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颌墉一行人本打算混在元军里,慢慢渗透,组建出一只敌后抗元队伍,却不料换上一身新军装后,部队马上被拉到了北方的朝鲜半岛,随即登上了一只大船。船舱里坐满了士兵,每个人都是一脸茫然,谁也不知道船将开向哪里。
经过两三天的海上漂泊,船终于再次靠岸,赵颌墉和其他人一起出了船舱,准备登录,而陆地上早已经严阵以待的,正是东瀛人。赵颌墉见过来宋的东瀛人,所以能够辨认出他们的服饰。早有准备的东瀛军队并没能阻止元军的行动,很快元军就在陆地上站稳了脚跟,而东瀛人则暂时退去。
经过一天的激战,元军占领了很多的陆地,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领军为了防止东瀛人偷袭,要求所有的部队全撤回到了船上。这本来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但是元军对海上的气候不熟悉的缺点,却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是夜海风大作,呼啸的海风将元军的船只瞬间倾覆在大海里,成千上万的元朝军队都落入了海里。元军有不少都是来自北方的蒙古人和女真人等,还有一部分像赵颌墉这样来自南方的汉人。北方人不习水性,大多都是旱鸭子,突然落入大海中,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连呛几口海水,被海风掀起的巨浪卷到不知哪里去了。赵颌墉从小在南方长大,水性不错,想不到这个时候却因为这个优势,让他死里逃生。
赵颌墉在大海中奋力的挣扎着,终于海风慢慢的小了下来,而赵颌墉也已经接着海水的冲击和游泳技术游到了岸边。终于上岸的赵颌墉由于体力透支,昏倒在了海边。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个手持日本刀的武士正围在他的身边。
赵颌墉一个激灵做了起来,心想这下糟了,肯定是落在了东瀛人的手中,本以为能够逃过一劫,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见赵颌墉醒来,其中一个东瀛人讲了一句东瀛话,赵颌墉虽然见过来宋的东瀛人,但是他自己并不懂东瀛话,只能干愣着。其实看他的穿衣打扮,东瀛人也早已经知道了他是元军。这时其中一个为首的站出来,用不流畅的汉语问他叫什么名字,赵颌墉如实报上自己的名字。几个东瀛人又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会,那人又问他是哪里人,赵颌墉答是临安人。
在得知赵颌墉是临安人后,东瀛武士先是一惊,随后态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为首的懂汉语的武士将赵颌墉搀了起来,笑着说:“原来是大宋人,且随我一道回营吧。”赵颌墉本以为自己这回铁定人头落地了,万万想不到竟遭到这样的礼遇,心一横,去就去吧,再怎么着现在他也不能再游回大海。两个武士搀着赵颌墉,沿着海岸继续前进,途中又看见了被海水冲上来的几个人,看身上的铠甲就知道是和赵颌墉一样的元军。查看之后,只找到了三个活的,为首的武士通过问话得知在这三个人当中,有两个是草原上的蒙古人,另外一个是朝鲜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东瀛人将两个蒙古人统统杀死并将尸体丢进了大海,而朝鲜人则与赵颌墉一起被带回了大营。事后赵颌墉才知道,飓风过后,东瀛人在海边搜寻幸存者,遇到汉人等则进行救助,而遇到蒙古人则一律杀死丢进大海。因为在东瀛人看来,草原上的蒙古人是名副其实的侵略者,而战争的对象也只是侵略者而不包括那些被侵略国家的人,就像赵颌墉这样的南宋人以及大理人金朝人等都是侵略的受害者。
被带回大营的赵颌墉,很快被带到了将军的面前。军帐内有十几个人正坐在一起议事,每个人都斜插着一把东瀛刀,身着宽大的武士服和铠甲。尊位上端坐着一位将军,身披锁甲,头戴鹿角盔,长刀平放在身旁的刀架上,正在仔细听着几个人议事。赵颌墉不懂东瀛人的理解,只好鞠了一躬。见赵颌墉进来,几个人停止了议事,而是都看着这个来自宋朝的汉子。良久,端坐的将军伸手将一个人招到面前,耳语了几句,而后那个人说我们将军欢迎大宋人来东瀛,也希望你能够在此开始重新的生活,赵颌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话,只好点了点头。那人又和将军耳语了几句,继而对赵颌墉说:“将军见你身体强壮,气宇不凡,似非寻常之辈,不知是何出身。”
这真是问到了赵颌墉的痛处,但是赵颌墉还是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也不管对面的“翻译”能听懂多少,包括自己与蒙古军作战和自己身为皇族血脉的事,一一陈述了一遍。赵颌墉心想反正也到这步田地了,也就不在乎什么了。赵颌墉一番话讲完,“翻译”先是一愣,然后附在将军耳边,叽里咕噜说了老半天,随着翻译说话,将军的脸色开始剧烈变化。须臾,将军竟站起身来,随即帐内的每个人都站了起来。
