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为周期的循环记日制,今天已经十分普遍:学校的教育计划是按星期安排的,工矿企业的轮休也以星期为序交叉,有些西方国家甚至连工资、房租、税收都常以星期为单位,它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可能有人会问,阴历偏爱月亮,丢了太阳,使日子与季节脱节,但阳历又只管太阳,不顾月亮,月份变得没有意义,能否想办法来个“两全其美”,使得一种历既照顾到季节的关系,又能使月初总在朔日呢?
这种能统筹兼顾的历当然既不是阴历,又不是阳历,科学家们称之为“阴阳历”。我国历代所使用的农历,就是这种阴阳历的最好代表之一。农历又称夏历、中历、旧历。我国民间一直不恰当地称它为“阴历”,这很容易与“太阴历”的简称“阴历”相混淆。实际上两者有原则上的不同。我国的农历与季节大体相符,可以很好地指导农业生产。
农历既要观测太阳,又要观测月亮,使两者有机地统一起来。
它的基础是朔望月,一年的长度有较大的变化:一般的平年包括12个月,长353到355天,闰年则包含13个月(多一个闰月),可长达383或384日。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它的正月~三月为春季,四月~六月为夏季,七月~九月为秋季,十月~十二月为冬季。
农历中的月大致就是朔望月的长度,所以小月为29日,大月为30天。为保证每月的头一天(初一)必须是新月(朔日),所以大小月的安排并不固定,需要通过观测及推算来确定,因此连续两个月为大月或小月是常有的事,有时甚至出现连续三四个月为大月的现象。例如公历的1981—1982年,即辛酉年十一月、十二月和壬戌年一月,接连三个月均是30天的大月,1982年-1983年还出现了四个大月相连的罕见特例。这是因为朔望月的长度比29.5日还长一些,积累多了就会出现这种看来不合理的现象。
为了使农历能指导农业生产,必须使月份与季节相符,所以早在公元前3世纪秦朝的“颛项历”中,就已提出了“十九年七闰”的原则,这比西方至少早了160年。这样加进闰月后的平均历年正好是365.2502天,与儒略历的值大致相同,但比它早了两个世纪。
正因为有了闰月的关系,使农历的年首正月初一(春节),总是固定在冬季,最早为1月23日(如1993年、2012年),最迟不超过2月20日(如1985年、2004年)。决不会像伊斯兰的回历那样,有时在冬天过年,有时却在夏天迎接新年。
历法研究在我国古代天文学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我国历法由来已久,足以与埃及、巴比伦媲美,而研究之精细,在世界上可居榜首。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历史上提出过的历法有100多种,有较大影响的也有94种之多,它们都各有特色,在一定的时间内相当准确地反映了月球、地球、太阳运动的规律。例如在西汉初期实施“太初历”时,我国天文学家已经知道了朔望月与恒星月的区别,规定了闰月添加的原则,并且还把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这五颗行星的会合周期测算了出来。
又如南北朝时期,我国天文学家、数学家祖冲之从观测中发现了更合理的设闰法——每391农历年中设144个闰月。这样,相当于一年的长度为365.2428天,与正确的回归年只差25秒钟。而他所编的《大明历》,一月的平均长度为29.53059天,与朔望月长仅差1秒钟!
到1281年时,元代天文学家郭守敬,利用他自制的、当时堪称世界一流的仪器,通过长时间的观测,编制了新的《授时历》。授时历中的月长是29.530593日,与准确值只有0.37秒的差别。一年的长度为365.2425天,与今日通用的公历完全一样!但比格里历早了360年。
遗憾的是我国农历过于复杂,一般人难以记忆,也不易与世界进行合作交流。因此,辛亥革命后,我国也开始逐渐使用格里历(同时又保留着农历)。现在人们一般也只记得公历的日子,而农历则非得查日历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