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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男子笑了,低头间鬓发垂落胸前:“你果然是冰雪聪明,却又不愿意吃亏的主,他对你下了那份心,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面对男子的话龙小小一语道破:“你想说什么呢?是好是坏?我动不动情,他都是伤,缠丝,别再似是而非了。”

“你……为什么……”缠丝语塞。

龙小小说:“想问什么?!为什么知道你说的什么?为什么知道你叫什么?为什么知道你话中的他是谁?”

龙小小往向远方,将视线投入到飘渺中:“你能进我的梦,会是凡人吗?不是凡人就是和比干一样的人,我身边就这么一个你我共同认识的人,你除了说他还能说谁了,而至于你的姓名……以后记得把腰间的牌收好,真是搞不懂你们古人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的身份刻在牌子上,如此高调不就是想彰显让别人知道你是谁吗?!”

缠丝没有形象的拍手大笑,哈哈声中见着爽朗,一时前俯后仰,好不开心。

好一会才用指擦拭掉眼角因笑溢出的泪:“好你个龙小小,果然不同凡响。”

“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对我说了三次果然,看来我果然在你心目中占了不低的地位。”

缠丝听完,又是一阵笑,配着那一身的桃红,颤抖的犹如花枝一般。

龙小小闲适的看着缠丝的激动,她说的话有这么好笑的吗?还是神仙的生活太枯燥了。

终于笑过三巡后,缠丝停了下来,对龙小小直白的说着:“入你梦,不过是不想看他的付出都是悄无声息,有些事,我想你作为当事人有权利知道。”

“我知道他为我做的很多事,不能全想到,但也可以猜出一二来,但是,又如何了?!”

被龙小小的突如其来的问话,问的一愣,她原来都知道了?!

缠丝瞬间有了怒,因为龙小小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还因为龙小小这样自私的问话,意思是她根本不需要比干的帮忙吗?!不过是比干自己自作多情甘愿凑上去的吗?

龙小小却接着说:“你如果生气,那么就告诉,我该如何做?回应还是拒绝?!”如果帮忙会让比干伤害自己,那么她绝对不会再让他为自己做任何事,但是感情的事了,感情的事应该怎么办?

此刻缠丝怒气在思索间得到了冷静。

如果龙小小回应,就是让比干落入红尘,他必定会受惩罚,而她若是拒绝就是伤比干的心,怎么样都是痛,选于不选都是错,只因为开始就是错,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时间地点人的对错,而是比干的动情就是错。

龙小小看透了缠丝眼中的了然,深吸一口气,吐纳间宣泄出心底的压抑:“想明白了吗?怎么都是错,那又何必错上加错,所以我不会回应他,既然是单恋,那就让他永远单恋吧,我对他的愧疚很深,但是却无能为力,而你贵为他的同事,都是在仙界就职的高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呀!但是,如果你要告诉我他都对我做出了哪些事,我也只能心底更是愧疚,但表面依然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或者选择不接受他的帮忙,但是像这一次,痛晕过去,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如果她表现出不懂,不明白,自私是对比干最小的伤害,那么她会如此做。

“其实你的做法或许是最好的做法了,人活在世间必定会有痛苦,没有人是安逸的一辈子,你却知道接受痛苦的时候将痛苦将至最低,这就是所谓的乐观吧,龙小小,如果我跟你多带些时日,或许也会对你动心的。”她有悲悯的心,也有世俗的情,难怪比干那冷情的男人也栽在了她的手上。

“我是一个理智的人,理智的人也就意示着残忍,而残忍的人从来都是最能明白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即使感情,都在算计中了,比干喜欢我这种人,你真该好好劝劝他。”

“何必贬低自己,你是好姑娘,更是个好人,比干喜欢你……”缠丝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忍住,作为仙班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喜欢我怎么样呢?怎么不说下去了。”龙小小偏头看缠丝为难的眼,“比干喜欢我,不是一件好事,他是神,他动了心就是祸事,不关于我如何,无论我做什么反应,他已经破戒,而我如何应对,对他都是伤害。”

“你……确实理智。”

“总不能跟你在我的梦里泼妇骂街吧,所以只能跟你坐在这里夸夸其谈的讲大道理咯。”

说完,两人再无语,只能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其实他们都在关心比干,可惜真的无能为了。

