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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是被仇人追杀。我的义父跟我父亲是生死之交,我从小在凌云山庄长大,我的义父有一个儿子,我们从小非常好,我的童年无忧无虑。认识轩是在我十六岁那年。那年,轩被整个武林追杀,一次偶然的机会闯进了山庄,我哥哥救了他,我们就这样见面了。在见到他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了他,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后来他离开了山庄,我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了。”

“他同意你跟着他?”

“不,他一直赶我走,我不肯,最后他没有办法了,不再理会我。江湖上的人都在追杀他,跟着他是很危险的。那时候,我们都是经过荒郊野林的。就这样,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师父,你真是执着哦。”

“后来他听说女子的爹死了,很担心女子,哦,那女子叫芙蓉。于是我就跟着他到处寻找芙蓉。找到芙蓉以后,他就带着芙蓉上路,一路上关怀备至,很是恩爱呢。”

“那你呢?你还跟着他吗?”

“是的,因为我发现芙蓉居心不良,担心他会出事,即使很心痛也不愿离开。直到有一天,芙蓉的真面目被揭穿。芙蓉早就加入魔灵教,她奉教主月不凡的命令,偷取轩的武功秘籍——霸天刀秘籍。”

“霸天刀?我好像听过,很厉害的。”

“是,称霸一时。轩发现以后心痛欲绝。毕竟芙蓉是他珍藏在心里很久的人。原本就不相信人的他,更加不肯对人打开心扉了。他最终放芙蓉走了,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完全下不了手。于是他开始夜夜笙歌,流连花楼,每天借酒消愁,可是江湖上的人还在追杀他,我不敢离开,担心他有危险,所以只能守在门外,那时候啊,心里真是痛苦。”宁采青的眼里充满悲伤。“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个月,一天半夜,有人闯进那家红楼的房间,我在屋外全力抵抗,虽然蓬竹神功属于上乘武学,但是我学艺不精,没能挡住,受了伤,那人闯进去,轩还在床上跟女子温存,一时不备,受了伤,休养了好久。我决定去求当时的武林盟主,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过轩。当时的武林盟主跟我的义父是至交好友,跟我爹也关系很好。最后在义父的保证下,放过了轩。正好这时,轩的父亲的朋友找来,我们就受邀去了他家。”

“这个人就是黑晶的父亲,是吗?”

“对,黑伯父人很好客,我们就在黑府住下了。黑伯父没有儿子,对轩很中意,再加上两家曾经有过婚约,所以有意促成这件婚事。当时我真的非常伤心,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还是不肯看我一眼呢。那时的黑晶跟我同岁,也爱上了轩,而轩也没有反对这门婚事,对他来说,娶谁都无所谓,他的心已经封闭了,不再爱任何人,我的心真的碎了,所以黯然离开,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把他灌醉了,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我想只要曾经拥有过就够了,至少有跟他一起的回忆。天亮我背起包袱打算回凌云山庄。”

“你就这样回去了?”

“对,我回去了,回到了曾经的生活轨迹,我准备在凌云山庄终老的。可是心里始终放不下啊,那一年是我流眼泪最多的一年。原本以为我可以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

“这就是爱吧,拿得起却放不下。”裕流云感叹,深有感触。

“是啊,每天郁郁寡欢的。我义父跟哥哥想办法逗我开心,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的。义父看我一直闷闷不乐,就带我出门散心,我们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去凑了热闹。在武林大会上,再一次见到了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去武林大会,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了。轩跟黑晶已经订了亲了,是我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轩在晚上闯进我住的客栈,潜进我屋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住了我。就这样,我们又开始来往了。可是黑晶不知道啊,她还在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嫁给心爱的男人。我对于黑晶一直非常愧疚的,是我一手毁掉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可是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就这样在矛盾中挣扎着生活。最后,轩跟黑晶摊牌了,告诉她不会跟她成亲,要退婚,对于女孩子来说,这不仅仅是耻辱而已,会害她没人要的。可轩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行我素,从不管别人的感受。于是,我和轩隐居了,隐居在一个茂密森林里,那三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织布,他打猎,我们会一起上山看日出,采野花,生活的很美好,直到有一天,轩下山送兽皮,得知芙蓉因为违反教规,被月不凡追杀,跑去投奔武林正派人士,可是月不凡的武功大增,没有人可以打败他,武林中人正在组织人马,想要与魔灵教一决高下。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轩决定加入。”

“为什么?因为芙蓉吗?”

