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庐阳城,有人又叫它庐州,庐州最有名的是月,庐州有好多的月,一个在天上,其他的在水中。天朝国有两条大河,一条是渭水河,一条是大江河,有人说这两条河都是从天上来的。河水与西方的天际连成一片,从西天而来,流入东边的大海。西方的天山就是天上,人们说那天山通到天上没人上的去,东边的大海通往地下,所有的水都汇聚到哪里,去了的人都回不来。天朝国的人称渭水河北岸为北疆,大江河南岸为南方,北疆以北是永夜雪域,南方以南是十万大山,都是死地,两条河之间是中州,中州的中心是天朝城。
北有庐州,南有姑苏,说的是两座城,两座水城,两座大河边的城。只是庐州的河水会结冰,姑苏的河水不会结冰,所以庐阳的冬夜会看到好多的月,因为湖水结冰如镜子一般。冬夜中的庐阳城泛着乳白色的月光,城中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个马棚,棚中一匹大黑马趴在草垫上,看着一处小屋中的灯光发呆。
数九的寒天,飘了好几天的大雪,庐州是一片白雪皑皑。月光印在白雪上,月光照在窗檐的冰凌上,可是云墨还是不怎么看得清楚书中的字,于是又点了盏灯放在窗台上。夜,没有风,云墨只是披着一件黑色的布袄,手中捧着书。寒窗下并不觉得寒冷,读书并不觉得苦,反而让云墨觉得有些乐趣。没有电视和电脑,读书似乎是唯一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月光下的灯火摇曳着,丝丝的凉气透过窗户进入房间,云墨觉得一阵舒爽,可是随即他又关上了窗。云墨这些年来挥发灵力,身体的抗寒性有所提高,所以他不怕冷,不过这窗是寒的,对于床上躺着的少女来说。云墨记得初见白九狸,在大黑马的背上,“你几岁了?”“你几岁了?”“十岁!”“我也是十岁!”想想再过些天两人都十二岁了,女孩长得快,扎个辫子个头就跟上了云墨,而且胸部也微微凸起,现在应该算是少女了。
少年关紧了寒窗,确定没有凉气吹进来,于是端起油灯放到床边的灯台上,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放下心来,看着少女那齐刷刷的睫毛,那高耸的鼻梁,还有那薄薄的唇,不由的想捏捏那粉嫩嫩的脸蛋。可是并没有付诸行动,宽衣解带,拿起床头叠好的另一床被子躺了下来。刚刚盖好被子,里面的被角就被掀了起来,少女的玉手伸过来抓住自己的右臂放在头下,找好了臂弯的位置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云墨看不清女孩的脸色,但可以想象到少女甜美的睡颜。还记得去年的冬天,女孩因为贪玩在雪地里冻了一天,晚间寒毒发作,死死地抱着云墨取暖,那个时候盖三床被子都没有用,灵力挥发的效应也因为天寒的关系而减弱,那个时候云墨给女孩讲了一晚上的故事才缓解了些许,只是两人都一夜没睡。第二天,女孩就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不知怎么冬天里女孩就特别嗜睡。好在今年的冬天少女许是长大了些,不再如去年那般拉着云墨打雪仗,寒毒发作的频率并没有提高,只是嗜睡的毛病还在、倒是改不了,一般都要睡到中午。
刚到庐州的时候,少女就被这座漂亮的城吸引,便用玉片从别人手中换了这间院子。院子并不大,有两座房子,五间屋子,一座棚子,正房三间屋,堂屋与两间侧屋,偏房是柴房与伙房,棚子就是马棚,是云墨住进来之后自己搭的。白九狸想要在庐州多停留一段时间,云墨并没有反对。一来目前自己灵桥还没有修复,早早赶到天朝城报仇无异于送死,二来白九狸冬日里嗜睡,一觉有时要睡到下午,这样赶起路来多有不便。屋子换了也就换了,庐州的环境也还挺好,只是云墨担心住久了他都不想离开了。
在庐阳城落脚后,云墨开始读书,西面的侧屋被他弄成了个书屋。书架上有各种各样的书,从诗词歌赋到修炼秘籍,甚至是算卦求签炼制丹药都有,当然都是些可以买得到的市井书。不过这些书在云墨看来都还有些看头,至少他可以从书中了解这个世界,听说这个世界有大朝殿试,云墨决定去试试。大朝殿试每四年一次,以地方举贤士入天朝城天殿中参加考试,考试过着即有机会入朝为官或入一观一堂一庙修行,一观自然是道观,一堂就是佛堂,而一庙则是夫子庙。庐阳城是大城,开了举贤初试,周边的学子都会来这应试,过关的则由庐州府军亲自送至天朝城参加殿试,云墨在为了初试而寒窗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