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美高烧不退,一直昏迷。
凌如溪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可是凌美的烧越来越高。
凌如溪找来了很多个医生,可是没有人治得了。
偶然间,他听人说有一座奇怪的山上有一种药草,那种可以让凌美的烧退下来。
他背着凌美,找到了那座山,很奇怪的是,那里有一个人一直等着他。
那个人手上拿着那棵草药,阴邪地看着凌如溪说,终于等到你了,命运的终结者,我等了你好久。
他消失了,那棵草药就那样飞进了凌如溪的手里,然后化为炽热的火焰冲进了凌美的口中,很神奇地,背后的凌美动了动,然后说了声,凌哥,我们在哪里?
凌如溪把一切都告诉了凌美。
那时已经很晚了,他们不得不在山上住着。
那晚凌如溪睡得很甜很熟,可是当他睁开眼,看到漫山遍野都是荒芜一片,四处被烧焦的妖兽尸体冲击视野,他急忙地去看身边的凌美,发现她正在熟睡着,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可是接下来他感觉到不对了,然而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静下心来,接着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仔细看向凌美然后说,凌美,不要装睡了。
可是凌美没有任何反应,她睡觉的表情依然那么甜美。
然而凌如溪刚把手伸向她的衣袖她就立刻睁开眼睛揪住了衣袖,她说,不要。
即使凌如溪不看他也知道,里面的手臂是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他说,怎么弄的?你昨晚离开了对吗?
凌美抿着嘴唇不回答。凌如溪继续问她山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时,她依旧不回答,只是说着莫名奇妙的话,凌哥,我们走吧,不要回原来的住处了,你不是要去游历吗?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要回去了。
凌美越这样说,他就越觉得那里一定出了什么事。
然而他依旧点了点头。
他说,好,然后他把一只手背过去,一个睡眠法术就施展到了凌美身上。
他独自飞回了那个住所,看到了一个个烧得焦黑的尸体,每一张脸上都仿佛在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所有人就像骷髅一样。
凌如溪回到了那座山时已经是晚上。
他降落后走着走着突然感到心悸,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他转过身,看到不远处那双一直跟着盯住自己的眼睛感到格外恐惧,他意识到凌美恐怕有危险,他一下子飞过去,可是凌美已经不见了。
他转过身,那双眼睛就却并没有出现,他飞回去,带着愤怒。
在空中他看到了那双如灵魅一般的眼睛,他虚空化剑,大吼着冲刺而下。
那双眼睛没有躲,可是就是那样剑依旧没有刺中。因为他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看清了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
凌哥,你去了对不对?你骗了我是不是?
凌美晕了过去,这时候凌如溪才发现凌美的身体虚弱无比。
醒来后的凌美沉默不语,对凌如溪送过来的任何东西都不碰,就连凌如溪走近她都缩向里面。
凌如溪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问她,凌美,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切?你手上的伤口就是那时候弄到的吗?是不是被谁伤害的?
凌美看了凌如溪一眼,然后把头转回来,什么也没有说。
凌美,那个人,跟杀了村民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凌美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那,那场大火,跟你之前的药草化作的火有关系吗?
她转过头说,你什么意思?
夜,就这样过去了,充满寂静与沧桑。
第二天凌如溪对凌美说,我要走了,离开这里,游历天下。
她愣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没有说。
然而她下了床,凌如溪每走一步她就跟一步,可他靠近她时她却也退了一步,始终跟凌如溪保持了距离。
凌如溪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她眼神闪烁,然后他腾空时看到了凌美开始慌张恐惧的眼神。
凌如溪飞走了,她疯狂地在地上跑着,追着,然后跌倒,她无论如何也追不到,凌如溪消失了,她倒在地上疯了一般大哭,她喊着,回来,凌哥,回来。
她像疯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她绝望地哭。
往事一轮轮不受控制地流过她的大脑,他的笑,他的好,他的温度,他的难过。
当村子还在的那晚上,她曾对凌如溪说,我真想一辈子有你的出现,被补充过的人生再次残缺时是痛彻心扉的。
那晚凌如溪愣住了,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着凌美展露了一个阳光的笑容,就是那个笑容,让凌美知道,这一辈子就他了。
凌美啜泣着,直到她旁边出现一个声音说,要跟紧我的话,我带着你飞。
凌美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到了凌如溪,她欣喜万分,拼命地点头,她一下子搂住凌如溪哭地更大声,她用着哭腔说,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要失去你了。
凌如溪眼中闪过伤痛,然后抱住她飞离。
当凌如溪在一家人的客房睡觉时,他已经熟睡,可是夜里的骚动让他立刻警惕地睁开了眼睛,桌子旁边有着一个人影,他说,谁在那里?
凌如溪手中释放雷芒,整个房间亮了起来,他这才看见是凌美。
凌哥,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凌美脸上有着鲜血,她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凌如溪这才发现她身上再次浑身是伤。
怎么了凌美?凌如溪紧张地来到她的面前,她的衣服四处是破损口。
她拼命摇了摇头说,凌哥,别问了,什么都别问了,赶快离开这里,好吗?