“我想是吧。我也曾问过他,是不是因为芙蓉,他没有回答。当时我真的崩溃了,有种心死的感觉。他问我的意见,我告诉他,你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他拉着我的手,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在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自己很傻,六年,六年的青春和爱始终取代不了那个几次伤害他的女人。我说你想做就去做吧,我不会拦你的。只是这一次,我就不陪你了,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吧。他不让我走,一再的保证以后会好好的对我,一定会爱上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爱他了,真的。最后,他一个人走了,走之前他逼我保证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我很无奈,答应了他。”

“那他回来了吗?”

“轩走了三天,芙蓉就来了,她把我抓走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

“她根本就是假意投靠,目的是摸清武林各帮派的动态,抓我是为了泄愤。她一直觉得是我的出现,轩才会置她于不顾。她不停地折磨我,动用了酷刑。把我折腾个半死,才放了我。”

“师父,你会武功的啊。”

“可是有人存心暗算,根本躲不过啊。我昏迷了好久,被好心人救了,伤好以后,我就赶去找轩跟各路武林人士,把魔灵教的阴谋告诉他们。轩不相信我,但是武林盟主相信了,于是改变策略,阻止了一场浩劫的发生。对于轩,在他不相信我的那一刻,我死心了。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不告而别。”

“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小村落,寄住在一位老乡家里,那家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和一个三十岁,因为家里穷还没娶亲的男人,他们好心收留了我,我就开始跟着老人下地干活,生活过的很平静。大牛哥对我很好,我知道他喜欢我,因为从小没有父母,虽然义父义母都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很没有安全感,一直渴望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跟他提过我的过去,我所有的一切,他说他不在乎,再三考虑,我决定嫁给他。”

“是啊,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才是女人一生的幸福。我真的懂得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马上拜堂的时候,轩找来了。他发疯似的闯进来,要求我跟他走。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哭了,为了我迟到的爱情。”

“你跟他走了吗?”

“没有。我已经放弃了,放弃爱他,也许不再爱他,我就会开心幸福。我劝他走,他不肯,并且把我掳走了。当他质问我为什么离开他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一切很荒唐。明明是他不要我的啊,为什么会来质问我。我执意要回去成亲,他许是真的生气了,把我丢在床上,强迫我答应不再离开他。就这样一攻一守,没有结果。最后他把我强行绑走了。我离开了小山村,就没有再回去过,也不知道大牛哥怎么样了。唉!轩天天看着我,有时候看不到就会发怒,我知道,他其实很脆弱的,十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一个人很艰难的长大,性格很孤僻,也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芙蓉的背叛,更是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从芙蓉假意投靠以后,武林各门派与魔灵教展开一场大战,月不凡受伤,魔灵教损伤惨重,轩立了大功,武林人士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转变。在江湖上,人们开始很尊敬他。就这样过了两年,这两年,他对我很好,很顺着我,我也有了身孕,一切看来非常美好。我要临盆的时候,他因为有事,没有在,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这个消息给了我致命的打击。轩也很自责,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觉得很对不起我,况且他非常期待这个孩子。每天晚上,他都会哄我入睡,很是小心翼翼。有一天,他在酒馆喝醉了,上错了床,黑晶第二天一早就来找我,要我离开,她要我把幸福还给她。轩正好赶回来,他向我解释一切,告诉我他喝醉了,这件事他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他很后悔,也知道了他爱我,真的爱我。黑晶被轩赶走。过了几个月,有人飞鸽传书说魔灵教又开始有动作,他们打算借这次机会,铲除魔灵教,并提议轩做武林盟主。轩拒绝了,他同意参加这次行动,并且表示最后一次参与江湖事,就带着我去了。在魔灵山,双方激烈交战的时候,趁我不备,月不凡的手下朝我杀来,在关键时候,黑晶替我挡了一掌,却下身瘫痪。她躺在地上,要求我离开轩,她还说她有了轩的骨肉,让我给她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把原本属于她的幸福还给她。我很愧疚,是我,让她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所以跳下了悬崖。故事就是这样!”

“师父,你讲的很轻松,可是曾经走的很难吧。”

“是啊,欣苦只有自知啊。别人无法明白的。”

“师父,你会想他吗?”

“会啊,三十多年了,我总是会做梦,梦到曾经的岁月。可是那些已经过去了。”

“如果时间倒流,你还会这样选择吗?”

“不知道,也许还是执迷不悔吧。这就是人的悲哀啊。如果你可以重新选择,你还会爱毕行风吗?”宁采青反问她。

“会,我没有后悔过爱他。其实,他真的爱我。可能缘分不够吧,不足以相守!”

“好了,不要想了,一切都是命啊,我们无力改变,还是勇敢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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