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探子回报,王允已经启程,护送任红昌回长安了。
孙策两眼发直,久久说不出话来。
却说王允正要调派兵马,打过江去,突然皇上有旨到,要他护送任红昌到长安去,不得有误。
王允不由仰天长叹,说:“国难当头,皇上贪色,连传国玉玺都不要了,不以江山为重,国之不幸也。”
是夜,王允引兵返回长安路上,见到星月交辉,乃按剑露坐,仰观天文。见紫微垣中白气漫漫,不由又叹息说:“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必有一劫”说完,不觉泪下。
王允回到长安,立刻安顿了任红昌,让任红昌淋浴更衣,梳洗打扮,带她去见汉献帝。
长安街上,突然鸡飞狗走。吕布带着兵马气势汹汹地走。踩踏路人,置之不理。
王允让任红昌在家等候,连夜进宫去见汉武帝。
汉献帝看到王允,竟然一下抱着,不顾君臣之礼,痛哭起来。
王允说:“臣死罪,没能寻回传国玉玺。”
接着,他把孙坚盗走传国玉玺及孙坚战死的来LONG去脉详详细细地说了一次。
汉献帝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看到的,董卓专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国乱至此,我有玉玺在手上,又有什么用?”
王允又小声说:“陛下,这次出去,我把任红昌给你带回来了。”
汉献帝大喜,说:“你立刻送她进宫。”
王允刚要转身,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进来。
汉献帝命令左右:“何人闯宫,杀无赦。”
汉献帝一声令下,一百多虎贲羽林卫士往外便冲。
外面一阵厮杀。一会,外面的人进来,却是吕布。吕布打败了那些虎贲羽林卫士,目中无人,往里直闯。他看到汉献帝,也不下跪,抹着脸上的血迹,盯着汉献帝说:“我你也要杀吗?你敢杀我?”
王允喝斥:“逆贼,陛下面前,怎不下跪?”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就要戮王允。
王允临危不惧。
汉献帝用身子挡着王允,问:“你有何事进宫?”
吕布说:“进宫捉拿逆贼。”
汉献帝大惊:“宫里怎么会有逆贼?怎么没听董太师启奏?”
吕布说:“董太师说是逆贼就是逆贼,要我进宫捉拿,就地诛杀。”
王允说:“深宫重地,有何逆贼?想必是董太师喝了酒……”
吕布大怒,骂:“老匹夫,这儿哪轮到你说话?”
说着,转身对汉献帝说:“梅贵妃就是逆贼,陛下,你快快交出来,我还要回复太师呢。”
梅妃是王允的外甥女,十七岁被选入宫,天生丽质,冰雪聪明,深得汉献帝的喜爱。王允听了,心里如同一锅粥,当下质问:“梅妃所犯何罪?”
吕布说:“太师说她有罪,就是有罪,罪孽深重。”
汉献帝说:“梅妃身处深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叛逆呢?”
吕布吱唔。
王允喝道:“你怎么理屈词穷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带兵闯宫,快快出宫去,要不,你就是逆贼。”
吕布涨红脸,说:“太师说了,要是皇上逼得急,就是梅妃勾结孙坚、袁绍等辈,里应外合造反……”
王允骂:“孙坚战死了,怎么勾结谋反?”
吕布脸色一沉:“我不跟你说,要说,你跟太师说去。”又转头对汉献帝说:“陛下,太师和文武百官在等着呢,你把梅妃交出来吧。”
汉献帝说:“梅妃并无叛逆,我怎么能把他给你?”
吕布说:“梅妃叛不叛逆不是你说的,是太师说的,等会太师来了,一把火把你这儿烧了,你流落街头呢,这个时候,你也得为国家为重。识大体,明大理了。”
王允指着吕布大骂:“吕而匹夫,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吕布懒得理会他,带着左右兵士,往里便闯。汉献帝身边虎贲羽林卫士还有几十人,出来阻拦,都被顶不住吕布的方天画戟,转眼被杀。
吕布的勇猛,天下无人能敌。
那时候,梅妃正在后宫花园和几个宫女嬉戏,用檀香扇扑蝶。
吕布领兵进入后宫,来到花园,横戟立于一棵梅树之下,高声音叫道:
“那个是梅妃?”
宫女问:“你是何人?为何闯进宫来?”
吕布立刻摆出笑容,说:“我刚才见到了皇上,皇上叫我来找梅妃?”
宫女喝斥:“你为何带武器进宫?见了梅妃为何不下跪?”
吕布说:“我未知哪个是梅妃,如何下跪?”
梅妃过去,笑着:“我便是。你们……”
吕布脸上勃然变色,说:“我奉太师令,特来捉你!”说着,揪着梅妃的头发,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丢给身后的军士。
那些军士上前,把梅妃捉住。
吕布看着梅妃,一下子觉得心里隐隐发痛,就是看到梅妃颇有几分姿色,如果董卓真的把她毁了,也确实是白白浪费了,要是把她赏给自己,漫漫长夜里,也有趣多了。
吕布偷偷地叹了一口气。他真有些看不得天下的美女,一看到,就想据为己有。
梅妃哭了:“我所犯何罪?”
吕布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我也知道你没犯罪,但你不听太师的话,太师要杀鸡警猴,我也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了。”
梅妃又哭:“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上的鬼,我怎么能听董卓著的话,任董卓胡作非为……”
吕布听了,脸上也流下了同情的泪水,然而,他心肠一硬,把后花园宫女都杀了,又怕捉错人了,董卓怪罪下来不好交待,便把梅妃宫里翻了个遍,凡是有点姿色的,都捉出宫去。
吕布出了后宫,看到汉献帝在外殿,王允坐在他身旁。
梅妃披头散发,赤脚徒步而行,哭泣着从汉献帝面前经过。梅妃跪到汉献帝面前,说:“陛下,不能再救救我吗?”
汉献帝以手掩面,哭泣说:“我也不知我能活到什么时候。”
梅妃抱着汉献帝,死死不放。
王允怕汉献帝受到株连,上前扯开梅妃的手。
吕而令人把梅妃牵扯出去。
汉献帝看着天空,悲苦地说:“司徒,天下难道有这样的事吗?”
王允立刻跪到汉献帝面前,说:“陛下,臣领命,定诛杀董贼。”
汉献帝便抱着王允痛哭,贴着他的耳朵说:“司徒,朕全靠你了。”
王允抱头嚎哭,然后偷偷溜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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