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本想收起剑然后潇洒的回到院子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可是听了光头的话又转过身来。“你知道妖物?”“那是!我可是亲手除过妖物的!”“妖物是什么样子的?”云墨听说过妖物,独臂老人跟他说过,灵力是神奇的,人可以修炼,牲畜也可以修炼,通灵的牲畜可以是灵物也可以是妖物。可是云墨没见过妖物,所以无法想象妖物的样子,此刻光头提到妖物,云墨不禁有些好奇。
见云墨的好奇,周围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神色,光头少年爬上岸,顺势缓解了尴尬。“没听说过?我可是亲手除过妖的!”“哦!那么还是败在我的手中!”云墨显然没有想要给他面子,对于主动找茬的人云墨不想理他,于是转身离开。刚刚缓解的尴尬气氛瞬间又尴尬起来,是啊,除过妖又如何,还是被人一脚踹人水中,黑发少年虽然年纪小,可是还是打败了这个强大的拓跋六情。大家都不由唏嘘,这个少年真的很强,如拓跋六情说的那样强。
比斗只是个小插曲,虽然云墨落了拓跋六情的面子,可是这位公子哥显然是不在乎的。就近买了套衣服换上,又来找到云墨,要与云墨比试等会文试的成绩。那个时候云墨正在听于波涛说着上次他去天朝城参加大朝试的经历,说着天朝城的繁华。对于突然到来的拓跋六情倒是意料之中,只是这位光头少爷的话有些让云墨没有想到,“这次的初试我拿榜首!你可不要离我太远!”这不是挑衅的话语,这是很自然的话语,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拓跋兄文韬武略当真是不负盛名,小生于波涛在此祝贺了!”云墨没有说话,于波涛便接上了话。拓跋六情这才深深的看了看云墨身边的灰衣青年,腰间系着一支笔,那笔不平凡,那个青年自然也是不平凡。庐阳城文武双全,这里说的不是一个人,南城书斋为文,北城嵩山为武。嵩山上的铁剑少年自从自己跟着师傅踢了嵩山的山门后便不再敢与自己对峙,自己眼中再也没有他,现在看着系着毛笔的青年莫不就是南城书斋最有名的玉笔先生?
先生自然是老师,早听闻南城书斋有位最年轻的先生,逢皇城赐玉笔的名号,现在看来站在云墨身旁的这位便是了。便作了个揖道:“阁下不在南城练字,缘何来此初试,莫不是还想着去道观修行?”南城玉笔先生是大朝试之后的名号,只是听说这位先生加入了道观却被退回。想来也算是污点,给这样一位人人称道的先生加个污点,也好让自己底气足点。此刻拓跋六情底气更足,因为他要做庐阳的文武双全,武有了,文便落在了面前的青年身上。
云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云墨知道玉笔先生,在庐阳也有一段日子了,陪着白九狸走走逛逛的时候也曾听说书的说过庐阳的一些事。门外石狮旁立着的铁剑少年是庐阳城北城嵩山剑派最有名气的少年剑修,只是他的修为还没有启灵。至于玉笔先生,确实没想到会是身旁这位于波涛,不由高看了灰衣青年几眼。感受到云墨的目光,于波涛淡淡然,“都是些虚名而已,我只是写字写的好看了些,若是云贤弟需要可来我家我亲自为你题写。”
初试是在府衙对面的楼船上,德高望重的几位先生作为考官,考生们各自落座提笔。考的都是些书上之物,可以说毫无新意,背下整本书便是背下了所有的答案,云墨看着这样的考题,不由想到高考若是这样考该多好?
三天后,初试文榜公布之日,庐州的初试没有比斗,只考文。至于武,那是大朝试的特例,想要修行的人武试才是重点。虽说文榜只是个形式,不过庐州的坊间还是开了赌局,因为玉笔先生的再次加入赌局也变得更加精彩。
榜首的赌局最是有趣,三人,牌子上只有三人,拓跋六情赔率最低,可以想象,压得太多自然赔率低些,庄家可不想赔的本都没了。于波涛,赔率次之,不过也没少了多少,玉笔先生的名头在这,再加之上一次初试这位玉笔先生可是以榜首的名次参加大朝试的,可信度高自然压得也多。最后一个是云墨,那个神秘的黑衣少年,就像一匹黑马,很多想要一夜致富的赌客都压了云墨,因为他是最大的变数。
赌局的热闹,正在吃饭的三人并不知道,醉仙楼的雅间中有三个人在喝酒。一个光头锦袍,一个灰色布袄,还有一个黑发黑衣。“我情哥哥说拿榜首便一定拿榜首!”光头少年自得其乐的得瑟着。云墨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没有理会得瑟的电灯泡,对着灰袄青年道:“没想到涛哥居然就是玉笔先生,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去大朝试呢?”“是呀!我也好奇!我听说你没有灵根啊?去了道观还是没用啊!”于波涛看着这对面的两个少年道:“去大朝试自然是有目的的!我的目的就是去夫子庙!”
“夫子庙?”“是呀!我没有灵根没法修灵,又没有练过筋骨,若要在天朝城闯出名头来只有进夫子庙了!你们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于波涛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拓跋六情也是一口喝干道:“我要去佛堂!我要去修佛!”豪言壮志,可是并没有震惊在座的俩位,云墨从盘中夹了块卖相很好的肉说道:“看出来了!光头和尚吗!”说着一口吞下肉,北方人的特性一览无余。“你们不觉得和尚很酷吗?别看我现在才锻骨上镜!我可是要成佛的人!要不是你已经启灵了,而且用了杀招我也不会败给你!”
想到那天被身旁的黑衣少年一脚揣入水中的狼狈样,心中自然就不怎么舒爽,可是想着这少年如妖孽般十二岁便启灵,也没有什么怨言。“云贤弟小小年纪修为便如此之高,想来日后入了道观定是飞黄腾达,届时还望多多照拂啊!”于波涛玩笑道。云墨只是嘴角撇了撇,年后便要启程前往天朝城,自己的修为却还没有稳定。关于把心脏当做灵桥的修炼方法还没有找到,这样的修为真的很高吗?
庐阳城府衙门前,是一张榜,初试的文榜。最上端单独列着三个名字,拓跋六情,于波涛,云墨。榜前人群在议论着,拓跋家莫不是花了钱财买来的榜首?没听说过拓跋家的少年居然文采这么高啊!也有人说拓跋少爷拜了名师了,那年踢了嵩山剑派的落魄和尚便是高人,现在看来拓跋少爷果真文武双全啊!坊间哭的人多,拓跋家赢了,不过坊间倒是也不亏,因为买玉笔先生和云墨的人赔了不少,赔了自然就哭了。嵩山上有位铁剑少年默默的放弃了去大朝试的决定,也有好多人没有放弃,等着来年登上去天朝城的船坞。
文榜上最顶端的三个人在一起喝着酒,一个为了自己的成佛之路干杯,一个为了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干杯,还有一个没有干杯。黑发束的挺高,黑色的眸子永远是清澈的,云墨并不贪酒,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吃着肉,想着以后的路以后再说,想着去天朝城是否能够遇到喜欢抱着自己睡觉的九九女王。桌上的人只看到了桌上的酒肉,也只谈论桌上的酒肉,他们的眼中心中没有那张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