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和石浪并不知道,这便是草堂的入门礼。其实能走进草堂这个院子见到门口那个守门的老人便算是考试通过。草堂门前百米处有道结界,是专为每年招录新生准备的,入结界者便自成一界,能走出来的只能是道心通明的人,这里和修行天赋,境界的高深没半点关系,如果硬是想强行破阵,就是出尘境的高手来了也未必办得到。
更奇妙的是这结界仿若虚无,肉眼不可见,元力念力不可探,满两人入院便自动消散,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招到的新生都莫名其妙的原因。
站在原地大概楞了十秒钟的样子,林枫和石浪对视一眼后便朝着先前二师兄手指的方向走去,要去那后院的厨房上这所谓的头一课。
厨房就在一拐角就能见到的地方,很简陋不过很干净,被擦的噌亮的大铁锅,不沾一丝灰尘的圆水缸,左边是堆的相当整齐的柴火堆,旁边躺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顶破了一角的草帽盖住了整张脸,但听着呼吸声想必是个男子。
鲫鱼这个时候顽皮来回抖动,带着鱼腥味的的水落到了书生的草帽上,石浪降住了鲫鱼小心后退时,书生一下子坐了起来,把那顶草帽盖到了头上,然后起身,正衣冠,一只手挽到身后,另一只指着被石浪降在手里的鱼说:“别这样对它,待会不新鲜了,阁老可是要怪罪的。”
“对了,那个不靠谱的乔白呢?”
“敢问师兄说的是哪位?”林枫感觉现在自己还没能从莫名被录取的事实里走出来。
书生指了指他们两个手里拿着的东西:“就是把这些给你们的,你们的二师兄呀。”
林枫和石浪冲着书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师兄的出向。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你们随我来。”书生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跟过来。
这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便是如今草堂的大师兄,他有一个听着很普通叫起来却很响亮的名字“秋实”,没人知道恐怖如斯的他为何迟迟不选择毕业,只知道他一直把一句“还不是时候”的话常放在嘴边。
大师兄把自己头顶上的草帽调整了下位置,指着西边对着林枫说:“往西直行3280步,可见一座山,寻到上山的台阶向上1086级,之后右转可见一方清潭,这菜便得用那潭里的水洗。”
“还有记得要快,阁老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睡醒了。”
“那我这鱼呢?”听到大师兄先前的话,一旁站着的石浪头早就大了,想必自己这条鱼也不是这样简单就能下得了锅的。
“你来。”大师兄冲着石浪挥了挥手,“你从这往东,多远我不知道,总之你会看到一片常青的竹林,你要在林子里选一片最锋利的叶子,划开这鱼的肚子,在鱼死之前清理好,然后用竹筒包裹好,再送回来便是。”
……
相比草堂里有些奇葩的训练课程,陈秀琳所在的桐院可以说的上规规矩矩。参加下午第二轮测试的共213人,这局的测试题目便是抽签一对一决斗,那个来自南海的黑衣女子影直接晋级,剩下的212人共分成106组。
陈秀琳抽到的是第三组,和她对战的是来自帝国南方重镇的一个叫夏雪的女孩,女孩今年刚满十四,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里便已经有了破妄上境的实力,这次来更是带来家里祖传的“飞雪剑”,虽说这剑未入“百剑榜”,倒也不容小觑。
陈秀琳如今只有破妄上境的实力,如果爷爷给自己的破军剑在手,那此局的输赢便毫无悬念,奈何今日手里用的只不过是东都街头花了几枚铜钱打的铁剑。虽说点到为止,不过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实打实的对战,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还在纳闷的时候,便听到台上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慌乱中冲上了比试台,还未来的急打上招呼,开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那年长两岁的夏雪倒是个果断的人,没有丝毫试探,招招直指输赢。朝阳映衬着飞雪,寒气在周身三尺凝结,飞雪剑至腋下一个旋转,只见夏雪右脚轻瞪擂台腾空而起,飞雪剑带着寒气直刺向陈秀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出招便是飞雪剑法的第三式“一剑飞雪”。
慌忙之中的陈秀琳来不急出剑对决,只好左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蓄势以格挡。飞雪剑便是这个时候刺到了这把不过几文的“凤羽”剑身,剑尖与剑身接触的地方来回碰撞了不下上百次,火花四溢,凤羽的剑身已经开始向内弯曲,随时有折断的可能。其实最让陈秀琳吃力的并不是剑身弯曲带来的压力,而是随着飞雪剑一同刺出的那些寒气,寒气顺着凤羽落到了陈秀琳持剑的手上,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如果不是怕给爷爷丢脸,也许这剑早就脱手而出了。
想着临别前爷爷的那句狠话,陈秀琳双目圆睁,脚轻轻跺地,屈掌变直,元力附于掌上,蓄势一推,曲剑变直,剑气弹开了咄咄逼人的夏雪。做完这些陈秀琳并未有任何停留,双臂一震一层比月光还皎洁的纱覆盖在双掌之上,一挥凤羽,便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落在了夏雪的左手边,这是陈战天在战斗力中创造出来的绝妙步法“流光步”运用到极致便可快若流光。
凤羽脱手而出带着剑气直刺夏雪的左腋,惊呼之中,夏雪一声轻喝,换剑左挡,一块由冰雪凝聚而成的盾牌守住了夏雪的左腋,这便是飞雪剑法最为强大的防御招式,第四式“雪光盾”。陈秀琳见一击不成,流光步再起,腰微倾45度,双腿轻瞪地面,侧身旋转180度,鬼使神差般出现在了夏雪的右方,夏雪惊觉之后换剑回挡,却发现那把怎么看都不起眼的铁剑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腰上。
“第三轮东都陈秀琳胜。”先前公布考试的那个师姐的声音从擂台起传向四方。
“这孩子还真和他那父亲有几分相像。”离擂台也不知多远的那栋高楼上两个中年女子并立,看着擂台的方向。
“别和我提那个负心汉!”那个容貌姣好,眉间有一点朱砂的女子有些愤怒的拂袖。
“人都死了,还这般斤斤计较,这可不像师姐的脾气呀!”
“谁说死了,没见到尸首反正我是不信的。”女子额头紧皱,双眉都快要蹙到了一起。
“还说不在意……”调侃的笑声在阁楼上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