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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能屈能伸,韧者无败——史玉柱人生成败心得(1)

失败有两种,一种是事业的失败,一种是精神的失败,史玉柱一度输掉了企业,但他精神上依然是个胜利者。史玉柱用坚强这看似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了多年来所承受的酸甜苦辣。珠海巨人覆灭时,史玉柱没有流泪,在失败后最凄惨的日子里,史玉柱没有流泪;但面对妻子的离去,史玉柱留下了伤心的泪水,面对得力干将陈国的离世,史玉柱留下了伤心的泪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坚强的史玉柱,一个真性情的史玉柱。

1.回归理性,一个热血创业者的蜕变

媒体怎么评论我都不是很在乎,如果在乎的话,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早死掉了。

——史玉柱

长袖善舞的史玉柱在商业领域叱咤风云,1989年进军IT业,1992年踏足房地产,1994年打响保健品市场,2004年投身网络游戏业,沉浮史玉柱一直倍受争议。史玉柱的商业行为被某些人看做是投机。然而,史玉柱对此却满不在乎,他说:“什么叫投机?我就是个赌徒,这无所谓。什么叫赌?无法预知结果,只能凭借自我感觉做的事情都属于赌博。这些话,充分显示了史玉柱的个性。

在某种程度上史玉柱第一次创业成功也得益于他的魄力。改革开放以来,人们有三次暴富的机会,多数人是如何失去的呢?第一次是下海经商,认为是不务正业,投机倒把;第二次是股票,认为是骗人;第三次是房地产,认为会血本无归。到头来一看,结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恰恰正好相反。没有魄力的人尽管努力工作却依然跟在别人的身后。而那些敢闯敢干的人却走在了他人的前面。

史玉柱原来在安徽省统计局工作,旱涝保收待遇很不错,但在1988年,他不顾朋友的强烈反对从统计局辞职决心出去闯一闯。他这样看待自己的人生:人的一生总会面临很多机遇,有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往往是人生的分水岭。

史玉柱放弃前途无限的国家储备干部身份变成前途莫测、一文不名的创业者,不仅仅是创业激情这么简单。在对大时代、大环境的把握中,技术出身的史玉柱选择了“汉卡”作为主打的产品。从4000元到年利润1000万,史玉柱创业初成。不料由于“汉卡”的辉煌,使得信心十足的史玉柱产生了疯狂的想法,结果却是因一念之差导致全军覆没,使得“赌徒”的称谓与史玉柱如影随形。

从电脑、保健品到药品,史玉柱疯狂的投入了大部分的流动资金。更致命的问题在于,作为企业和政府的一个明星项目,巨人大厦设计方案从18层到最后的72层,事实上当时地基是按照88层打的,按照这样的做法,仅预算就需要12亿,这对于房地产投资毫无经验的史玉柱而言,完全是给自己建造了一个“恐怖”的资金黑洞。客观而言,巨人大厦的过度“抽血”只是其表面原因,真正原因还在于史玉柱在毫无把握地疯狂下注,甚至包括完全就是赌博行为的营销大战。资金有去无回或者说投资收益周期超出控制,是史玉柱输掉“巨人”的最大原因。

事后,史玉柱对自己进行了深深的反思。史玉柱的致命失误就是在百亿计划上撞上了致命的警戒线,市场扩张规模远远超过企业本身所能承受的风险空间。虽然巨人在管理上也有许多失误与不足,却并非能够打乱企业的经营造成危机。因为巨人的素质、知识能力和工作的创造力不差,但百亿计划的战略盲动让巨人一下子陷入泥潭并且越陷越深。

失败之后的史玉柱经过长期的反思和自我调整,进行二次创业,一文不名的他向朋友借了50万元,带领着十几名忠实的追随者转战江浙、东北,开始了再度创业的历程。在有了翻身的资本时,史玉柱还会孤注一掷吗?但从“脑白金”的营销历程来看,史玉柱并没有这样做。此时的史玉柱更加理性,对于自己的投资思路也有着非常清醒的独到见解。在脑白金之后,史玉柱先后投资网络游戏,投资银行业,投资能源行业,不过这些投资行动中史玉柱有了更多的理性,经过十几年的商海沉浮,史玉柱完成了从一个热血实业家到理性投资者的蜕变。的确,归来之后的史玉柱成熟了许多。

