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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从心里已经习惯伊哲的关心和疼爱,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伊哲有了女朋友或者结了婚,还能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好吗?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让伊哲带着自己去玩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开始难受了,她能要求伊哲不找女朋友不结婚吗?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他只把我当妹妹看,只是少了跟伊琳的那种血缘关系,他是干妈的儿子,我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命运只会拖累他吧?我该怎么办呢?

天津的春天是美丽的,风和日历,空气清新,让人心醉,也让人断魂。

柔媚的阳光挥洒在海河外滩公园的迎宾步道上,甜意的风轻轻掠过。伊哲和严翊十指紧扣地漫步着,严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伊哲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绊倒,严翊娇小的身躯任谁看了都有种想保护的冲动。

他们在高架平台的最高处停了下来,伊哲温柔地问道:“小翊,累了吧?我们休息会儿。”

严翊微微点点头,现在的她真的觉得好幸福,从没想过自己会享受到如此奢侈的甜蜜,只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秒。

“小翊,明天我要出差,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伊哲玩弄着她额前的发丝,他深情的眼神都快把严翊整颗心给融化了。

“伊哲,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要担心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严翊不管伊哲叫哥了,而且还叫得很顺口,很甜蜜。

“小翊,我爱你。”伊哲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尽的温柔,敦厚的声音在严翊耳边荡漾着。

“我也爱你。”她回应着他温情脉脉地眼神,互相凝望着。

“小翊,你永远都别离开我,知道吗?”伊哲倏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柔声软语地说着:“我的生命里真的不能没有你。”

严翊靠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坚定地回复着:“不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小翊……”

伴随着叫声,严翊慢慢抬起头,伊哲的唇已经慢慢向她的唇靠近,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迎合他的热情,他的吻软软的,凉凉的,让她全身战栗,无法停止……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闹钟响个不停,严翊无奈的按下闹钟,想要继续回归梦里。

刚才的梦好甜美,好幸福,她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梦里的她和伊哲正在外滩公园的高架平台上约会……

试着坚持了好几分钟,还是徒劳无功,真后悔昨晚没有把闹钟关了,今天是星期天,不需要去上课,只是想早起背英语单词。

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刚才的梦,严翊幸福地傻笑着,那种生活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如果真的能跟哥走到这一天该有多好,可是哥会怎么想呢?

他似乎只把我当成妹妹,甚至是伊琳的替身。

我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命运可以要求他跟我在一起吗?我会拖累他吗?

想着这些,严翊的眼泪不禁滑落下来。

那只是一个梦……

一个美好的梦……

一个幸福的梦……

一个充满幻想的梦……

冰冷的冬天总算过去,又回到了严翊身体的安全季节。每年的冬天,她都过得很艰难,就连上课都会突然变得脸色铁青,手指发黑,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但她还是不想让不知情的老师和同学看到,更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可怕,把自己当成异类来看待。

为了不让同学看到,她的手套从来不在冬天上课的时候脱掉,而她也早练就了戴手套也能写好字的技术;脸色发青的时候,她就使劲地掐两夹,忍着疼痛直到把脸掐红为止。

伊扬的事业正不断壮大,伊哲的工作越来越忙,连跟严翊通电话的次数也不断减少,更别说去天津看她,最近的一次见面就是严翊来北京参加完高羽欣的婚礼,伊哲带她去颐和园玩的那次。

“伊总,弈晟公司的杨经理来了。”秘书白萧敲开伊哲办公室的门。

“请她进来吧。”伊哲正埋在一堆文件里,前几天去厦门视察了分公司的营运状况,早上一进门就看到办公桌堆积如山的文件,基本上都是销售部关于新产品代理项目的合同和财务的付款审批单。

他抬头看到杨珊已经站在眼前了,稍整理了一下桌面,笑着对她说:“来啦,坐吧。”

“伊总,你好忙呀,连电话也不接。”杨珊说着就坐下了。

“电话?”伊哲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他翻了一下桌子,又打开抽屉看了看,最后在套在大班椅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手机,打开一看,足有10个未接电话,有八个是杨珊打的,他满怀歉意的笑了笑,说:“对不起,早上接完电话就放在上衣口袋里,一进门就忙到到现在,没有留意到振动声。”

