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说:“司徒,董卓必有异心,要速除之。”
王允心中有数,说:“太师,万物自有定数,未可轻动。”
董卓已和百官喝酒。看到王允,把王允叫到旁边落座。
百官见了,纷纷对王允投以鄙夷的目光,嗤之以鼻。
董承不知内情,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董卓让他带来的铁甲马军横行街市,用抢劫来的财物招待百官。
附近百姓,惶惶不安。
吕布站在董卓旁边。董卓突然问:“文武百官,有谁没来?”
吕布说:“后军校尉鲍信,病在家中,无法前来。”
董卓听了大怒,说:“他不来,不用他来了,奉先,你去,用金瓜把他打死家中。”
百官听了,无人敢言。
酒行数巡。
董卓教停酒止乐,乃厉声曰:“我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官侧耳静听。
董卓说:“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吾欲废去献帝,诸大臣以为如何?”
诸官听了,不敢出声。
董卓虎视四方。
座上却有一个人推开案台,直直出来,立在筵席前,大声呼叫:“不可!不可!你是何人,敢发这些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也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你想篡位罢了?”
董卓盯着他看,看到是伏完,他的女儿伏寿为汉献帝刘协的皇后。董卓大怒,喝斥说:“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说着抽出佩剑,想斩伏完。
王允急忙站起来,说:“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朝堂上再说未迟。”
董卓又问百官:“我所说的,你们都觉得怎么样?”
卢植已经辞官,但还留在京城,此时也来了,他说:“明公差矣。太师本来是外郡刺史,向来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前不久才立陈留王为汉献帝,天下未定,不宜议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大怒,拿剑向前想杀卢植。
侍中蔡邕、议郎彭伯谏言说:“卢尚书海内人望,今杀他,恐怕天下震怖。”
董卓深思一下,才收回了剑。董卓心里想篡位,但又觉得还不是时候,只是想测试一下文武百官而已。
王允说:“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改日再议。”
百官顺水推舟站起来,都想散去。
董卓却喝斥说:“我还没走,你们走什么?你们到这儿,就是陪我喝酒。”
百官惧怕董卓,极端无奈,又都回到原位,在那儿陪坐。
接近天亮,百官恹恹欲睡,也在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的,丑态百出。
董卓白天睡足够了,谈笑风生,振振有词。
王允说:“太师,百官都等着上朝,不告辞来不及了。”
董卓哈哈大笑:“王司徒,你说到哪儿去啦,我不走,你们哪能就这走了呢?皇上不来迎接我,我怎么进城去呢?”
“你在等皇上?”百官都睁大了眼,不敢呼吸。
董卓的举动,很快有人报到了宫里。
汉献帝关上宫门,只和伏皇后、董贵妃商议。
伏皇后说:“陛下,董卓已经在议立新皇上,你万事要小心了。”
董贵妃已经在哭,说:“董卓只说了废掉皇上,又没说要立谁,不就是告诉大家,他想当皇帝么?”
伏皇后说:“董卓敢杀掉少帝和太后,就敢对皇上下手。”
汉献帝仰天长叹,说:“都是何进鼠目寸光,昔日十常侍乱政,他居然下密诏要董卓星夜进京,听说当时主薄陈琳、曹操力劝,侍御史郑泰、卢植力拒,何进不听,最后郑泰、卢植皆弃官而去。朝廷大臣,辞官归去的也有大半。唉,何进毕竟是屠夫出身,给朝庭惹下了今日的灾祸。”
伏皇后说:“我们逃出皇宫去,避过此一劫。”
汉献帝说:“我身系国家,哪能轻举妄动?”
董贵妃说:“陛下快召集朝臣商议。”
汉献帝说:“已经召集不了百官,董卓挟朝臣令天子,古今未有。”
伏皇后说:“陛下可发密诏,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诛杀董贼。”
汉献帝说:“我也想过这计谋,但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京城,各怀异心,这和请董卓进京一样,反而会更乱。”
董贵妃哭了起来:“今日之事,别无他法,陛下只能屈膝于董贼了,要不,恐怕会有性命之忧,社稷倾覆。”
伏皇后说:“从古至今,只有大臣去迎接皇帝,哪有皇帝去迎接大臣,这不是说,大臣已在皇帝之上?有辱朝庭,国家蒙羞。”
汉献帝也生气了,说:“董卓挟持了朝臣,我也让朝臣绑架了董卓。”
于是,汉献帝立刻派人去下旨,说:太师进京,日理万机,要朝庭文武百官陪同左右,不得擅自离开。
董卓接到圣旨,洋洋得意起来,对百官说:“你们不是想离开吗?皇上还下旨你们跟着我,不得擅离左右呢。”
百官无不愕然。
谋士李肃附在董卓耳边说:“献帝让百官陪同你,表面是让你一呼百应,实际就是罢朝了,这些文武都在你这儿,不用上朝了,献帝也不用临朝了。”
董卓说:“文官百官都掌握在我手里呀。”
李肃说:“太师挟持百官,就是不让他们上朝,现在皇上下了这道圣旨,就是不开朝了,太师再挟持这些朝臣,献帝也不会着急,不会到城外来迎接你了。”
董卓愣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汉献帝也不是简单的人呐!董卓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废了汉少帝,立陈留王为汉献帝,就是以为新立的皇帝好控制,想不到却是个难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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