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蕾,昕蕾,昕蕾......”门外皓关切的呐喊声与急促的叩门声一并响起。
皓......皓......我努力从水中挣扎起来,扯高嗓子回应:“啊,你等一下......”
我迅速地取了一旁的浴巾迅速地把身子抹干,然后套上浴袍。
打开门,我看见皓一脸的焦急地站在那里:“你怎么了?在浴室好久了,你知道吗?”
我凝视着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要?不要?要?不要?......在我还未来得及决定以前,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虚脱的身子倏然无力倒下,好在皓及时地抱住昏沉沉的我。
“昕蕾,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呢?我带你去看医生。”皓双眉紧蹙,忧声问。
“不,不,不要。”我无力地抓住他衬衫,眼睛半合着朝五官绷紧的他挤出一抹微笑,虚弱地说,“我可能饿坏了......一整天没东西入口,身子反抗了......”
皓紧绷张的脸有丝软化,把我抱放到床上后,柔声责备说:“傻女人,你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呢?”随即,满脸关切,“你想吃什么?”
我再次有些力不从心的向他挤出一个微笑:“蒙玛特高地面包店里的牛角面包......”我突然记起FortuneValve(幸运管子签),好想让管子里的签告诉我接下来自己的人生会如何......
“我先给你冲杯牛奶,好吗?明天一早我会在上班以前给你去买。”同时,他温柔命令着,“而且,现在你必须把头发吹干,不可以湿着头发睡觉,不然患上偏痛疼可麻烦了。”
喝过他给我端来的热奶,我任由他轻柔的手用吹风筒把我头发吹干。
我感动地凝望他,记得上一次他帮我抹干湿湿的头发时,是从Daniela的生日宴回来那晚,那时候感觉很是温暖,这一次除了温暖外,还有一丝幸福,是温暖的幸福。幸福......呵呵,如果给了我幸福那为什么又要夺走呢?
血癌这两个字又浮现在我脑中,我双眼滞呆地望着前方,脑子里反覆地想着:“一定是搞错了吧?一定是,一定是......”
我感到非常害怕,平生以来第一次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想死,不舍得死,眼泪随着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流溢出来......我坐起身子用尽全力紧紧地,紧紧地抱住皓,毕上眼睛在他耳畔低声细语:“皓,我爱你”。皓同样双手紧抱着我,温和说:“傻女人,你知道吗?第一次我帮你抹干头发,你说你喜欢我,第二次帮你吹干头发,你说你爱我,第三次的时候,你会说你嫁给我吗?”
我紧紧地闭上已合着的双眼,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楚......还会有第三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