2.蛰居生活,史玉柱在最惨淡的日子里

飞到上海,当天赶到无锡,住到30元一晚的招待所时,女服务员认出了我,但她并没有讽刺我,相反还送了我一盘水果。那段日子,我是一贫如洗。

——史玉柱

在1997年史玉柱遭遇最大失败之后,史玉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其实,史玉柱在此期间对兵败珠海的痛定思痛,在蛰伏中历练心志,图谋东山再起。在这段阔别江湖的日子,让史玉柱刻骨铭心,他几乎过着草寇般的生活。

1998年1月30日离开巨人已有几个月时间的史玉柱的老部下王建回珠海看望史玉柱,这是他离开珠海后第一次回珠海。王建事先知道史玉柱将在珠海过年,那一段时间应当是他最苦闷的时候,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讲,自己都应该去珠海看望他。王建来到巨人集团总部,当时天气比较冷,已人去楼空的巨人集团大楼显得格外冷清。保安一眼认出了这位巨人老员工,马上打电话上去,史玉柱一听故友来访,连忙出来迎接,王建刚走上四楼时,他已从楼的那一头迎过来。

苦寂中的史玉柱是什么情形呢?史玉柱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清瘦,穿的还是那种蓝色的巨人制服和扎着公司标识的巨人领带,说话的频率还是那样急促,史玉柱紧握王建的手,拉着王建就往里面走。

史玉柱没有家,他永远都住在公司里,他的大套间最外一问是公司的小会议室,里面一间是他的办公室,再往里一间小的是他的卧室。

两个人就在会议室相对而坐。史玉柱笑着问候王建,王建笑着问候史玉柱。史玉柱一脸的憔悴,王建看得他出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一年的风风雨雨是怎么过的,可以推理但不可想象。王建对史玉柱说:“史总,你应该调整一下自己,事到如今,急也没用,但身体是本钱,我心里这么想,但话不知从哪儿说起。我首先就我的辞职向史总致歉,请求史总谅解。”史玉柱不接王建的话题,看来他确实没有计较王建,他说“都像你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就好了。”史玉柱的话题是讲人,是讲与人相关的人世沧桑。

史玉柱说自己知道王建几次托人问候他,他内心很感激。为了缓和气氛以及宽慰史玉柱的内心压力,王建讲了个故事给他听,这故事的题目叫“光头理论”。

王建说:“史总,你看我头上的头发是多了还是少了?”王建接着说:“10年前自己开始脱发,每天早晨都看见枕头上一片,自己每天都是一根根数着捡起来很寒心,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寻求一些药物力图制止脱发,但我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地脱落,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久不见面的人说:‘哇!你今年才三十几呀,怎么头都开了顶。’那时候,我开始正视我的现实,我特意用照相机自上而下俯拍我的头,留下这张照片后,我停止了我的救援行动,一切顺其自然吧!又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见到我的人,却一直认为我的头发还是那么多,总有一束头发遮挡着我的光芒,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我再也没有对不起观众的心理压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假设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头发一夜间长出来了或者我弄了一套假发戴上了,那一定会使一大批人不认识我了。”

王建的故事让史玉柱一下子听懂了,他笑了,笑了很长时间。史玉柱似乎真的想开了,王建也感到轻松了许多。

我们之所以如此详细的介绍史玉柱失败后的状态,目的是展示史玉柱对困境的承受能力。面对巨大的压力和绝境面前,史玉柱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是积极行动,卧薪尝胆,终于在几年之后起死回生。绝境求生存,是史玉柱这位企业家最大的风范。

3.勇于改过,关起门来开内部批斗会

最痛苦的时候,压力最大的时候,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儿的时候,我把全国分公司经理都招到黄山脚下北大门那个地方招待所里面。然后在那里闭门开批判会,大家批判我,批判了三天三夜,我觉得那个就很有用。

——史玉柱

一个商人应该坦然地接受成绩以及失败,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成功。商场如战场,没有什么常胜将军,失败并不可怕,关键是要总结失败的教训,力求做到不犯第二次错误。对待失败的态度是一个人能否成功的基础素质,既然向往成功你就应当拥抱失败。不具备这种心态,只赢得起而输不起的人是无法成功的。如何检验人们成功的几率呢?首先就要看他面对失败的态度,正确的态度是正视失败,深刻反思,吸取教训。

