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可别这么说,”席庆豪笑道,“如果你见了我送你的宝贝之后,你便知道我绝无恶意。”
这时,一名狱兵看见两人聊得起劲,提着鞭子跑来,喝道:“你们两个在谈论什么,是不是在打逃跑的主意?”
“兵爷,我们说话而已,你连这个也要管?”海明见他样子和用水淹他的那个狱兵有些相像,不禁生厌,“真是狗……多管闲事。”
“跟我顶嘴!”那狱兵怒道,”哦!原来你是打断我大哥腿的小子,看我不抽死你。”
那狱兵正是鳄鱼兄弟的小鳄鱼,余纪杰手一抬,鞭子往海明身上落去。
海明一听,知他是大鳄鱼的弟弟,怪不得这么像,想起那送馒头的狱兵话,再惹上这小鳄鱼,恐怕后患无穷,忍了口气,放下提起的铁链。
但见他鞭子打来,也不能任由他打,于是拔腿就跑。
余纪杰见他逃过一鞭子,气冲冲的追上去。
海明这一跑登时拉倒席庆豪,再跑十米,又拖倒几名犯人,跑得二十多米远,竟把整条铁链串着的其他十八人,全部拖倒,然后滑行在草地上。
余纪杰手上只有只鞭子,不像海明那样身上套着十八个囚犯,照理说追上海明,乃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一来他武功以刀法见长,轻功不足,二来,海明身有神龙功,力气甚大,见他要追上时,便突转方向,摆动囚犯去挡住他,所以余纪杰怎么也追不到他。
草地上放风的七百名犯人,围墙顶楼的守卫和狱兵,听到传来铁链碰撞之声和十多人的叫唤声,纷纷瞧来,看到这个种情况,立时欢呼起来。
这种热闹,在这大海孤岛上,岂是随时能见到的?
海明在前后急跑,后面拖着十八名囚犯,叫声连连,有人试着站起,但哪有那么容易?再后面便是余纪杰挥着鞭子,咒骂不绝。
这一共二十人,在四方形,有六千来个平方的草地上转圈。
大家越看越过瘾,大呼小叫,好像过年一样,热火朝天。
有十几个不惧鳄鱼兄弟之人大喊:“小子快跑,鳄鱼追来啦。”
接着,又有十多个人跟着呼叫。
恶人岛上,不少人受过鳄鱼兄弟的气,见海明戏弄小鳄鱼,大快人心,而且反正人多,鳄鱼兄弟事后报复,也不可能一一来查,就算来查,也未必查到自己头上,于是乎,一片支持海明的叫喊响起,最后竟不约而同化成打气口号:“加油!快跑!加油!快跑!……”
这差不多有五百人齐声呐喊,声彻云宵,回荡在恶人岛上。
当然,其中不乏有好赌之人,乘此机会,开台大赌,追上一赔多少,追不到一赔多少的赌起来。
正当混乱一团时,围墙顶楼南面的大鼓敲响,一个卫兵吹响号角,大家自然而然停了下来。
又有一名卫兵大声喊道:“典狱长大人到!”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出现在楼城上。
原来这是典狱长大人,他睡着午觉,正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听到外面喧嚣大作,还以为是有犯人造反越狱,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跑来,看到是这副情景,这才松了口气。
余纪杰听到上司来到,收脚不追。海明也停下来。
草地柔软,席庆豪等十八人,虽没受伤,但被海明拖晃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卫兵又报:“典狱长大人讲话,大家安静!”
那典狱长干咳两下,说道:“监狱之地,怎能任意嬉闹,今日放风时间,提早结束。全部关回牢房!”
“典狱长,这小子打断我大哥的腿,方才又戏耍属下,属下肯请将这小子就地处决。”余纪杰两兄弟在恶人岛横行无忌,威风八面,却栽到了海明手上,只想除之而后快。
“此事等本官调查清楚后,再来处决。”典狱长说完离去。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余纪杰知道典狱长贪财,此话的意思是,再送些银子给他,他就调查清楚,然后就处决海明。
但余纪杰却不明白,即便他贿赂再多的银子,这典狱长也不会下令杀海明。
他虽掌握恶人岛的生杀大权,但只要上面没派下官文,他就不会任意处死囚犯,因为不仅难以交待,也怕囚犯的同党找他报仇,他为官只为求财,可不想惹祸上身。
也正因为他贪财,鳄鱼兄弟不断投其所好,所以才容鳄鱼兄弟胡作非为。
群犯听说到放风结束,登时大为扫兴。
席庆豪晃晃悠悠走到海明面前,道:“兄弟,恐怕那小鳄鱼还要灌水,你一定要坚持过这七天,到时我有件宝贝送给你。”
果然,海明回到牢房,不久之后,余纪杰便放水又把牢房淹了。
海明摇头苦笑。
每过一天,当真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又熬过七天。
他记得席庆豪说过要送他宝贝。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神,走到一边去。
席庆豪转着头,小心翼翼地四下察看。
“别怕心,我问了狱兵,小鳄鱼回燕林国去了,没人会来找我们麻烦。”海明笑道。
“哦,”席庆豪道,“他回燕林国做什么?”
“这谁知道?”海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