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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神医

骗局追溯

1941年,德玛拉先后在美国陆军和海军开小差后,采用了罗伯特·林顿·弗伦奇哲学博士这一头衔,进入肯塔基州特拉比斯特派修道院。他自诩为一个憎恨战争、热爱宗教秩序与和平的进步人士。

德玛拉遵守除俭朴以外的所有宗教戒律。他开始偷窃食物,接着又碰巧被派往葡萄园工作。在那儿,他和另一个修道士把葡萄偷吃精光,却又把“保持缄默”的诺言抛在脑后。

丑行败露后,那一位同谋诚心忏悔,仍留在寺中工作,而德玛拉则认为自己已尝够了,一走了之。

与大多数骗子不同的是,德玛拉的瞒骗并不是由于过失而暴露的,倒是聪明过人导致了他的失败。

这是1952年,他正进行一次最惊人的恶作剧。德玛拉凭一个当医生的朋友的一张证件,得任朝鲜战争中加拿大皇家海军上尉医师的职务。

早在新不伦瑞克,他就认识约瑟夫·C·希尔医生,当时他的假身份是由神学者转行当医生。年轻的希尔医生需要一张美国缅因州的行医执照,以便能在加拿大和美国境内行医,德玛拉主动答应将他的论文递交卫生部;而实际上,这些论文却成了他求职的台阶,他摇身一变,成了海军的“希尔医生”。

他在皇家舰队“卡育加”号当上军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船长詹姆普罗马中校拔牙。德玛拉从未帮人拔过牙,只得连夜读一本牙科方面的书。第二天上午,他给船长打了针奴佛卡因后动作娴熟地拔下了那颗牙齿。

从那时起,他发现自己有学内外科医术的天赋。他的第一个重病例是三个受伤的南朝鲜士兵中的一位,这三人一块儿被抬上船,其中一人还有一颗子弹留在心脏旁边。当着许多船员的面,德玛拉给他施行手术,就像是个行医多年的老手。经他手术12小时后,这个士兵竟能离船。一周后,“卡育加”号又回到老地方,德玛拉上岸去看望他的病人,结果发现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到了岸上,他感到那里缺乏医疗护理及设施,干脆开了个诊所,在毫无帮手的情况下每天给病人做截肢等各种手术。

真相揭密

天有不测风云:“卡育加”号上有一名军官专管海军远东公关事务,德玛拉的事迹自然不会被漏掉。这名军官拟了篇新闻广播稿,介绍了这名英雄式的年轻医生的成绩。

这篇文章在美国和加拿大报上登出后,不到一周时间,德玛拉就被招到船长室,普罗马船长用不安的语调说:“我们刚接到一份电报,说约瑟夫·C·希尔上尉医师0-17669中尉是个冒充者,应立即调离,并将调查的事实向海军参谋长报告。”

原来那篇报道在加拿大一登载,希尔医生就认出这个海军优秀外科医生,就是他认识并且崇拜的一个人——“塞西尔·B·海曼医生”。更糟的是,真正的海曼医生就住在肯塔基州,他说德玛拉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一名因作弊而被圣·路易斯大学开除的学生。

德玛拉被送回加拿大后,首先面临的就是海军调查处。他不但一分钱的军饷也没拿到,甚至被逐出国境。

他离开加拿大后不久,把他的故事卖给一家杂志社,然后到处游荡直到得克萨斯州的豪斯顿。他读到一则招收监狱工作人员的启事,便以本·W·琼斯的名字报了名,把一些以前用过的假名统统当作介绍人的名字。

和以往一样,这份工作他干得很出色。他为犯人组织了写作课和运动日。

他的工作很快引起得克萨斯州监狱系统的总监O·B·埃利斯的关注。埃利斯要把他那一套挺管用的作法用在亨特斯维尔监狱,以对付那些在押的全州最顽固的犯人。

德玛拉把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个新的角色上。他把犯人编成几个班,安排观看电影,建立一套实用的常规。当他正干到兴头上时,一天,一名犯人看杂志时发现本·W·琼斯原名是费迪南德·瓦尔多·德玛拉,并曾化名约瑟夫·C·希尔、塞西尔·B·海曼等等。

埃利斯召集一次监狱官会议,与德玛拉对质。他们让他看了那本杂志,德玛拉矢口否认自己是文章上的那人。他责备监狱官合伙拿犯人的话与他过不去,并提出要与不相信他的人决斗。但他叫嚣的时间没多长,就不得不裹起家当走了。

埃利斯与大多数德玛拉的上司一样,承认假如德玛拉是个来历清楚、未犯前科的人,他愿意接受他,他说:“他确实是个在管理监狱方面很有前途的人。”

为什么一个有如此天才的人不走正路?曾经有人这样问过他,谁知他竟爽快地回答:“无赖,纯粹是无赖的行为。”

最后,他担任了教会牧师的圣职,这个大骗子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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