赵颌墉心想完了,这是要群殴我一个啊,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出乎意料的是将军走过来先是围着赵颌墉转了两圈,然后一把把赵颌墉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随即招来了“翻译”说了几句东瀛话。
“翻译”对赵颌墉道:“赵将军,我们的大将军非常同情你和你国家的臣民,也很欣赏你的勇气,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抵抗蒙古人,共谋大计?”赵颌墉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不能说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求之不得,但至少是喜出望外,这样一来光复大宋就指日可待了。稍微犹豫了一下,赵颌墉就答应了,东瀛大将军十分高兴,当下就赏赐了赵颌墉武器和铠甲,并且赵颌墉有权利参与高层的议事。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就算是议事赵颌墉也是什么都听不懂,更别说发言了。天长日久,赵何用才逐渐习惯了东瀛的生活,并且在东瀛娶妻生子,而光复大宋的事,虽然一直在赵颌墉的心里压着,但始终没有完成。为了更加融入当地的生活和大将军的强烈建议,赵颌墉为自己取了日本姓:望月,其中的“望”是望着远处大宋的故土,而“月”则是取“趙”字的一部分,从此赵颌墉就成了望月颌墉,虽然赵颌墉有了自己新的日本姓氏,但他为自己的孩子都起了一个汉语名字,并且作成了一套只属于他自己家族的赵氏族谱。这个做法被照颌墉的后人代代相传,每个人都有一个日本名字和一个中国名字。
到了望月薰这一代,就叫赵嘉。望月薰的爷爷时,武士早已经被时代所淘汰,于是他创建了家族企业,也就是株式会社望月骨董,传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
了解了望月薰的身世以后,我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如果从赵颌墉那说的话,按照我们中国人说法,眼前这个姑娘就是个中国人,但是毕竟过了这么长得时间,算起来将近千年的事了,望月薰身上中国人的基因,也就少到只有几十分之一不止了。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日本人怎么样,中国人又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样想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说:“听你这么一说,有个中国名字就不奇怪了。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望月薰想了下说:“刚才我也说到了,我的祖先赵颌墉,宋朝皇族的后代,他在到日本以后,加入了军队,与当地人一起抵抗元军的进攻,而他到死都有一个想法,就是光复大宋。”
望月薰这话刚说完,我呛了口茶,赶紧放下茶杯,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道:“你在逗我,你的意思是这次来中国的目的是来光复大宋的?我觉得这个我可能帮不上忙,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光复你的大宋,我也不会打仗,也不懂谋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说罢我站起身就要走。
望月薰一把将我拽回椅子上,说:“凌先生你想什么呢,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可没说什么要光复大宋的事。”
其实我也就是吓吓她,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呢,我怎么会走呢,我就是担心她跟我耍什么花招。“那你说吧,我听着,可别跟我胡说八道。”我假意生气道。
“其实要说起来虽然不是光复大宋,也不能完全说不是。”望月薰说。我一听这话,感情整了半天,还是要胡说。我再次要起身,胳膊却被她温柔的用力按住,顿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像触电一样。其实这很正常,我平时和女人并没有肢体接触,猛然之下,必定会反应强烈。我一边努力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中了她的美人计,一边坐下来静静的享受着。
“虽然不是光复大宋,但是我要在中国找一件大宋遗失的宝物。”望月薰说。
“哦?什么宝贝?”我心想果然还是有目的的。
“传国玉玺。”望月薰答道。我心里一惊,她也要找传国玉玺?