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慢的将头透过拐角,看像了拐角后的世界,天佑眼前一亮,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反而透着一股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景象。
透过拐角,是只有两步远的一个过道,过道后是一道仿佛流云彩带一般的天幕挂在洞口,洞口后面的空间很大,由于角度的关系,天佑看不清整个洞窟里的样子,但只是美妙的景象一角,也让他觉的仿佛见到了传说的仙境。只见流云之后的整个空间都充溢着一种水汽,在洞壁上缓缓的有一股股的细泉流涌而出,由于细水长时间的冲刷,洞窟上被冲刷出错综复杂的沟槽,沟槽之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一簇簇的绿色苔藓,在其错综的沟槽里,恰好的分布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看着几朵野花,天佑一时产生一股错觉,觉得错综复杂的沟槽似乎是在缓缓的移动。
在顺着沟槽留下来的细水,穿过相对平缓的下坡路,慢慢的汇聚到下面的一个幽潭里,在幽潭啊边上,一个个犹如小猫的动物在来回的走着,幽潭里的水反射着不知是甚么东西的光芒,照的走道里的地面上在不停的变换着颜色,难掩的诱惑仿佛再召唤着天佑走进洞口,去抚摸那七彩的光芒。
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惊醒了沉浸在仙境之中的天佑,瘦猴的眼中闪烁着一道炽热的光芒,看向洞窟的眼睛里充满着贪婪,尤其是看到从泉眼里流出的泉水时,更是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只是在看到水幕时才流露出一丝恐惧。
瘦猴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贪婪终于战胜了恐惧,再也把持不住,从布袋里拿出几只银针闪电般的插在了自己的身上,迷茫的双眼顿时一亮,但瞬时又被一层彩色的光晕笼罩,迷迷糊糊率先向着洞窟走去。
直到这时,铁蛋和狗熊才从迷醉的神色中清醒过来,狠狠的一掌打在了自己身上,在瘦猴的双手快要触到水幕时,二人焦急的喊了一声“回来”,狗熊更是放下天佑向着瘦猴扑去,可是为时已晚,在狗熊的双手堪堪触到瘦猴时,水幕上突的伸出一只蛇头,舌头一卷,又缩了回去,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原地却已经不见了瘦猴的身影,只剩下瘦猴那身破烂的衣服,一个包裹,那闪闪发光的几根银针,以及衣服上那一片血泽。
那是狗熊在紧急的前进中,看到水幕上一闪而显的蛇头时,惊恐的割断自己的手臂之时抛洒的鲜血,而被他抛弃的手臂,除了一地血泽,也已经没有了踪影。
目睹此情此景的铁蛋与天佑惊出了一身冷汗,天佑更是拔腿就向外边跑去,铁蛋则大叫一声,在其还没有跑出去两歩时,甩飞出了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头上,将他打晕在地。
迷迷糊糊中,天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搬来搬去,身上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刺疼,不知过去多少时候,身体先是升空,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知多少时候,身体又升空,又狠狠的摔在地上,在不断的这种折磨下,天佑也不知道自己被摔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吃了甚么东西,呆在一个十分逼仄的环境,仿佛是一口老井,就此沉沉睡去。
黑暗中,天佑的手仿佛在扑打着向自己扑来的甚么东西,嘴里不住的喊着“不要,不要”。使得本来端坐在地上的天佑,因为身体的剧烈运动,失去了平衡,“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他也因为这一下而彻底清醒过来。
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体完好,并没有受到甚么损伤,天佑发呆了一会,想了很长时间,才从发呆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黑漆漆的环境让他知道自己仍然是在矿洞里,只是不能确定现在是甚么时间,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一大串的疑惑不断的从脑海中闪过,想了一会,驱走自己脑海的疑惑,看了看身后那如所有矿洞一样的废弃采点,摸索着向外面走去,一落脚,脚下传来的触感让他就顿在了那里,凭感觉,脚下是一银长针,冷汗慢慢的从他的后背流了下来。蹲下身子,天佑摸索了几下,又搜寻到了几个银针,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太阳已经早早的落在了山脉的另一边,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月色慌乱的跑了过来,破烂的兽皮制成的衣服,显得极其的宽大,披散在头上的短发遮盖住了眼睛,只有在刘海飘动的时候才能看到,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担心与恐惧。在寂静的荒野里慢慢的移动着的身影,就好像一只肥美的小兔子,被荒野中的饿狼恶狠狠的盯着。
老李今天的心情极其的不好,在铁蛋与狗熊出来后,对于一点小事就不停的发火,更是粗鲁的骂了二人一顿,在老韩由于心急而多算给一个矿工一点点的报酬时,更是刻薄的被要求今天的账目完全从头再算,直到月上柳梢头,工人已经走完,账目也才草草的算了多半。
老韩看了看坐在长椅里闭目休息的老李,叹了口气道“唉,看来这次那小子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歇着把,我算完账目再回去”。
老李睁开了闭着的双眼,捏紧了手中的一块玉符,看着黑漆漆的洞口道“不行了,老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下矿的”。又摇了摇头“那孩子确实是太苦了。”
老韩好像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正欲开口答话,突然一个稚嫩的呼救声打破了地方的宁静,求救声普一响起,又迅速的消失。老李眼中闪过一丝暴孽,随手在地上抄起一把铁锹吼叫道“谁敢在你李家爷爷的地盘上撒野”。话音未落,蹬蹬的踩着大步向着发出求救声的荒野中行去,矫健的身子好似脚底生风,在老韩反应过来后,就已经失去了老李的身影。
黑暗中只是传来砰砰砰砰的闷响声与求饶声,老韩听着那边的动静,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喃喃道“今天你们算是碰到这家伙的气头上了。”不多时声音便小了下来,直到那边的声音只剩一个稚嫩的叫声时,他才猛然惊醒到,“不对啊,平时老李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啊”摇了摇头,老韩继续整理起手中的账簿来。
夜色中,老李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仿佛是由于剧烈运动而呼吸不畅,与来时相比,身上沾染着了一些血泽,手里的那把铁锹也换成了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被老李抱着,不哭不闹,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搜寻着四周,直到看到老韩时,眼睛一亮甜甜的叫了声“韩叔叔,我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