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征褪下一身黑袍,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夜星当空,一壶浊酒配花生。
乐征嗞溜下一口,很是畅快的长吟了一声。林干微微瞥了一眼,问到:“我当初花费了这么大功夫找你,都没有找你,你小子究竟到哪儿去了?”
话说到此,乐征微微一怔,神色难明,自顾自又倒上一杯浊酒缓缓开了口:“在荒漠深处游荡了一年而已,找了一个机会才重新回到群狼盟国里,然后回到了这里。”
乐征这句话漏洞百出,但林干不介意,就是平常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他们这种人物,他估摸着,乐征可能在荒漠中另有番机遇罢了。
“对了。”
林干嚼着嘴里的花生,看着乐征:“七色花和黑水调配成的药液我一直给你小子留着,若是你身子撑得住,今晚就用了吧。”
乐征点点头,起身朝着木屋子里走,重新换上了一身青衫。
“砰!”
大鼎从林干的纳戒中闪现出来,发出一声巨响。
不等林干往里面灌入药液,乐征已经跳了进去,稳稳坐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就是林干也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提醒道:“这药液比起以往的可要霸道一倍不止,你可想好了?”
乐征已经闭上了眼睛,点点头:“我做好准备了。”
“那好。”
林干大手一挥,一股深黑色的药液从袖袍中迅速灌入了大鼎之内。这次,林干没有再盖上鼎盖,因为就是他也不确定乐征是否承受的住这么强大的药力。
荒原七色花,那可是黄药花里面数十万朵才能出现一朵的奇异之花,配上来自荒漠地底的黑水,再加上数以百计的各种辅助灵材。这种药力,怕是星级强者也会难以自控吧。
乐征稳稳盘坐在大鼎之中,药液从脚步缓缓覆盖了他整个身躯,直至完全淹没了呀的脑袋。
黑水的粘稠,乐征无比的熟悉,只不过这次不同,没有了那种强烈的挤压,反而变得与肌肤贴合,似乎在往身躯里灌注一些东西!
乐征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瞬间放的极大,这种疼痛感,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乐征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都被黑水覆盖,没有一处肌肤能给他觉察到还属于自己。这种感受,你就像是一道漂浮在半空的灵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一步一步开始蜕变,却无能为力。
这一泡,便是十天十夜!
这十天之中,林干一直坐在大鼎旁边看着乐征。不得不说,乐征确实让他有了惊讶,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青年究竟是怎么忍下这么大的苦痛。要知道,一年前,乐征刚泡药液的时候叫的可比杀猪惨多了。
十天之后,浑浊的深黑色渐渐变得一天比一天透明。若是人眼睛能够看穿另一个人的经脉,那么乐征的筋脉已经不再是血色,而是黑色!
黑色的经脉赋予了乐征强烈的生命动力和强大的战技爆发力!这种爆发力无比恐怖,几乎让乐征拥有了越级而战的能力。这里所说的越级,并不是当年虎啸那种靠丹药堆上来的人物,而是实打实的师级强者。
若说以前乐征的身躯堪比一头凶兽,那么乐征不再是一头凶兽,因为他比凶兽更加强大!他的身躯硬碰之下,就是初入星级的强者也不见得能奈何几分。若论身体掌控,林干的修行此刻也体现出来。
没有什么话能形容此刻的乐征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只有一战!唯有一战之后我们才能看出,现在的乐征,一年之后的乐征究竟步入了一个什么层次!
黑色的药液已经变得无比透明,像极了一潭清水。乐征在木屋子重新换上了一身青衫,林干站在屋外,轻声说道:“跟我去一趟内院,山顶之上有几个人想见你。”
大殿之上,三十二名星级强者再聚一堂。
半年前,他们本以为乐征已经陨落在了荒漠里面,谁都没料到这个青年居然独自走了出来,重回青山!
乐征踏进大殿的这一刻,齐刷刷的目光尽数望了过来。有风怒星,冰霜星几位初实的人,也有软刀老儿这些外院的长老。数百青山学院的高层,几乎能到的全都到齐了,都纷纷望向镇定自若的乐征。
大殿之上,除了乐征唯一的认识的院长之外,这次又多了两名老人,他们是青山的后手,也是青山学院的底蕴。平常,他们自然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上,只不过将要讨论的事情有些重大,甚至关乎到青山学院未来发展,他们不得不出面,替青山学院拿些主意。
“咳!”
院长老头轻声咳嗽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
“好了,这次讨论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事关我青山学院威名,容不得半丝犹豫。距离整个西北域的选拔只剩下一月有余的时候,这次我青山共有八个名额可用,大家再说说,究竟让哪些院内弟子前往。”
乐征和林干退到两旁,林干开始向乐征讲述起事情起源:
这是源自西北域势力划分之时就流传下来的规定。当年,西北域三大宗门之一的“御甲宗”门下有一块奇异的湖泊,每隔上五十年湖泊中的水会形成一道通往一处下界空间的通道。最初之时,并没有人敢前往,直到后来御甲宗强势崛起,名列三大宗门之首后,整个西北域才知道这块湖泊的重要性。原来,那处下界空间是一处上古战场,里面的宝物不计其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西北域各个势力开始联合起来,强迫御甲宗开放此地并定下了契约和每个势力的进入名额。青山学院虽说只是一所学院,但本身与清羽宗和天运皇朝几个势力交好,所以在整个西北域的声誉是相当不错的,自然也就拥有了十个进入名额。这次议事,说的就是此事,因为再有一月有余,就是那处下界空间开放的时间了。”
乐征微微一愣,沉默不语,只是微微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