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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擦肩而过

这个强人头目究竟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奴隶。江湖上只因他杀过猪,使得一手滚龙刀,所以就送了个绰号叫滚龙刀。

这滚龙刀上次被城防队抓住关进禁闭室其实不是象他自己对柳下聪说的那样是来踩点溜地皮的。他们一伙强人在大龙山没有呆多久就四分五裂各自东西了。滚龙刀靠着自己的一点武功流落到楚国之后渐渐站住了脚。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认识了楚军中的那个大嗓门宋遗。那宋遗在楚军中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只因齐楚边境一仗中扯起大嗓门骂齐军有功,楚军又在那次局部战争中取得了胜利,所以宋遗就得到了提拔,慢慢地就得到了楚怀王的信任。宋遗认识了滚龙刀以后,为了在楚怀王面前邀功,就主动地向楚怀王推荐滚龙刀,要滚龙刀潜入齐国伺机刺杀齐缗王。这样一来,滚龙刀这个奴隶身份的人不仅不愁吃不愁穿了,而且似乎政治上的地位也提高了,可以随时和宋遗甚至楚怀王同桌吃饭喝酒了。滚龙刀就觉得自己一下子从地下到了天上一般,就心甘情愿地潜回齐国当了一名有特殊使命的杀手。没想到这滚龙刀回到齐国临淄的第一天就被城防队当成盗贼给抓了。也好在是当成盗贼抓的,要勒索一点钱财而已,要真查出他的背景那就死得冤了。

从禁闭室逃走之后,他履行自己的承诺到乐队去给柳下聪送了信让乐队的东郭先生来救他,然后就在临淄城里四处收集有关齐缗王的情报,要伺机除掉齐缗王。

没想到这机会还就真的来了。滚龙刀打听到有一个叫柳下聪的乐队芋手要结婚,娶的是宫中的宫女,那齐缗王及后宫的总管到处宣称要亲自为柳下聪主持婚礼并要参加婚宴。这个消息把滚龙刀乐得屁颠屁颠的。他除了继续打听消息之外还作好了如何动手的准备。但在掌握了进一步的情况之后,他发现有一个问题了。婚礼现场周围到处都有米将军的士兵把守,在现场动手成功的把握不大。那么在齐缗王出宫以后到婚礼现场的这一段路上呢,要找机会的话肯定能够找到,但御林军的士兵也会跟随其前后左右,到时候一有动静一起上前,恐怕连齐缗王的身边都到不了。这个滚龙刀有个致命的弱点,他考虑行刺的前提是自己如何全身而退,也就是安全第一。考虑得太周密了就显得优柔寡断,就容易贻误战机。所以直到婚礼那天的上午了他还没有整出一个行动方案来。

到婚礼举行前的大约一个时辰,他怀揣着杀猪刀在广场和婚礼现场附近徘徊,见到柳庄那些帮厨的人在那里忙进忙出的,就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下药啊!这样既能达到目的又保证自己安全。一想到这里他差点没有高兴得叫出声来。于是他就快步来到城里最大的药铺,价钱都没有讲就买了一包砒霜,要混到厨房里下毒。

等啊等啊,等到宫里送亲的人来了以后,滚龙刀才发现他要等的齐缗王没有来。眼看着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白白地浪费了,滚龙刀觉得十分可惜。想把那包砒霜扔到汤里,可又一想这可是几百条人命啊,这也未免太黑了点吧。况且这几百条人命没了而那齐缗王还好好的活着,你这算个啥哩。但如果就这样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那又显得不是我滚龙刀的风格。于是滚龙刀又返身到城里药铺重新买了一大包巴豆,他要同参加婚礼的人们开个玩笑,更主要是为了给人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要证明自己来过。当他急匆匆赶回现场把捣碎的巴豆撒到汤锅里的时候,那边的知县正好宣布婚宴开始。眼看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汤菜端到桌子上,眼看着人们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滚龙刀躲在门外偷偷地乐着哩。你知县和米将军要在帮厨的人里边找恶作剧的人,你就找去吧,就是找到明年你也别想知道是谁使的手脚。

回到客栈住下以后,滚龙刀想起婚宴现场的一幕就独自发笑,他觉得太有意思了,那么多人,男女老少一起上茅房,那情景真可以说是蔚为壮观。笑过之后,他就想到了今天婚礼的主角柳下聪。与柳下聪这个人打交道仅仅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大龙山,一次是在禁闭室。在大龙山是自己同那帮兄弟们抢了柳下聪,而柳下聪却在本可以取自己性命的时候手下留情放了自己一马。在禁闭室里自己要逃跑的时候,如果柳下聪大声叫嚷告密,自己也是必死无疑。如此想来,这柳下聪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自己今天在他的婚宴上撒巴豆恶搞,虽然有自己的理由,可还真的有点对不起这个有情有义的人。一想到这里,这个滚龙刀又显得有些后悔。

