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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重新回到别院等待着过几日的大婚,脱下沉重的嫁衣,我深深地舒一口气,可是嫁给慎王犹如另一个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慎王吗?”小怜自从从皇宫回来,眼里就多了一分复杂的情绪,我认为那是对我的关心,那是为我担忧。

我坐在桌前,看着远方,“是啊,不嫁是绝不可能的。”不嫁就会威胁到昊哥哥的生命,我没有选择。我不管他为什么要娶我,我绝不会让他达到他的目的,因为我对他有恨,有无穷无尽的恨。

大婚如期而至,我坐在梳妆台前让一旁的嬷嬷为我梳妆,嬷嬷是原国皇上从宫里派来的,我从她的眼底看到了鄙夷和不屑,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又一次穿上嫁衣,这次的嫁衣不再是宇国的嫁衣,而是原国的慎王妃朝服,纷繁复杂的花纹,腰间绣上的南海珍珠,袖口上缀着的水晶,以及在光下闪耀着光芒的暗纹,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富贵,彷佛是把世间一切珍贵之物都用在了上面。一个慎王妃尚是如此,我真的难以想象原国的皇妃过的是如何的日子,原国的实力是那么的惊人,我替昊哥哥感到深深的无助。

镜中的我娇艳如花,朱唇微翘透露着无限的风情,媚眼如丝,慵懒的睫毛想在控诉着它的疲累,桃色的胭脂更衬得我人面桃花,也许没有那场事故我会是个美丽的新娘,也许没有这场战争我会是个幸福的新娘。可是现在的我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痛苦新娘,眉间的忧伤如何能出去,手指间的战栗如何能结束。

“王妃,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记得要笑。”嬷嬷帮我戴上沉重的凤冠,金色的凤头耀然头上,凤嘴里吐下一个大大的珍珠缀于额间。

我扯动嘴唇,却扯不出一个笑意,嫁给一个我恨的人,我如何能笑?罢了,就这样过去吧。

宫里的马车早早地在我的别院前等候,我走进马车里,马车就风驰电骋般奔跑起来,一路颠簸,我没有说出一个字,我知道赶马车的人不过是在发泄他的愤怒,一个失贞的公主没有资格嫁给他们心中最高贵的王爷。

“慎王妃到。”太监的通报打断我的思绪,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见地上走过来一双宝石蓝的鞋子,一只手伸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二拜皇上,夫妻对拜。”我麻木的转身、俯身,我甚至努力让自己忘记自己是这场戏的主角,可是眼角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还记得宇国的御花园里,我靠在昊哥哥的肩上述说着对未来的憧憬。昊哥哥,以后颜儿跟你拜天地好不好?昊哥哥一脸严肃,脸上却泛起红晕。好,以后颜儿只能跟我拜天地。曾经的话语还在耳边,我却跟昊哥哥最大的敌人拜了天地,我恨,我恨这一切。

“礼成!”太监终于结束了我漫长的挣扎。

“哈哈哈……今日本王高兴,大家可要记得去慎王府喝几杯。”慎王一把扯去我的大红盖头,让我的无助曝于人前。“今日是本王的大好日子,本王不希望看见眼泪,否则……”慎王探到我的耳边轻描淡写的说着,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邪笑,我的身子一震,心彻底的清醒,眼前的男子犹如恶魔一般折磨着我,而我不能反抗。

“王爷说笑了,妾身怎么哭泣,只是刚刚眼里迷了沙子。”我急忙擦掉眼角的泪痕,挤出我麻木的笑容。

“虽然你此时的笑比哭还难看,可是你必须笑……”慎王嫌恶似得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慎王果然和王妃鹣鲽情深,才行过礼,又开始咬耳根了,难道朕的庆宴已让慎王失去兴趣?”龙座上的皇上轻声说道,眼睛并不看慎王,而是舞台上看似纷繁的舞蹈。

“臣弟一高兴,越距了。”慎王虽是道歉,可是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悔意,狂傲之气全然散发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看来慎王妃的魅力果然不同,让一直不喜女色的慎王都有了护犊之情,真是可喜可贺啊。不过自从见了慎王妃的舞蹈,眼前的舞蹈似乎不能入眼了。”帝王的话让跳舞的歌妓们颤抖起来,纷纷跪在台上祈求原谅。

