配去尝试,不配去拥有!
“他不会知道!他认定了我是个贪婪的女人,他怎么会关心我的去向?更别说他会对我有爱……”林雅恩再次苦涩起来,胸口揪紧了心。
“贪婪?你拿了他的钱吗?”季优静问道。
“没有!我只拿了严御恒的一笔钱,那天我到幼稚园,因为被妒忌冲晕了头,我居然亲手捅了羽灵一刀,她没有怪我,严御恒也没有,他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永远离开……”
说起那天的情景,林雅恩只有满腹的心碎,不是严御恒,而是辛煌的那一席话……
林雅恩,你想要多少钱?凭我对女人的大方,我定能给得起……
钱,对他辛煌来说,当然能给得起,当她却不屑要他给的钱,因为她要的是他的爱,而不是金钱!
但,最后她选择严御恒的那张一万千的支票,带着满腹的悲伤离开……
“雅恩,我们赶在羽灵的婚礼,我们到英国吧!”
“为什么?”
“因为……我想在有生之年,我们的约定可以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