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临近黄昏,而木雏花还在深山樱林里徘徊,寻找乾禅的道路。远处传来野狼的鸣叫,惊得木雏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木雏花心有余悸之时,一阵大风扑面而来,木雏花连忙用手挡住沙尘,树叶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和迎面卷来的樱花,似乎是在为木雏花指路。
微微睁开的眼睛从指缝里看到前方的道路,前方是一大片漂亮得舒心的粉红色。
风在这时恰好停了下来,木雏花看得发呆,鬼使神差一般往里走去。那是一大片樱林,每一株树都是樱树,脚底下没有其它树的枯枝烂叶,都是清一色的花瓣。树上有鸟儿在鸣叫,即将下山的太阳的光芒透过层层花枝,照射在这樱花铺成的道路上。
忽的一下,一滴水毫无征兆地滴在自己的头顶,并且接二连三地落下来,木雏花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抬起头来,引入眼帘的是一位惬意地坐在樱花树上饮酒作乐的美人,他的身旁还有一壶摆放倾斜的酒壶,里面的酒正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掉。
他的容貌极其美艳妩媚——他的眼睛就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的深邃,仿佛一不留神就会陷进万劫不复的黑洞,浓密的眼线也十分性感,眼角有一颗漂亮的泪志,皮肤白暂得能与雪花媲美,乌黑的长发及腰间,双唇有着樱花一样的颜色。头饰上五支暗绿的雀羽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娆,露骨的长袍和诱人的锁骨更是娇艳得引人犯罪。
他此时终于注意到了树下痴望着的木雏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呆滞的目光。
木雏花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看着他美如冠玉的眉眼竟被感染得笑了出来:“好美的人……”
他不语。
“那……那个,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樱唇轻启:“要是我不想告诉你呢?”
一阵微风抚过的脸庞,络绎不绝地落下的樱花扰乱了她的视线。只见他淡淡地望着酒杯里的樱花,金色的双眸无不吐露妖冶的美色。
“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叫什么!”她有些迫切地咬了咬手指,焦急地转动着眼珠,“美……美女姐姐!”
蛇一样的金瞳一瞪,他放下酒杯便起身从樱树上跳下,站落在木雏花的跟前:“你叫我什么?”他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问。
“美……美女姐姐呀,你这么美……当然要叫美女姐姐啦!”
他变了个表情,愣着眨了眨眼:“我?很美吗?”
“那是当然!你比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要美!连这些我觉得最漂亮的樱花也比不上你!”
他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你倒说说,我哪儿美?”
“长得美!”木雏花思索了一下,又补到:“哪里都美!”
“哈哈。”他用长袖遮嘴吟吟笑,“我最喜欢听别人说实话了。不过,你一个小孩子,跑这来干什么?”
“我啊……”木雏花有些犹豫地挠了挠头,虽然这位姐姐很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坏人……
他皱眉,仿佛看穿了木雏花的心思一般:“怎么,我这么美的人,难道像坏人吗?”
“不是不是!”木雏花连忙摇头,“我想去乾禅,但是不认识路……”
他严肃地眯起眸来:“你去乾禅做什么?”
木雏花闻言,似乎是面对如此貌美如花的人无法冷静下来,羞涩地挠了挠头:“我去那里拜师学艺。”
“那里有什么好的。”
“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我去那里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向别处:“是吗。”
“对啦……我……”
他打断了木雏花:“可惜姐姐不想去乾禅那破地方,”他嫣然一笑,把“破地方”说的特别重,边说边抚起木雏花耳边的两垂长发,“不然姐姐一定亲自带你去。”
木雏花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只是脸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美女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呀?”对方眯着眼睛笑道,“我叫殷葬。”
“那……殷姐姐,你会仙术吗?”
“我不会,但是我会比仙术更厉害的法术哦。”
木雏花心花怒放:“比仙术还厉害?那你一定比仙还厉害?”
“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但是那些小仙根本不足进我眼里。”
“那,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是谁呢?”
殷葬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淡然起来:“乾禅倒是有个上仙,叫北离宸。我与他法力不相上下,很难分出个高低。不过……”他嘴角勾起一丝邪魅,“要是比脸,我想这世上没有人比得上我了。”
“嗯!殷姐姐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殷葬开心得捏着木雏花的脸:“你可真会说实话呀,看在你这么夸我的份上,我告诉你去苍鬓的路如何?虽然比不上乾禅,但那里的掌门是我的故交,人不错,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在他那里学到很多。”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既然殷姐姐比仙术还厉害,那我想做殷姐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