好半响,缠丝才执起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的看向龙小小开口说:“你马上要醒了,还有什么话想说的,还有什么事想问的,不如聊聊。”

“给我讲讲他都背着我对我做过哪些好人好事吧,我想我希望自己能更内疚一些。”

“还是算了吧,他既然要瞒你,就是希望你不会埋怨自己,那我又何必破坏他对你的一份心思了。”

缠丝本来进龙小小的梦就是因为这件事,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不久的将来,他还是将一切都让小小知晓了……

一室冷清,一苑萧瑟,地上排着一排失去鲜活生命的尸体,面目全黑,肢体残缺,连曾经红艳的血,此刻都是暗黑,透着死亡的冷。

而空中的冷风更是吹出了地府的阴沉,挂出呼啸的声音好像冤魂在半空中凄厉的嘶吼,伴着院子里的树枝簌簌的响,像似弹奏一曲殃来诉说他们的死因……

绝界站在院边,孤傲的一人,背手而立,让发和衣飘散在冷风中,不觉周身的冰,而似冰锥般的眼神落在了尸首上,深沉的目光,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人跪地,俯首禀告,悲凉的声音里有着失去同族的痛:“兽帝,人,全死了!”

“为什么……”绝界的视线依然没有挪动,只静静的问着他需要答案的问题。

这时,一名本来在尸首边的老者佝偻着背,缓缓的朝绝界走去,眼中放着蛇一般的毒,站到了绝界的身边:“他们全部都是被放血,抽筋,碎了脊梁骨,手法纯熟,攻击的全是弱点,看来对方知道他们是我的人,所以才用此法让他们再无法重生。”

“蛇伯……为什么不早报,离魄灭殃离开也有几天了吧。”淡淡的语气却有着狠厉的质问,族中如此大的事,他却被蒙在鼓里,“若然是想瞒我,那为什么又选在今天报?!”

“兽帝,是属下的错,还请兽帝治罪。”看似年老的身躯没有犹豫的跪在地上,头低垂双手罗叠落地。

树上的叶翩然而落,一片枯黄袭上绝界的肩头,却被他肩头上无端冒出的一丛蓝焰烧成灰烬,再是风过,带走了黑色的尘灰,有一些正好落在了蛇伯的面前,让他低头看的惊心。

绝界淡淡的看了眼蛇伯:“你没有给我回答,我如何治你的罪?!蛇伯,没有听明白我刚才的问题吗?!或许再重复一遍给你听。”

“不用了,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庭院外响起怵然的声音,绝界落眼,见着了被人抬进来的绝朗。

“叔父?”绝界收了一身的势朝绝朗迎去。

抬椅的人将绝朗放下后,他才继续对着绝界说:“界儿,你如何能动用幽冥的火,蛇伯是你的长辈,跟他道歉。”

“事出有因,他意有所隐,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我不会向任何人道歉的,叔父。”绝界没想到自己的叔父一来就是教训,他没有错,若然是对的,强硬也没有什么不对。

“界儿,你……简直长幼不分。”绝朗被绝界的话气的一时暗沉了脸。

“我是晚辈,是该懂得长幼秩序,但是我也是兽族的君王,还请叔父谅解。”绝界微微的低头,坚持己见,他的族群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而第一个得知的不是他,让他以后还如何服众。

绝朗见绝界执意,最终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挥:“你们都下去吧。”

绝朗身边的人立刻听令的离开了,不过绝界身边的人只服从于绝界,所以虽然他们对绝朗抱持着尊重的态度,却也在绝界没有出声的时候,不为所动。

这让绝朗的脸色不由的变了一变,却又很快的收起了周身的不舒服,而挂上了慈祥的面孔,看向绝界:“界儿……”

被自己的叔父如此直接的唤,绝界也不好再拿势,终于顺着台阶下,对身边的人说:“都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得入内。”

这一下,侍卫们才立刻离开,不再多做停留,院子里伴着地上尸体的只剩绝朗和绝界还有依然妖孽的冷风。

“界儿,是我不让蛇伯告诉你的,得知此事的时候,魄灭殃如何能知道我兽族的内因,他更是了解如何能彻底的杀死蛇族之人,如果不是他查的,那么就是我们族内有奸细,我如此做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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