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仑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眉妙心会这样说,不过令他更没有料到的是眉妙心会逃脱他的掌控!是的,眉妙心居然快步跑开了,她准备一个人逃跑,丢下这个冯焕洲不管吗?想着,邪仑便追了上去,“小师妹,不管你耍什么把戏,都是不会赢的!”说话间,邪仑已经追上了眉妙心。
不对,是眉妙心在邪仑靠近那一刻,主动停下了脚步;树林里静静地,仿佛有诸多双眼睛在偷偷看着一样。“三师兄,有没有人告诉你,有一天你会死在你的傲慢上?”眉妙心背着身体,转头嫣然一笑,这样说道。
邪仑也笑了,随后他骂了一句,“真蠢!”他自己真蠢,在没来皇城之前,还想着或许能饶她一命,但是如今看到她这个让人火大的笑容,邪仑真的觉得自己之前想得太多。于是,他扬起手准备给眉妙心最后一击。
就在碰到眉妙心的皮肤那一刻,响起了一声响,继而原地爆出了许多粉红色的烟雾,许多鸟儿受惊了扑棱棱的从树林里飞了出去。
这边的小灰也被惊吓了,飞起来在半空中打转,似乎十分不安。项弘和身后的茉然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他们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好在枣红马没有大碍,于是便准备离开这里,赶紧去襄城。
“如此,这位兄台,我们就告辞了!”出于之前在皇宫里对邪琉的一点点好感,项弘在骑马离去那一刻,还是对邪琉拱了拱手。
邪琉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飞腾而起的粉色烟雾,摇摇头,心中叹息又有一个魍魉教的弟子死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又。
或许这样的事只会发生在与三师兄的对峙里。
眉妙心死了。
听到项弘的声音后,邪琉转头看了项弘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有些冰冷的看着。其实邪琉是不知道该不该放项弘离去。
“到手的肥肉岂能让它飞了?”从粉色烟雾里走出来一个男子,一片烟雾中男子的身形偏瘦但却很结实。邪仑走到邪琉跟前,道:“师弟,眉妙心叛变了,已被我处置了。”
邪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把目光停留在了邪仑的胳膊上——邪仑的左臂断了,只剩下大臂那一点,血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掉,仿佛眼泪一样。方才,倘若不是邪仑及时用手挡住来势,他掉的就不只是一只胳膊了。
说来眉妙心也够超出他的预料的,非但宁死不屈,且还做出了这令许多魍魉教弟子都望而却步、甚至谈之色变的禁术。魍魉教里传说,有一种招式叫做“两步自爆”,顾名思义,就是利用自己的死来拖掉对方的,说白了就是同归于尽。
尽管眉妙心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始终是敌不过比她多吃几年米饭的三师兄。
刚刚那一声响,彻底击垮了和兰花的心理防线,她一把推开正在她身上驰骋的冯焕洲,心中有些痛苦,但更多的是唇亡齿寒的悲凉;今天眉妙心小师妹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冤枉被逼死,那么她和兰花怎么能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被这样逼死?
正想着,冯焕洲过来拉住和兰花,作势还要与她在来一番云雨之欢。和兰花此刻没有心情做这样的事了,于是一掌就把冯焕洲拍昏在地了,随后胡乱的替冯焕洲盖好衣服,自己也穿好衣服,走出了树林走到了邪仑身旁,看到邪仑的断臂后,和兰花也是吓了一跳;不单单是对邪仑的断臂感到惊讶,更多的是这个师兄居然能在自爆的情况下还能或者。
此刻的邪仑已经被眉妙心的自爆充满了愤怒,但是他也无法对着两个同门发火,于是开始阴测测的对项弘提出了许多无理的要求,并说如果他答应这些要求就会饶他们不死,之余是什么要求呢,大都是带有一些侮辱性的,比如让项弘脱光了衣服一样无理。项弘当然不会同意,可是未等项弘开口,站在项弘身后的茉然便提出了抗议,开口骂道。
“你这男人真是变态!为什么要对皇上提这样的要求?有这样的闲工夫不如把你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一下,看着真恶心!”
和兰花一个激灵,才想到要给受伤了的邪仑包扎伤口,可是刚伸出手准备看一看邪仑的伤口如何,脸上就被吹了一阵风。接着邪仑冲了上去,准备开始和项弘开展一场搏斗。
如果是以前的项弘,肯定会和邪仑硬碰硬,因为他觉得无所畏惧;但是此刻的项弘却不一样,他知道自己现在身负重任、不但要为夫子把神医请回皇宫,还要收拾被曹禄中搞得乱七八糟的朝廷惨剧,所以他要躲开。
“哼,皇上,您躲闪的功夫可真好!”邪仑一边说着,一边出招,虽然重伤影响了他的速度,但是邪仑的功夫还是远驾于项弘之上的。
项弘躲闪着,心里却突然变得平静,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感受到了昆山派功夫的精髓一样,脚步返转的回路竟有些与昆山派的三三梅花步相似!一时间他的躲闪变得不遗余力。“哈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打么?因为好汉不和女斗!”刚说完这话,项弘一声叫,“哎呦,不对,是好汉不和狗斗!”
“哼,是么,皇上,待会儿我把你踩在地上让你学狗叫如何?”说着,邪仑加快了速度;一个势如疾风,一个巧妙闪躲。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就抓住了项弘的衣衫,这也更激起了邪仑对项弘的兴趣,一般人看不出来,邪仑在追逐项弘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邪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在分析了项弘的动作后,趁着项弘脚步停顿的瞬间,上前一下抓住了他,并且把挣扎着的项弘揪到了邪仑跟前。
“三师兄……”
“嘭”的一声,邪琉话还未完,就被邪仑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仿佛有万钧之势,带着邪仑的愤怒以及一丝狂乱和兴奋,“滚开!谁让你出手的?”说完这话,邪仑看着项弘,笑道:“怎么了,继续躲啊!我看你能躲多久!”
似乎同门师兄弟在他眼中已经变得根本不重要,现在他眼中只有这场战斗。或许是嗜血造成了邪仑的不正常,和兰花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