她几乎哀求着,凌如溪没有办法拒绝,带着她飞离。
可是飞上天空的时候他看到,地上是被烧焦的那一家五口,他们生前似乎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他们仰面朝上,就像是看着他们离去,就像是为他们送别,更像是在说,为什么杀我们。
到达一个新的地方之后凌如溪再也忍不住了,他问凌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了凌美一直摇头他也无法控制自己不问清楚一切。
凌美说,凌哥,别问了,我不能说,你也不能知道一切。
可是我不能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个人?一直都是那个人是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我要找他报仇。
凌美疯了一般抱住凌如溪,情绪不稳地说,不要,我不能告诉你是不是同一个人,你也答应过我你不会去报仇的。
凌美异常激动,她紧紧抱住凌如溪生怕他走掉。
凌如溪沉默了很久说,我可以不去报仇,但是我必须知道一切。
凌美咬着嘴唇拼命摇着头说,不,知道了真相一切就完了,你不能知道真相。
凌如溪叹息一声说,那好,你最起码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是不是一个人做的?
你答应我只是要知道这个,不会去找他更不会报仇?
凌美看到凌如溪点了头,才笑着说,你说好了,不能反悔。
凌美在凌如溪的怀里睡着了,他慢慢地把凌美放到了床上,出到房外后他叹息不已。
凌美回答了凌如溪的问题,让凌如溪知道之前的所有一切的确都是同一个人做的,可是他知道,他却不能够答应凌美不去找那个人,不去报仇。他回头看到了凌美安静的睡容,叹息不已。
第二天他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四周一片安静,他出去看到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时,终于舒了口气,而他去凌美房间看到她正在穿鞋,然后凌美注意到了动静,甜美地朝着凌如溪笑了一下说,早,凌哥。
他很庆幸,没有像以往一样一睁开眼不是焦黑的尸体或者伤痕累累的凌美。
自从吃了那化为火的草药之后,凌美的体质似乎出奇的好,伤口很快就会和好,也再没有发烧过。
他希望找到那个人,然后杀死他。
可是他没有任何线索,他无法做任何行动。
胸膛前一直唤不醒的舞漫天这时结束了沉睡,她把手指点在凌如溪的额头,仿佛知道他的问题一样,有一个菱形晶体,找到它并捏碎,你就会获得凌美的记忆,然后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这种晶体世界上只有一块,甚至世界上几乎只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你快去寻找,现在它还没有被使用,否则一旦被人使用了,就再也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我正要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签订了契约。
那你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无比地清楚,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不,并不是不能让你知道,而是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吗?
我的身上有一个禁制,我无法说出一些话,否则我将会消失,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凌如溪感觉到奇怪,既然在现在的远古都是只有几个人才知道它的存在,才出生不足一年的舞漫天为什么会知道,并且知道它现在还没有被使用。
凌如溪感觉到不寻常,他奇怪的地看了舞漫天一眼,然后问出了他的疑惑。
我的身上拥有另外一个记忆,这是远古的记忆。
你母亲的吗?
不,并不是,你也别问是谁的,我不能说。
这个也不能说吗?
对。
舞漫天空中舞跃,飘飘扬扬降下一只只轻盈的蝴蝶,它们聚落成一幅巨大的地图,告诉了凌如溪那颗晶石的所在。不一会,蝴蝶散去,舞漫天坐在凌如溪的肩膀上。
凌如溪瞒着凌美,带着她有目的地靠近了晶石的所在地。他们在一个叫青云镇的地方暂时安定下来,只是晶石的具体位置连舞漫天也不知道,他必须自己在青云镇寻找。
为了暂时摆脱凌美去寻找晶石,凌如溪装病躺在床上。凌美一下子紧张起来,忙里忙外地为凌如溪寻找医师,然后不放心地去煎药,目光不舍地从凌如溪身上离开,那疲惫的身影让凌如溪深有歉意。
可是还不够,煎药的这点时间完全不够,在好几天都没有人可以医治好凌如溪之后,他谎称他听说远离青云镇的一座山上有一种叫弥漫花的草药,那种可能对他很有帮助,凌美听了之后,原本一直愁眉不展的面容变得精神奕奕,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带了简单的食物用水和工具就离开了。
离开前她笑着对凌如溪说,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采到草药,一定会让你康复的,相信我。
凌美离开了,凌如溪等了好一会才小心地下床,因为在他扮演中,他病得极其重,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忽然外面传来跑步声,凌如溪知道那是凌美的,被发现了吗?凌如溪慌张地上床盖上被子。
凌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她担忧地看着凌如溪说,凌哥,你一定答应我,不能去找那个人。
凌美紧张地看着凌如溪,等待着他的回答,她看到凌如溪不回答,脸上变得苍白,时间仿佛凝固,风也变得重了起来。
凌如溪点了点头,然后凌美脸上出现灿烂的笑容,她欢快地离去了。
凌如溪歉意地看着凌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