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是“夫人要生了!怕是不行了……”阿蔓觉得没有交代清楚,到底是哪个夫人。正喘过气,要补充。
可是那时苻丞相很急,带着一名太医疾马而去。阿蔓就在后面拼命的追,可是硬是没追上。
阿蔓觉得姑父是一国丞相,运筹帷幄,肯定相当聪明,一定会知道是姑姑的。
或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撒丫跑回来了。看到姑父带了太医去了西厢;李氏的预感不错,二夫人生了,却是女娃;阿蔓偷偷趴在窗上头看,顿时悲喜交加。
想到不知道如何与姑姑交差,她就躲在茅厕里嘤嘤哭起来,天蒙蒙亮的,急事的家丁还以为撞了邪,尿了裤子。
“当时你回来了,为何不把太医带来东湘?”李氏算了算时间,那时孩子应该还没出来,她也在生死边缘上渡着,如果阿蔓将太医带来,也许孩子就能保住了。
这难道是天意……
“我也想啊,可是姑父带回来的太医不是刘老太医,不是我们的人,而且还是口心耿直的王太医,他若来了,一定会发现我们用了催生手段,到时候告诉了姑父,不是死定了吗?”阿蔓留了心眼,倒也有道理。
阿蔓在茅厕冥想了许久,也熏了许久,倒也熏个开窍。
“有一件事您听了一定会开心的,我之前看宁氏,就剩一口气了,现在约莫死掉了,以后再也没人和您争了,来日方长,以后一定能生出好多的儿子……”
听阿蔓满怀希望的说,李氏渐渐流出两行泪,
那贱人在孩子出生,还有一口气,而她,孩子出生后,她的心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就已经死了,死的彻彻底底。
孩子出生,她孕育孩子的暖床也因为经受不住折磨,坏掉了,脱落了,像一层紧紧缩住的袋子,孩子被密封在里面,死的凄惨。
薄情不过少年郎……苻南作为轩辕王朝最年轻的丞相,而她或许是作为一种政治工具,拉拢苻李两家罢了。
李氏十七,嫁来苻府两年,终于看通透了,苻南根本就不爱她,平日相敬如宾,才没有情感参杂。
若一切重来,她不知道是否还是如此不幸,不知道是否还会爱上他,不知道是否能携着一家人的手漫步在枫林……
“我不甘心,不甘……”那一声声哀怨似乎每夜都成为她的噩梦,后来发生的一切像梦,只为她的一时恶念而让一切不知所措。
她最恨的人终于被她害死了,依靠了身后庞大的家族势力。她以为她会前所未有的畅快,谁知却是痛苦,她很他也是她最爱的人。那漫漫岁月也并知道怎么熬过来。
十二年后的一个清晨,李氏伴随着几声咳嗽醒来,面色是病态的。
“晓晓!晓儿!”李氏着急的呼着,咳嗽又加剧了。
忽地,一个脑袋从窗户里冒出来。好水灵的脸蛋,铜铃似的眼睛,神采、劲儿都足了,向外发着七彩的光。琼鼻微微隆起像个刚冒出的小鲜果,红通通真是可爱。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