“皇上,今日是慎王的好日子,就不要惩罚了,歌舞不好,让他们下去重新研究就好。”一个温婉大气的声音从龙座的一旁传出,不是别人正式原国的皇后。

“好,你们都下去吧。”大手一挥,舞技们纷纷如逃跑般离去,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各位臣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君王的怒气从何而来。

慎王却好似没有看见君王的怒气一般,自顾着自己喝酒,手却从来没有松开过我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眼里浮现出一种看不透的光芒,彷佛他此刻正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

君王一个眼色,一旁的太监赶紧地走上前,手中拿着明黄的圣旨宣读着:“慎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慎王带兵遣将为原国征战四方,劳苦功高,特赐镇国大将军之名,以后子嗣继承其爵位,赐慎王府南海珍珠十颗,玉如意两队,金凤钗五支,龙凤镯八对……”繁多的赏赐纷沓而来,慎王没有一点的喜悦之情,眼神一直飘忽在另一个世界,一如我的心里正思念着昊哥哥一般,他在想着谁?

各位大臣纷纷上前来祝贺,慎王笑着应对,彷佛我看到他片刻的失意只是我的错觉。扬起讨人厌的笑脸,我和慎王游走在大家的笑声里,我的酒越喝越多,直到我忘记了我不胜酒量,我忘记了身边已经没有昊哥哥替我挡酒,朦胧中我落入一个宽阔的胸怀,亦如昊哥哥的胸怀那般温暖。“昊哥哥,颜儿不要喝酒,颜儿要给你跳舞。”我努力起身头重重地撞在一个类似柱子的东西,捂着头,我开始大哭起来。“为什么要我去当公主,为什么要让我嫁给我的仇人。”

脖子上的衣领突然被人提起,我睁开双眼只见我和慎王已经在马车里,而慎王的眼里冒着明亮的火苗,“既然这么不想嫁,为什么要嫁?真可惜你没有反抗的能力,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知道什么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我本能的缩在一边,他的话让寒冬的坚冰,让我瞬间感受到深深的寒意。“不知道没有关系,本王会让你知道的。”此刻的他如暴戾的王者,脸上是嗜血的神情。

回到王府我被送进洞房,而慎王则继续游走在前来道贺的臣子中间,他的脸上洋溢着笑脸,彷佛他的嗜血只是为我而呈现。

火红的蜡烛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只是偶尔发出吱吱的声响,似在为它逝去的生命悲鸣,我坐在床前等待着慎王,喜娘们早已下去,我揭开重新回到我头上的龙凤喜帕,坐在桌边自顾自的喝酒,此刻只有酒精能让我快乐,只有杜康能让我回到昊哥哥的怀抱。我发疯一样的喝酒,我是如此想念昊哥哥,为什么我喝了那么多的酒,却仍然看不到昊哥哥的胸怀?昊哥哥,你在哪?颜儿好冷,颜儿想你了。我坐在地上,酒壶倒在一旁,指尖的凉意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昊哥哥,颜儿好坏,颜儿喝了好多酒,你为什么不来阻止颜儿,你为什么不来告诉颜儿不能喝这么多的酒。还记得在宇国的皇宫,我有一次贪杯了些被你发现,你暴怒地摔坏你最心爱的酒杯,还严厉地告诉我不准喝酒。为什么这次我喝了这么多,你还不来?难道你不要颜儿了吗?你也嫌弃颜儿脏吗?

砰!房门被狠狠地踹开,我眯着眼睛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简洁的发式,合身的紧身之装,浑身散发着刚烈之气,她打量着我的样子,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原来公主也不过如此?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慎王妃?就因为你的狐媚脸吗?那本小姐划花你的脸看你还能当慎王妃不?”眼前的女子露出了邪恶的表情,手里的匕首慢慢地靠近我的脸,我没有反抗,如果我的美貌是我做慎王妃的理由,那么我不要也罢。

正当她准备有力划下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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