39岁的史玉柱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沉稳和成熟。大起大落,几经沉浮,这一切给史玉柱带来的是过去不曾有过的豁达和冷静,面对第二次突破性的胜利,他丝毫没有翻身后的喜形于色,反倒显得十分平静。在所有的失败中,史玉柱的失败可以说是一个典型,他败得很惨。面对着这样的失败,别说是跌倒后再爬起来,就是面对失败的勇气,许多人可能都不会有。史玉柱却常说,“失败”是个消极的字眼,连它的声音也是消极的,除了“死亡”之外,没有别的字眼更让人们听而生畏了。那么,史玉柱是如何战胜失败的呢?史玉柱认为,第一点是认清失败的本质——失败是暂时的挫折。只要你不服输,失败就不会成为定局。你应当把失败看成是成功路上的里程碑,而不是棺材钉。如何看待失败,完全是一个态度问题。

同时,史玉柱指出,检讨失败,吸取经验教训,是跌倒后爬起来的关键。史玉柱在失败后,不断检讨过去,用客观的态度分析失败的原因。通过检查原因,改变做法,然后再试一次,他说,只有再次尝试才会使自己聪明起来,才会更具备成功的条件。

对于巨人的倒塌,史玉柱坦言了自己的四大失误:第一点失误是盲目追求发展速度。巨人集团的产值目标在1995年是10亿元,在1996年是50亿元,在1997年是100亿元。然而目标越大风险越大,如果不经过科学的分析论证,没有必要的组织保证,必然损失惨重。

第二点失误是盲目追求多元化经营。史玉柱涉足了电脑业、房地产业、保健品业等,行业跨度太大,新进人的领域并非优势所在,却急于铺摊子,有限的资金被牢牢套死,巨人大厦导致的财务危机,几乎拖垮了整个公司。巨人的主业电脑业的技术创新一度停滞,却把精力和资金大量投入到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缺乏科学的市场调查,好大喜功,没有形成成熟的多元化管理的能力。

第三点失误是巨人的决策机制难以适应企业的发展。巨人集团也设立董事会,但那是空的。史玉柱个人的股份占90%以上,具体数字自己也说不清,财务部门也算不清。其他几位老总都没有股份。因此在决策时,他们很少坚持自己的意见。由于他们没有股份,也无法干预史玉柱的决策。总裁办公会议可以影响史玉柱的决策,但拍板的事基本由史玉柱来定。现在想起来,制约史玉柱决策的机制是不存在的。这种高度集中的决策机制,在创业初期充分体现了决策的高效率,但当企业规模越来越大、个人的综合素质还不全面时,缺乏一种集体决策的机制特别是干预一个人的错误决策乏力,那么企业的运行就相当危险。

第四点失误是没有把主业的技术创新放在重要位置。从1989年的M-6401桌面排版印刷系统、1990年的M-6402文字处理软件系统,到1993年的巨人中文手写电脑、巨人软件等,这是当初巨人成就辉煌的关键。电脑业走入低谷以后,史玉柱忽视了技术创新这一巨人电脑的生命线,连续两年在业界反应平平,到1996年,巨人才推出了M-6407桌面排版系统。巨人二次创业的失利与此有很大关系。

失败之后,史玉柱痛定思痛,他陷入了苦苦的思索:我究竟错在哪里?史玉柱怕自己想得不彻底,特意把全国报纸上骂他的文章一篇篇地读,越骂得狠的越要读,看看别人对他的失败的看法。另外,史玉柱还专门组织了“内部批斗会”让身边的人一起向他开火。一个分公司经理说史玉柱感觉这么多年来不关心员工,史玉柱印象就非常深刻。

史玉柱说:“这句话很刺痛,不关心后面还有一句是不尊重。这个印象应该是非常深,后面那些没那么刺激,但是也是印象非常深刻。作为我们曾经失败过,至少有过失败经历的人,应该经常从里面学点东西,人在成功的时候是学不到东西的,成功时候作的报告你别听,全是假的,只有失败总结教训才是深刻的,才是真的。我在1997年之前,上大连指导,那时候还是挺风光的,怎么风光我不说了。那时候我也经常作报告,现在回头一看,那东西第一是幼稚,第二是在骗人,那些东西说出来都是虚的。人在顺境的时候、在成功的时候,沉不下心来,总结的东西自然是很虚的东西。”

在失败面前,史玉柱回头寻找自己的错误,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的态度是认真的,他的忏悔是真诚的。从中我们不难体会史玉柱是一个敢于面对自己,敢于面对失败的人,这恐怕也正是他日后能够东山再起的基础。

从某种程度上说,失败竟也是史玉柱的一笔财富。今天的史玉柱,回顾自己的人生风雨路时,常说:“我应该感谢失败。”不破不立,跌倒的巨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从废墟中重新站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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