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片顿时空白……
曾经的一幕幕刺痛了她脑海的神经。她本是个孤儿,从出生开始,她就都是一个人。然而,她一直都是笑着走过来的,因为她知道眼泪是懦弱的表现,况且没有人在乎你,你哭这么多,换来的只是施舍、怜悯、同情或者是变本加厉的欺凌,她才不要,她要变强。她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很多,因为她的“老师”只是让儿时的她和一个个同伴自相残杀,然后只留下最强大的那一个来培养。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她满身鲜血,红得吓人,红得可怕,红得触目惊心!她也会怕,她也会痛,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可惜,从小就包裹在自己世界里的她不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从杀了第一个人日就不再是个孩子了……她是个恶魔……一个杀人不眨眼了的恶魔……
她的双瞳为何如此干净?如此不染凡尘?恍若星辰流水般透亮清澈呢?因为她看清了,看清了这个无情的世界,看清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除非自己足够强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命!因为,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惜命,同时她也不在乎命。生死,或许在她眼里都不重要吧。
不知从何时起,她便喜欢上了红色,鲜艳的大红色,如同她那时沾满人命的双手上的血一半妖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杀了多少个人。只要反抗自己,对自己无礼的,她都杀了,一个不留。其实她是怕,她怕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要怪,就怪她自己太弱了,没被伤过就已经伤不起了。
渐渐的,她完完全全地习惯了我行我素,披上了一副虚伪却具有超强防御力的伪装。每天都生活在刀尖上,她也慢慢地习惯了。并且有胆子离开了让她害怕、长大的组织……只有到了死,她也才会有机会那么清楚的思考思考她走过的人生吧。
血夙,也不过是她的代号,她伪装的砝码罢了,血夙血夙……血色的夙愿!用血为代价来换取的夙愿。这就是她。用无数人的鲜血,把她催化成魔……万人唾弃,万人畏惧……
脑子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让她停止了思考,心脏也在一股很大的压力下停止了跳动。身体和灵魂被硬生生撕开似的,有一阵没一阵的抽搐。这真是一种煎熬。她闭上了双眼,放空了一切。
死了?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痛!好痛!撕心裂肺的痛!怎么回事?意识到自己还能感觉得到痛,血夙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神识上。但愿,但愿她还没死吧。又或者,她手上的人命太多了?下地狱了?亦或者,她成孤魂野鬼,游离在凡间?不,不对……还没回过神来的血夙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清晰。她眨巴了两下灵动澈亮的眸子,一脸的惊喜与惊讶,她难道没死?!
活过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由于沉浸在还活着的喜悦中,血夙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不同。她的痛楚还没减缓,要静养,结果,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什,什么?!没,没,没死?!”
只听见一声惊叫,血夙便从梦中悠扬转醒。她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随后皱了皱眉。
她在的是一张非常简陋的床上,房间不大,朴素单调。百叶窗口的窗纸已经没有了一半,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椅子还有梳妆台。还全都是古式的。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木雕的梳子十分粗糙,而那铜镜已经被一分为二了,满屋子的白绫白得参人。可以说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床前的人呢,一个华丽,一个白衫。华丽的是一个妇人,白衫的是一名大夫。
没死?说的是她吗?血夙打量了自己一下。
那双纤纤细手粗糙得不行,白是白却有好几个因为干粗活留下的茧子,简直就是一洗衣洗菜的丫鬟的手。看大小,她现在也就十多岁那样吧。而那缝缝补补了无数次的白色古裙更是形象的衬托出她的身份不怎么滴。
莫非……她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