吃过晚饭以后,滚龙刀一个人在房间里闲得无聊,就出来溜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夫子庙,到了夫子庙他才想起柳下聪的新房也在夫子庙。既然来都来了,何不顺道过去看一看。这是他的新婚之夜,闹洞房的人肯定不少,一定闹热啊。于是他就顺着道儿摸过来了。

还离着老远,滚龙刀感觉怎么一点热闹的样子都没有呢。待走到近前时他发现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滚龙刀就在心里一阵笑。哼,这个柳下聪,天刚一黑就把客人赶走了,真是一只饿老鸹啊。哈哈,待我进去给你鼓鼓劲吧。想到这里他就准备要从那矮墙上翻过去听听墙根儿。

哪里想得到他正要拉开架势,那墙头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把他吓了一跳。起初他以为是米将军那里的城防队士兵,赶紧朝后边暗处里躲藏。可那人在墙头上打量了一下后一个翻身从墙头上跳到了墙外边,落在墙外边脚还没站稳就慌里慌张地撒腿开溜。滚龙刀心里就想这人莫非与我一样也是个梁上君子,要趁人家新婚之时前来发点小财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赶紧进去才是,不然那柳下聪睡死在新娘的肚皮上贼人把你家都偷走了你还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滚龙刀就上前几步准备要朝墙头上翻了,却突然感觉怎么墙头上又有动静。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墙头上就重重地跳下一个人来砸在他身上。待两个人都哎哟叫过之后,那人却低头遮面地急步跑开了。惹得滚龙刀刚要骂娘,脑子里却突然闪出一个人的画像来了。那画像是离开楚国时宋遗交给他的齐缗王的最新画像。那画像上的人与眼前跑走的这个人不就是同一个人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见这滚龙刀大叫一声,从蹲着的地上跳将起来,向齐缗王离去的方向疾步追去。

滚龙刀在柳下聪家的墙外见到的第一个跳出来的人是乐队的芋手张牙。这张牙平时就是个寻花问柳的老手,闲得无聊的时候老朝花街柳巷跑,一说起女人就眉飞色舞。那天与柳下聪拌了几句嘴之后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你柳下聪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娶了一个宫女吗,老子哪天娶一个仙女让你瞧瞧。等到宫里送亲的人把新娘子送过来,那鸾鸯从花轿里走出来的时候,张牙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不转了,嘴角的哈拉子掉到胸前都不知道。整个婚礼和婚宴的过程中,张牙都一直跟在鸾鸯的屁股后头打转转。正因为这样他也幸运地免受了巴豆之苦。吃过晚饭以后,这张牙打定主意要在闹洞房的时候好好地过把瘾,借机大闹一场,至少也要在新娘子的胸脯上或者屁股上抓上两把。可哪里知道因为巴豆的原因,人们没了闹洞房的兴趣,让这个作了充分准备的张牙很是扫兴。面对着柳下聪紧闭的院门,张牙一咬牙就翻上了墙头,他要进去看看柳下聪和新娘子的新婚大战,他要看一看脱光了衣服的新娘子是个什么模样。象张牙这样的人,古往今来并不少见。有的人他天生就是这副德行,好象看到别人的隐私了他自己就有多么的了不起。看到别人的隐私尤其是象两口子这样的绝密级隐私,他好象比当事人本身还要兴奋。这其实就是一种小人作派,不足为奇。

那张牙翻上墙头向里边一打量,前面花厅和二进厅堂里都没有点灯,只有二进后面的卧室里灯火通明。于是他跳下墙头朝着卧室的方向一路潜行而去。当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趴着门缝朝里张望时,却发现屋里床上只有新郎柳下聪一个人在呼呼大睡,新娘子鸾鸯却不见踪影。大着胆子,张牙把门推开一道缝儿再次仔细观察,还是不见屋里有第二个人。张牙心里就犯嘀咕了。莫非这新娘子新婚之夜要逃婚么。他越想越不对劲,就鼓起一对二瞳在院子里搜寻。寻着寻着,他忽然发现月光下厅堂里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的第一感觉是进贼人了。他就顺着围墙根儿悄悄朝厅堂里摸。等到得厅堂的后边,他清楚地听见了屋里两个人哼哧哼哧的声音。于是他就慢慢地爬在窗户的木格上朝里张望。这一张望不要紧,屋里两个赤条条一丝不挂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两个人中仰面朝上的那一个正是新娘子鸾鸯,而另一个俯身朝下的人差点没把他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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