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千千眼里,凌霄一直是个沉稳睿智,镇定果断的人,但像眼前这样不受控制地发泄情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独孤南雁望着凌霄激动的面庞,停止不了的泪水,就像离家多年后回归故乡的游子,在父母面前摘下了所有的面具,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发泄着自己的内心,这一幕不禁触动了她,对凌霄的感觉似乎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凌霄将古员外扶着坐在椅子上,蹲在他身边像个孩子似的跟他聊天,从当年古员外将他送到骆松城开始说起,说到自己多次面临的死亡危险时,脸上不自觉地显现出黯然、委屈的表情,泪水滑落,而古员外则叹声气,拍拍凌霄的头顶,低声安慰他两句。
这一刻,凌霄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似的,在古员外面前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委屈和不如意,而古员外也如一个慈祥的父亲般安慰鼓励他,直到古风走上来提醒父亲到吃药时间了,他们这才停了下来。
古员外见到了凌霄,心情大好,两个儿子搀着他站了起来,他直到此时才发现现场还站着两个女子。
两个女子皆是美丽无比,明眸皓齿,国色天姿。其中一个冷艳而绝丽,一个英气而活泼,站在一处宛如天仙一般将园中的花朵都比了下去。
古员外双眼一亮,拉着凌霄道:“霄儿,这两位是你的妻子么?呵呵,好,好,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老人笑的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看着程千千和独孤南雁不住地点头,显然对这两个“儿媳妇”满意的很,倒是让独孤南雁和程千千闹了两个大红脸。
凌霄也是被吓的一个激灵,程千千还好说,这独孤南雁他可是刚刚得罪不久,这老爷子一句话说出来,她万一发起飙来可没人治得住她。
凌霄赶忙站出来准备解释,可谁知想孙子想疯的古员外立马又接了一句话:“你们两个可曾给霄儿生了孩子,我老了,眼看快要入土了,却连孙子都没抱过,这心里总觉得有遗憾啊!”
见这老头越说越离谱,程千千一张脸红得像大苹果一样,羞得赶紧低下头来不知说什么好。独孤南雁也是羞气交加,奈何眼前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她又能怎样呢?
独孤南雁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忙将头扭向一边,不过那凝脂般的脖颈此时却是变得通红,同时心中暗骂凌霄这没眼力件的,还不快快阻止古员外胡说。
凌霄一听连孩子都开口问了,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古风也被老爹这句话干败了。平常他一回来古员外就唠叨着抱孙子的事,后来听说修行的人并不忌讳男女之事,就更加地热衷了。
奈何古风这个儿子不争气,五十年了也没给他领个儿媳妇让他看看,此时凌霄却是一下子领回来俩,古员外看到她们的第一眼就自然而然地把她们当成是凌霄的妻子了,才闹出了眼下的乌龙。
古风被惊呆了,凌霄被吓傻了,而两个女孩此刻又羞不可抑,低着头不说话,古员外以为他们是害羞,不好意思开口,叹口气道:“你们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活不了几天了,心里就遗憾这辈子还没抱过孙子。小风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找到老婆,你们既然是霄儿的妻子,也不是外人,来来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吃饭。”
凌霄看到独孤南雁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真怕她祭出宝剑一通乱砍,急忙开口道:“古伯伯,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古员外怔了怔,喃喃道:“好朋友?我看这两个丫头挺好的,为什么只做朋友呢?哦,对了,不知这两位姑娘怎么称呼?”
两女一时还没有恢复过来,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开口,古风解释道:“这位是程千千程姑娘,那位是独孤南雁姑娘。”
古员外看着她们笑着点了点头,温言道:“两个丫头都很漂亮,要我说霄儿也是身在福在不知福,这么好的两个姑娘怎么不知道珍惜呢?程姑娘,独孤姑娘,我这个儿子虽然有时候做事有些冲动,不过心地却是好的,待人亲善热诚,而且也是一表人才,两位姑娘不妨考虑一下……”
凌霄一头大汗,这老爷子不说孩子的事,转而又开始拉皮条了,他赶紧搀住古员外道:“古伯伯,您赶快去吃药吧,我扶您。”
他搀起古员外就走,古员外年龄大了,又是一介凡人,怎拗得过他。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全身,紧接着一道柔和的力量裹着自己的身体向前走去。
原地只剩下独孤南雁和程千千还站在那里低着头,心里一直还在回响着古老爷子刚才的话。
程千千心脏跳的厉害,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好了,她脸红如霞,双眼温润,透着七分的羞抑,还有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古员外三人一走,花园里就安静了下来,程千千平复了一下心情,待脸上没那么红的时候,悄悄抬起了头。她偷偷地往独孤南雁处瞄去,只见她也是脸红红地站在那里,扭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几句话将两个合体期高手说晕的古老员外,此时已被古风和凌霄扶到了内堂,三人坐定后,便唤下人取来了药给古员外服下。
这药是古风据十方宗的药方所载,自己采来的,对凡人有着衼病强身,延年益寿的功效。只可惜古员外年龄太大了,服再多的药也没办法让他的身体恢复硬朗。
凌霄为古员外把脉之后,又以精神识控制神识对古员外的身体做了一番检查。检查结果十分糟糕,古员外的身体如今已接近油尽灯枯了,各器官机能也趋近衰竭,尤其是他血脉淤滞,血气不足,一切的迹象表明古员外已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呵呵,你不用再看了,小风为了我的身体也想过不少办法,这把老骨头活了一百多岁了,我也知足了。能在临死的时候见到你们一起,我死也能瞑目了。”古员外慈祥地看着他们,缓缓道。
凌霄皱眉思索了片刻后,对古风道:“古伯伯的身体确实很虚弱,你熬的这些药恐怕没有任何效力了,不过我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