“算了,下次可别再犯啊。”杨珊脾气很好,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谢谢杨小姐的宽宏大量。”能让他这样开玩笑的人没有几个,当然包括严翊。

“能走了没有啊?”杨珊看看手表。

“去哪儿啊?”伊哲疑惑地看着她。

“看来你又忙忘记了,昨天晚上说好一起吃午饭的,我事情都办好了。”昨晚杨珊去机场接伊哲,她说今天要在中关村办点事情,完了找伊哲吃午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她只好上来公司找他。

“哦,想起来了,那你等我一下。”说着打电话叫白萧进来,把审核好的文件给她,把剩下没看完的放在文件柜里。

因为杨珊赶着回公司上班,他们到就近的咖啡厅,各自点了份中式套餐吃起来。

“杨珊,晚上财务总监订好要宴请地税的陈局长,所以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他已经吃完了,正喝着配套的海带排骨汤。

“没事儿,那晚上我自己吃饭,你要少喝点儿,完了给我个电话。”

“知道了,我尽量。”在那种宴请场合谁能控制得住啊,那些人喝酒比喝汤还快,所以他只能说尽量。

因为工作的合作关系,他们经常见面,谈完工作就聊天,聊得最多的话题不外乎就是杨恒和伊琳这两个年少不幸身亡的亲人。虽说是提一次伤心一次,但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只要聚在一起,那种心里的苦处和哀伤就会情不自禁的被挖掘出来,每次痛过之后就互相安慰互相鼓励。

时间长了,杨珊渐渐发觉自己已经对伊哲产生了依赖感,离不开伊哲的关心和鼓励。直到杨恒生日那天,她独自到酒吧喝酒,想着妈妈和弟弟在世时,一家四口的欢乐生活,她越发得伤心,喝醉酒后打电话向伊哲哭诉,话语里不经意道出了心里不知道何时对伊哲萌生的爱意。

伊哲怕她出事,放下未完成的工作飙车到酒吧找她,那一刻,杨珊用她那已经迷离的充满深情的泪眼凝望着伊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面对杨珊覆上的热吻,伊哲没有拒绝,从那个时候起,两个人也从同病相怜的友情升华为爱情。

宴请陈局长的饭店就在他们开年终大会的那家酒店,随行的有总经理金正和财务总监林昊。因为陈局长他们临时加了三个人,只好把财务总监原先订好的包厢换成更大的。

陈局长胃不好不敢多喝,所以叫同事陪伊哲他们喝,副局长的酒量很好,几瓶红酒下去都不见醉,伊哲他们早就面红耳刺了,但那个副局长余兴未尽,又叫服务员拿了一瓶大蓝带,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舍命作陪。

洋酒酒性很列,那瓶大蓝带还没有喝完,那个副局长也倒下了。买完单,出于礼貌伊哲邀请他们去夜总会继续玩,但陈局长忙予推辞,说他的同事都喝醉了,留着机会下次再较量。其实他们三个也不行了,金正虽说酒量好,但毕竟年纪大了,而且晚上还帮伊哲挡了好几杯洋酒,早就去卫生间吐了两回。

伊哲怕自己喝醉酒开车不安全,所以早就叫辛帧开公司的车在楼下等着,好把陈局长他们送回家,再把林昊和金正送上出租车,刚好他们住在同一条路上。他自己回到车上喝几口绿茶醒酒,休息了一会儿才开着车回家。

刚到家门口,杨珊的电话就来了,伊哲怕吵醒母亲,便把电话按掉,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脱下外套后给杨珊回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到家了吗?“杨珊关怀地问道,她一直在等伊哲的电话。

“刚到,你怎么还没睡啊?”他看看床头上的闹钟已经12点了。

“不是说好你回到家给我打电话吗?没等到你的电话我怎么睡得着。”一直等不到他的电话,怕他出事儿,只好自己打过去了。

“晚上那个副局长太能喝了,我们都醉了。”他解下领带扔在床上,随身就倒在床上,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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